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峥嵘在接来的一个多月里,如他自己所说一般忙碌。而且不是开画廊那“不务正业”的瞎忙,是标准的工作模式。
鹤来熟悉工作状态的宁峥嵘,无论什么都是全力以赴。他觉得并不是术成就了峥嵘,而是他天生注定要成为世界舞台上最璀璨的明星。
宁峥嵘曾对鹤来说,自己工作的终极目标是让对方一打开电视机,或者随便拿起一份报纸杂志都能看到他。
这并非戏言。当初为了博鹤仙颜而研习术,如今一晃多年,宁峥嵘的心意依然纯粹如初——
想要占据对方的全视线,想要他所有的关注和在意,想要成为明亮的太,化那座终年不化的冰山。
鹤来这些天写了几幅字,都是宁峥嵘接的“定制”要求来创作的。宁峥嵘最近在云南录视频,临走前把鹤来的手机打开,磨泡让他不许关机,微信要回。
鹤来早饭后看了会手机,峥嵘给他发了很漂亮的孔雀开屏小视频,说在昆明拍到的。他心十分兴,舍不得一看完,放了收藏里。
给峥嵘回什么呢?一个人的日周而复始,平淡单调,没有什么值得一说。鹤来想了又想,最后把那几幅书法拍来,发给对方。
发过去之后便是等待回复。明知宁峥嵘很忙,不会一直抱着手机,可还是忍不住,一会儿看一屏幕,怎么也没法静心来练字了。
所以才不想开机啊。
鹤来平时严格约束自己,一个月看一次手机,这样就不用终日心神不宁,为峥嵘来不来消息牵挂肚,也不至于难自抑,哪天冲昏脑,发一段突兀的表白过去。
虽然如此,鹤来也不忍拂了宁峥嵘的意愿,手机保持畅通,电量也充得满满地。
他的左不宜久站,横竖在书桌前没什么展,索抛笔,慢步来到院里,赏看草。
宁峥嵘小时候到医院探望鹤来时,给他送了,往后就一直送到了现在。起先是店里的鲜切,在昂贵的玻璃瓶里,后来鹤来说期太短很可惜,便改送盆和各绿植,搭别致好看的盆罐架,还请了级坊的园艺师定期上门修剪。
如今鹤来家的外墙凌霄、蔷薇如瀑,常藤、爬山虎盘踞于墙,窗台上放了吊钟海棠、香雪球,院落着各月季、牡丹、芍药、绣球,一满架的多,大缸里养了睡莲、金鱼,客厅摆着三角梅、昙、君兰,书房里有米兰、文竹,卧室里还有茉莉和朱红。
鹤来原本不通园艺,但他珍惜友人所赠,照本宣科加上自行摸索,渐渐也懂了个大略,把家里木都养得壮壮地。而莳草的鹤来在宁峥嵘里,更是素手不染凡尘的仙人,自己则恍仙境不思归了。
宁峥嵘来玩时,经常主动浇,但到底不大懂行,怕把淹死了,每次都只用小洒一儿,刚够一叶。
鹤来想到峥嵘挽着袖小心翼翼浇的模样,心一阵意,越发想念对方。
赏回屋,看看手机,峥嵘的回复来了。
「真够神速!对了,第二张超帅的,给我吧!」
底还了一个小翠双翅捧起一颗胖红心的卡通动图。
这么可的峥嵘,怎么拒绝得了呢?
鹤来立即回复,「好,我另写一幅就是。」
于是他收到了一个小翠抱小白鸟的表包,把小白鸟都搂得变形了。
他哪来这么多可的图啊,鹤来想着,把表包挨个存微信里。
刚收完图,就看到峥嵘又发来一句,「第一次在二十四小时收到鹤仙的回复,开心。」
鹤来的心霎时像被什么拉扯了一,又是歉疚,又是涩然,说不清什么滋味。
明知峥嵘时不时会给自己发信息,却心不看不回,还自我安“真有事会给我打电话”。
自己只不过等了一会儿,便坐立不安,却不想想峥嵘总也等不到自己的回讯,又是怎样一番心境。
他回复,「以后再也不关手机了。你的消息,我都会回。」还把捧心小翠的表包回给宁峥嵘。
宁峥嵘发来一大串叹号,显然是兴疯了,又发给鹤来一个小白鸟从云朵冒的表,说,「你发这个。」
鹤来存图说「好」。
两人又聊了会「在吗」「赏」之类没营养的废话,间穿宁峥嵘分享的白鸟翠表包。鹤来平日里寡言少语,在微信上居然有问必答,像是想要弥补之前的冷淡似的,连宁峥嵘给他发表包卖萌撒,他也都一一回了。
与亲密友人网聊,对一般人来说是像吃饭喝一样再普通不过的日常,但是拜某只冰山鹤所赐,宁峥嵘还是初尝这乐趣。面对面的鹤仙总是带着几分冷意,远观不可亵玩,哪像微信上这只白鹤知识趣,还会给自己回表包呢!
仙气萦绕的鹤仙,亲切温柔的白鹤,宁峥嵘觉得自己被迷得团团转,几乎要失去理智了。
说起来这自己请人专绘的侣表包真是不错啊,回发个大红包吧。
三天后宁峥嵘回到北京,刚飞机就直奔鹤来家,照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问,“想不想我?”
向来对熊抱攻击无动于衷的鹤来居然“嗯”了一声。
这几天他每天都和宁峥嵘聊微信,白天聊,晚上也聊,宁峥嵘去工作前还会跟他报备,让他不至于等得心慌——完全和恋小侣没两样了。
久压抑的一经放任,便如大川洪般不可收拾。
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他是照耀所有人的太之神,却独独是自己的一明月,幽林独行,清辉怀。
宁峥嵘也是一脸惊喜,“我没幻听吧?!”
鹤来想问,那你想不想我呢?可终究说不,只得沉默以对。
宁峥嵘却已经被喜悦冲昏脑,不那么多,伸臂抱住鹤来的脖,在他耳旁呢喃,“你怎么这样。”
答应再不失联,陪聊天,承认想他……都是宁峥嵘盼了好久的回应。这样一来,岂不是会让自己得寸尺,更加贪心了吗?
鹤来不知宁峥嵘心里的弯弯绕,轻声问,“什么?”
“没什么。”宁峥嵘松手,“我不在这几天,你有没有去玩?”
鹤仙如实,“没什么玩的。”他脚不便,很少外,日常采购都是送货上门,平时至多就是去逛个书斋,偶尔去附近公园散心。
只有宁峥嵘来了,才会哄他门,两人一块儿去级会所吃饭,或是在什么巷僻静的茶坊里,消磨浮生半日。
不过,前一日他不知怎么,心血来去了一趟鹤汀。他自开业伊始就再没去过第二次,想到峥嵘说这里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既然对方暂时无暇顾及,自己虽不懂什么,去看看也好。
一到画廊门,几名店员就认他,大概是早就得了宁老板的叮嘱,恭恭敬敬把他迎,叫他“雪老师”,又是奉座,又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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