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午在县委小堂吃完午饭,惯例要去县委招待所他的专属房间睡个午觉。
刚躺,就听有人敲门,是他的秘书也是私人司机孙奇。小伙二十六岁,机灵有余沉稳不足,能力一般,不过这都不叫事,关键是,对他绝对忠诚。
秘书嘛,要是没一颗忠诚的心,岂能留在边?
“是小孙啊,有什么事吗?”林木打开房间门,挡在门,那意思是事重要就放他来,不重要,别耽误他休息。
“老板,耿县要理厉元朗,今天为厉元朗没来上班都拍了桌。”孙奇珠叽里咕噜转,实际上在观察林木的表反应。
昨晚,他开车送林木在庆章家吃了闭门羹,但是对于今早林木一上班就问他要冯芸的资料,凭他的聪明劲,一猜就猜来,林木要走厉元朗这条路,继而和庆章搭上关系,
于是,所有关于厉元朗的消息,他都无比上心,万事走在前,让老板少心,不就是他这个当秘书该的么。
“是吗?”林木一听微微一愣,不过心里却是乐开了。真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原来还为没机会和厉元朗近乎,前机会来了,他岂可放过?
林木转走到客厅沙发里坐来,拿起一支烟放在鼻底。他这人不烟,可是很喜闻烟,原来是个大烟囱,后来检查说心脏有病,就把烟给戒了。
孙奇看来,林木这是在想事,不能打搅。于是规矩的站在他面前,静等着老板作决定他好去执行。
“两件事。”林木举起指和指,“第一件,你给耿县秘书打电话,说我要向耿县汇报工作,让他上安排一。第二件,打给厉元朗,要隐晦的说我对他被理这事很关心,有不同的意见,要和耿县一。咱们的好意,一定要让厉元朗领。”
孙奇立刻会意,同时从公文包里冯芸的个人资料,弱弱的问:“老板,您看提冯芸当妇联办公室副主任这事……还办不办了?”
林木不满的瞪了他一,说:“都和厉元朗直接上关系了,还提她嘛,多此一举!”
“是,我这就去办!”孙奇颠的走林木房间,因为低着没有注意对面有人走来,差和对方撞了个满怀,正要发作骂对方不睛,结果一看是个他惹不起的人,连忙陪着笑脸说:“钱县,真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有注意到您。”
钱允文鼻里“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而是在孙奇侧闪的路径上,昂首阔步往楼走去。
望着钱允文的背影渐行渐远,孙奇忍不住往地毯上“啐”了一。
以钱允文的份,本没必要和一个小秘书计较,实在是他的心不好,瞅谁都不顺。
昨晚离开家去找天酒地的恒勇,把恒士湛要调去省委政研室主任一事说给恒勇听。这家伙当即脑袋腰成了拨浪鼓,说他爸组织得好好的,怎可能看上那么个破主任呢。他爸要调走,也得去当省委常委,政研室这座庙太小,装不他爸这尊大神。
钱允文一听恒勇的话,就知不着边际。这小和他老婆简直一个模里刻来,纯粹一个二百五,四六不懂。
一个副厅级直接提副省级,在官场上不是没有,但是极少。越级提容易引起诟病,除非这人的确有本事,又有很很重的政治背景,否则就是痴人说梦,和放狗没区别。
恒勇越是这么无遮拦胡说八,钱允文越是心里没底,反倒更相信传言不是空来风,备不住就是真的。
可他又不敢直接去问恒士湛,他买官这事全都是通过恒勇作,从没跟恒士湛正面接过。虽然他提过要见面,却全都被恒勇给否了,这就是恒士湛的老谋算之,他不面,让儿当间人,了事,他也能把自己撇得一二净。
所以说,恒勇他不能得罪,恒士湛他更不敢。毕竟,人还在位上,说话还好使,万一是谣言,到来得不偿失。
这矛盾心理,折磨得钱允文坐立不安,就到县委招待所自己喝了几杯闷酒。原本酒量不错的他,一斤不在话,可今天上午喝了不到三两就重脚轻的,所以才来这里眯了一小会儿。
一觉醒来,碰上孙奇差和他撞上,要不是看在林木的面上,他非得当即发火不可。
走县委招待所刚要钻自己的帕萨特车里,就接到老婆李梅香给他打来电话。
李梅香这人包打听,厉元朗被分这事很快传她的耳朵里,她一分钟没耽搁,跑到女厕所偷偷给钱允文打电话报信。
虽说钱允文不拿厉元朗和庆章关系密切当回事,她不这么认为,什么事都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多个朋友多条路,两注,终归保险一些。
这不,一有关于厉元朗的信息,她第一时间就打给了丈夫,明确提让他去找耿云峰,帮厉元朗说好话,把理意见降到最低。
钱允文起初不想这事,他一直以为厉元朗当面给庆章打电话是在戏耍他,可架不住李梅香唠叨个没完,去就去,耿云峰又不是人兽,能把老吃了不成!
他钻帕萨特,对司机一挥手说:“回政府。”并在车上亲自给耿云峰秘书打电话,他有事要见一见耿云峰,希望尽快安排。
而在金胜办公室里,季天侯犹如锅上的蚂蚁急得在地上来回走着,得金胜冲他直摆手:“天侯,你就不能坐一会儿,你这么原地打转,我看着迷糊。”
“这个厉元朗。”终于,季天侯乖乖坐在金胜老板桌的对面,拍了一椅背,气哼哼:“他手机总在通话,和谁打电话呢,别不是婷月吧。他真有闲心,耿云峰就要理他,他还在那里谈说,服了他了。”
金胜呵呵一笑,:“那还不好,他俩真要成事,耿县还敢理元朗,结都来不及呢。”
“金县,你看,要不要去找找耿县,替元朗说说?”季天侯递给金胜一支烟,给他上,征询地问。
金胜了烟,慢条斯理:“说说没问题,虽然我人微言轻,可是帮助元朗的事,我责无旁贷。关键是,这事不能之过急,心急吃不了豆腐,我看还是听一听元朗的意见,再打算。”
“唉!”季天侯叹一声,嘀咕:“这个厉元朗,跑去一晚上,一个电话不来,也不知他和婷月展咋样了,有没有结果。”
岂不知,不但有结果,还大大有好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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