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蒙 - 23

    外面一直都在雨，我大概发烧了，即使没有睡意也昏昏沉沉。我肚很饿，又不知时间，看着外面的天光，想着不是十一就是十二。

    我喝光了瓶里的最后一，还是很难受，想让前台给我送。电话拨了一半我又停，自一样，我不是要等齐勉，他难不会给我买？我就静静地躺在床上等他，祈祷他快回来。

    又等了很久门还是没有动静，我烧得脑糊涂，实在嗓极渴，就手脚发地了床，去找喝。酒店里的矿泉都被我和他昨晚喝光了，我只能烧喝。我颤抖着去了洗手间，全还光溜溜的，一接到冰冷的空气就全发抖。到了镜前我看着自己烧得绯红的脸，苦笑一声，打开龙，捧着冰冰凉凉的自来喝了几。

    凉意从咙里直浸到肺腑，我嗓舒服了一些，又开始难受，太痛了，全都好痛，我侧着看了看背后的淤青，吓了一大，竟然这么严重，半边都乌了。怪不得我会生病。

    喝了几我又回到床上，床单上还残留着剂和，好脏。我裹着被睡到床边，这里稍微净一，心想，齐勉你他妈是不准备回来了吗，你看的综艺节目都播完了。

    我铁了心要等他回来，不然我俩就同归于尽。我已经丧心病狂了，疯要从我的蹦来，我想着他要是回来了我这辈就好好他，一辈都不和他分手，他要和我分手我还是把他杀了。他要是不回来明天就去死吧。我被枪毙也无所谓，就是苦了我妈。

    我已经怔，为了一个男人，恶毒到自己都不认识自己。我想到我的那些噩梦，梦里面老有鬼，我怕得不得了，我现在一都不害怕，我就是那个鬼。

    我的睛一定恶毒得让人恐怖。我昏昏沉沉的，电视一直放着，我大概睡了一觉，睡醒来发现已经天黑，外面电闪雷鸣，狂风冷雨。电视里放着一个抗日剧，我还是不知时间。

    大概睡了一午，我舒服了一些，有了力气坐起来。我静静地看着窗外，好一会儿开始起床穿衣服。我不要杀人了，我害怕了，我想我妈妈，我想我宝宝。

    我边哭边穿，这辈大概哭得最狼狈的一次，被齐衡赶他家都没哭得这么惨。我想我大概就是又老又丑吧，不值得别人去，我低贱，我恶心，我一次又一次被玩。堕落厌世的绪包围着我，我很痛苦，坐在床边放声哭了几分钟。我想我妈，我想我宝宝，我了泪，又去洗手间喝了几，将脸上洗得净净再门。

    这辈我都不想再见到姓齐的这两个人，这辈我都不要再去别人。我没拿那个破手机，我不想要了，我看到就会想吐。我去死吧，等我有一天安顿好了我妈和宝宝，我就去死吧。

    我没有勇气伤害别人，我就糟蹋我自己吧。我恍恍惚惚走到电梯，听着外面的雨声，转的时候突然看到走廊尽站了两个人。他们隔得我很远，我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声。

    “叮咚——！”

    电梯开了，我瞟了一空空的电梯，突然慢慢走向走廊那一。我慢慢走到那两兄弟后，看到齐衡着烟，一动不动注视着推开的窗。我注视着窗台的度，心想，我要是猛冲过去推他一把，能不能将他推楼摔死。

    我就这么想啊想，一直想，想到我，直到一闪电劈来，站在窗前的齐勉注意到窗里我的倒影，猛然转过了。

    他惊吓地看着我，大概注意到我神太恐怖，一时话都说不。他也在烟，红着睛，我看他大步向我走来，将烟立刻掐了，想过来抱住我。我后退一步，微微笑着说：

    “你先让开一。”

    他红着睛看了一他哥，还是沉默地让开，我路过他边一直走到齐衡面前，静静地看着他。

    齐衡还是那个恶心的模样，但比以前更恶心，因为他胖了许多。他穿着黑不溜秋的夹克外和休闲，啤酒肚将里面的羊绒衫撑起了一幅度。我突然觉得他怎么这么丑，我以前怎么会认为他很帅。他真是丑得像一坨狗屎，的黑圈让他整张脸都显得憔悴不堪。他也熄了烟，一动不动看着我，我恶狠狠地瞪过去，手上的掌重重地甩过去。这是他欠我的，他当年当缩乌，我给他电话打烂了他都不接，这是他欠我的。

    我恶狠狠扇他掌，他也没躲，低着任我扇。我扇了一掌尤觉不够，又恶狠狠扇了他另一边脸。他始终没说话，像个犯错的孩，像是在忏悔，我觉得他很可笑，他此时的忏悔一文不值。我扇够了掌，很痛，全都发抖，我还发着烧，看着他恶心的模样，沉默地退走。齐勉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我，什么也没说。我颤抖着离开，经过他的时候被他轻轻拉住，他嗓低哑，看起来好像哭过，痛苦说：

    “对不起。”

    我哭了，因为他，因为他骗我，他骗我说他会回来，可是他一直没有回来，他骗我说他去给我买吃的，可是他手上空空，什么也没拿。我哭着退走，我太难过了，难过到想去死。跑到电梯时我被他抱住，他也哭了，他说：

    “对不起，我歉。”

    他说：“我向你歉，我让我哥也向你歉。”

    歉有用吗？我哭得，他一直抱着我说：

    “你别走，我会回来，我你，真的。”

    他哭得沉默，泪浸到我脖上，他死死抱着我后背，无论我怎么挣动都不动，他又说了一次：

    “我你，蒙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