两个小时的回访结束，目送着小谭离开咖啡店之后，费因悠闲地靠在沙发上，一边喝着红茶，一边吃起了他最喜
的舒芙
松饼。
然而从刚才开始，坐在他旁边的胡天鸣却一直盯着密密麻麻的回访表，神
异常严肃。
“
班了，工作狂。”费因用餐叉叉了一小块松饼，递到胡天鸣嘴边，“这家的舒芙很好吃，来，啊～”
胡天鸣条件反
地一张嘴，费因却一转弯，当着胡天鸣的面，将叉
送
了自己嘴里。
胡天鸣无语了：“你几岁了啊？”
“反正比你大。”费因说。
“你……”胡天鸣转过
来正要抗议，见费因
滋滋地伸
尖，
了沾在餐叉上的
糕，他立
把视线移了开去，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
“孟乔森症，得了这
病的人明明
健康，却
称自己有病。为了让他人相信自己有病，孟乔森症患者会在自己上人为地制造病状，因此时常伴随着严重的自残倾向。”
费因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补充
：“还有代理型孟乔森症，也就是小谭的妈妈得的这病。这病大多发生在监护者与被监护者之间。比如说母亲与孩，护工与老人，护士与病人。”
胡天鸣合上电脑，
叹了
气：“说实话，如果不是亲
所见，我还真的不太敢相信这个世上会有这样的人，他们到底图什么啊？”
“有两可能。”费因竖起两
手指，这么说，“一，为了受到关注。二，因为
。”
“？”胡天鸣一脸茫然地看着费因，“一我还能理解，不就是通过
待自己或者待别人来获得世间的关注嘛。可是？为什么？如果真的一个人，怎么得去手去折磨他？”
费因抖着肩膀笑：“你果然很单纯，也很天真。”
胡天鸣不
地瞪他：“我哪里说错了吗？”
“不。你说得很对。”费因握着餐叉在他鼻上一
，将一一小块糕抹在他鼻尖说，“这也是我最看
你的一。”
胡天鸣飞快地低去，慌张地摸了摸鼻。
费因迅速地消灭了面前的舒芙松饼，意犹未尽地用纸巾
了嘴。
“的确，真正的是舍不得让对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说到这话时，费因若有所思地望向了远方，“不过，当一个一直渴望被的人走火
的时候，那就另当别论了。”
“渴望被？走火？”
“没错。”费因正
看着胡天鸣，“尤其是谭母这样的单妈妈。虽然她已经去世了，我没法她的潜意识，了解她真正的想法。不过通过小谭的描述，我能
觉得，她母亲是真的很她。”
“是这样吗？”胡天鸣
了难以理解的表。
“不必勉
自己理解，毕竟这是一已经被扭曲了的。”说到这里，费因话锋一转，“但不得不说，谭母这么
确实让小谭变成了离了她就不能活的人。当小谭失去了所有时，她的里当然就只剩她妈妈一个人了。”
胡天鸣沉默了。是啊，只是谭母大概没想到，正是因为女儿太她，到宁愿放弃治疗，也要追随她而去，结果才
差
错地让有了好转的迹象，而得知了这二十三年来被掩盖在母的残酷真相。
“其实小谭的况还算是好的。”费因忽然说。
胡天鸣一惊：“还有比她更糟糕的？”
费因将自己喝剩的红茶往胡天鸣面前的咖啡里一倒：“当代理型孟乔森症患者，遇上了孟乔森症患者，你猜会怎样？”
“会睡不着。”胡天鸣盯着那杯咖啡与红茶的混合
，一脸严肃地说。
最终，费因也并没有给一个明确的解答，只说让胡天鸣自己想一想。
回去的路上，胡天鸣脑里一直在反反复复地琢磨这个问题。他忽然意识到，费因今天带他来，也许并不仅仅只是为了让他参与一次简单的回访，更像是通过这件事，给自己传递某信息。
于是接来一连好几天，胡天鸣在网上查阅了关于孟乔森症与代理孟乔森症的大量资料，还在工作与学车的间隙跑了好几趟图书馆。因为每天都要往返于不同地之间，所以光是在
通这一项，就
掉了胡天鸣不少时间。
地铁公上，胡天鸣无所事事，就会用手机看N.N的漫画打发时间。
这一天，他开始重温起N.N的成名作《海》，就是从这
作品开始，N.N的风格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说实话，第一次看这作品时，胡天鸣基本上没怎么看懂。如今再看，他竟觉得这本书好像也没有那么晦涩难懂了。
《海》的剧其实并不复杂，两位主人公一个是自闭症患者，一个是社饥渴症患者。
格南辕北辙的两个人在经历了一系列恨纠缠之后，从互相折磨走向互相救赎。虽然故事本并不是那么的
大上，但意识
电影般的分镜，大胆前卫的构图，以及叙诗的
台词，让这个乍一看
狗血的剧本
了好几个档次。
只是不知为什么，看完这本书之后，胡天鸣总觉得这心里不太舒服，像是有什么疙瘩一直梗在心，说不来的郁闷。于是胡天鸣心血来
地在碑评分网站上搜了一《海》的评价。
果不其然，大多数人都对N.N作画上的才华表达了一致称赞。当然，争议也不是没有，主要是集在剧与人上，尤其是其一条评论数最的差评
引了胡天鸣的目光。
「大家都在可怜自闭症受，骂攻没心没肺。可要我说，这受本就是在PUA攻吧？受说自己攻，说自己一直在为了攻妥协，为了攻他不喜的事。可是这不等于是变相地告诉攻，这是你的错，是你欠我的？这也叫？反正我是看不懂。」
原来这个故事还可以从这角度来解读，胡天鸣若有所思，往一拉，发现这一条差评面简直就是粉丝们的激战现场。甚至有粉丝在楼里扒书的各细节，与现实行一一对照，得的结论是两位主人公的原型就是N.N本人和他的那位粉丝上位的渣男老公，陈泽。
仔细想想，如果把陆恩与陈泽代到这本书的两位主人公，好像的确是一违和也没有。而且巧的是，书里这个社饥渴症攻的确更接近胡天鸣以往印象的那个光开朗的
男陈泽。
思及至此，胡天鸣忽然觉得背脊一凉。
是空调开太大了吗？胡天鸣抬看了看地铁车厢的风，陷了沉思。
如此这般忙碌了一整天，胡天鸣拖着疲惫的回到费医生的诊所时已经是晚上八。刚走到门，门啪地一声在他面前打开，胡天鸣一个猝不及防，被撞得一
坐在了地上。
“痛痛痛！”胡天鸣捂着红红的鼻，抬一看，见费因手里拿着车钥匙，一副正准备门的样。
两人在沉默面面相觑了两秒。
费因一把抓住他的手，二话不说地拽着他往电梯走：“来得正好，跟我走。”
胡天鸣一脸莫名：“走？去哪儿啊？？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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