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是？

    江淮对连漪说，如果有人不喜他，那一定是对方瞎。

    这句话和江淮自信的语气，一直不断浮现在连漪的脑海，直到晚上六的时候，连漪终于停了笔，打算到天台风。

    盛夏六的天空，带着一丝酸楚的动人，层林尽染，鸟儿跃然其，微风细细拂动着连漪的面颊，抚她浮躁的心。

    连漪展开双手，闭上睛，着耳机，迎着风，受着要飞起来的觉。

    白的耳机线纠缠着，里面传来隐隐地音乐声。

    刚播完的是《单车》，正在加载的是《成熟时》。一的时候，江汌告诉连漪，他除了周杰外，又上了陈奕迅。

    连漪回家上网，把陈奕迅的歌全载到自己的学习机里，累的时候就一首一首，循环往复听。

    她不经常听音乐，却在听到《单车》和《成熟时》，共了。

    歌词唱到，你要静候，再静候。

    连漪想，如果自己能快快大就好了，多大为所谓，就是不要上。

    上真的好麻烦，要一遍又一遍反复地学那些无趣的知识，要在作文里一遍又一遍地歌颂德智。都是纸上谈兵，毫无信念的东西。

    敷衍一次就行，还要不断写，不仅写，还要比谁写得有。

    真正的东西，不用过多雕饰。

    还有学校规定不能早恋，这也是一纸空文。

    连漪往看了看，他们这个年纪，至少三分之一的人有对象，剩的三分之二要么在暧昧，要么在暗恋。

    十七八岁，谈个恋怎么了？

    连漪愤愤不平地想着，手机在袋里振动了起来，她拿来一看，是江淮。

    连漪的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被惦记的觉真好。

    蹦迪，去吗？

    你确定你是想蹦迪？

    不确定。

    他想摸她是真的，上次他送连漪回家，她说过，答对了要摸她面。

    江淮没摸过，但只要想到那的觉，就仿佛活了。

    我在天台。

    连漪没说不去，只发了自己的地址。

    没过一会儿，她就听到后的铁链响了一声。连漪没往后看，直觉告诉她，就是江淮。

    江淮看到连漪坐在石阶上，晃着看着远方，双手兜走了过去。

    坐上来。连漪拍了片旁的空闲，语气淡淡地，又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命令，好像在对待她的狗一样。

    江淮从来不听别人的，但是他忍了，胳膊稍一用力，就坐在了连漪旁边。

    连漪挨着江淮，微微蹭着他的，自觉靠在江淮的肩膀上，把耳机分他一半。

    江淮认了是粤语歌，听不懂唱的是什么，只觉得不像是什么开心的歌曲。

    在缓缓唱的节奏里，江淮觉得心里一，没有说话，也没有推拒。

    很多女生都会跟他撒，这个说，江淮你饿不饿，我们一起去吃东西好不好呀。

    那个说，江淮，我腰好疼，你要不要帮我一呀。

    但只有连漪会命令地说，江淮，你送我回家。

    江淮，你只能摸三。

    江淮，你坐这里。

    但也只有连漪，让他没有距离。

    捧着他的，他不喜，事儿多的，他偏偏心里来觉，江淮承认，男的，无论年龄大小，都贱。

    江淮，我心里好难过。连漪说着，就想哭。

    江淮微微侧，终于良心发现，主动关心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你猜。

    江淮听了直想叹气，又要猜，她真的好难对付。

    可嘴上还是说了，因为江汌。

    连漪，说：江淮，你很聪明，上的事，也这么清楚。

    江淮忍不住冷笑，你喜他再清楚不过，看不来的才是傻。

    连漪的心被扎了一，她空了很时间才问：那你说，江汌能看来吗？

    江淮索好人到底，继续往连漪的心上扎：他一定是第一个看来的。

    连漪将从江淮的肩膀上抬了起来，江淮觉得肩膀一松，什么重量都没有了，空空的。

    连漪看着远的树林，喃喃：2827天了。

    江淮没懂，连漪又重复了一遍，今天是我认识江汌的第2827天了。我们小学五年级就认识，他转来我们班的第一天，我就觉得他与众不同。

    连漪的回忆勾起了江淮的回忆，他也想起了他见到江汌的第一天。

    大概是小学三年级的事，大伯说，他有个私生和江淮同龄，让他送帮忙送钱。江淮就是那天见到江汌的，小小年纪，对他一脸怒意。

    他有什么与众不同？

    对我好。连漪说完，泪要夺眶而，从小到大，江汌对我才是最好的，直到陈嘤现。我告诉他陈嘤不是什么好人，但他竟然和我吵了架。我们那么多年的朋友，一个陈嘤就能拆散。

    他变了。

    也没有人对我好了。

    声音一句比一句弱。

    连漪倾诉完，远的夕彻底没云层，周围没了光，一切都暗了来。

    江淮的声音克制而冷淡，听起来显得有些无，他问：你有没有想过，他就是那样的人，从来没变过。

    他对你好，只是因为陈嘤没现。

    连漪不声了。

    这句话，江汌也说过。

    就是在她看到他和陈嘤一起走的那天，他们吵了架，连漪说江汌变了，江汌却说了和江淮一模一样的话，他还说，连漪，不要假装很了解我。

    他们吵架的时候在初夏，三个月都过去了，她还清楚记得，像在心里刻了个墓碑。

    连漪台阶，走到了江淮的两之间，她扬起白的笑脸，神里带着一示好地问江淮，江淮，你能抱抱我吗？

    江淮低看着前的小女孩，有一瞬间里，心里的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他还是扮酷，双手撑在两边，但松了，他说：抱吧。

    连漪看着风扫起江淮的刘海儿，以前对他的坏印象全不见了，她站在他两之间，伸纤细的胳膊，缓缓抱着江淮的腰。

    她呼着他上沉稳又光的气味，胳膊越搂越，勒得江淮有些异样，他的胳膊弯了弯，最终抬起来，一手摸了摸连漪的，一手拍了拍她单薄的肩膀。

    动作极尽温柔，换来了却是连漪的泣。她抱着江淮，呜咽声止不住的往外冒，江淮抬起她哭的脸，好不容易真正笑了一次，问：怎么了，嗯？

    像哄一只小猫。

    连漪很吃这一，她了泪，问江淮，江淮，你知什么是吗？

    江淮了连漪的，说：你就是想太多，才自讨苦吃，笨。

    连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