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春天 - 037我凶吗

    “阿霖，你硌着我了。”她眸里漾着莹波，双臂揽着他，歪着，尾调上扬的俏语气像狗尾草的绒轻抚过他心扉。这句话意外打开了回忆的锁扣。与散发着樟脑气味的雨天有关，与少女意外落在他嘴角的亲吻有关。那是杜禾第一次来宋霖家里，他以教作业的由求了很多天而不得，最后在一个雨的周日午后把她骗家门。宋霖很谢那日的怪天气，也谢自己的好运气，才让刚打完桌球的他撞见没带伞等在报刊亭的杜禾。他清楚记得杜禾那次穿了一件白底小碎棉布衬衫，及膝的蓝短裙，及肩的发被滴落来的雨微微打。那会儿他们刚在一起没多久，宋霖也没来得及带她在朋友面前官宣，一起来的几位同伴见了对面乖乖等雨的杜禾，嘴上也无所顾忌，其一位刚说了一句“好白的”，后脑勺就实实挨了宋霖一掌。“再看把你珠抠了。”宋霖的神像要当即抹他脖。对方不解，“你认识？”宋霖没理，当即把外脱了，朝她大步走去。杜禾对宋霖的现颇意外，而他穿着件黑背心，肌微鼓的臂膊，也让她觉得脸，仰起的脸又低了去。“带你回家呗！”“可是雨了。”“我家离这不远，你先来我家坐会儿吧。”他将外披过她，温小臂轻轻过她耳尖，“走吧，别一会儿大了。”等了屋，两人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打。尤其是宋霖，全都透了，拧了一把背心，哗啦啦往倒，他回看站在门边不敢迈步的杜禾，笑了：“怎么？不敢？”他去拉杜禾的手，细瘦的手腕握了还有盈余，却也，“放心吧，我家里没人，我外婆去我二姨家了。”杜禾，踩掉鞋跟将鞋面有些了的帆布鞋脱掉，所幸袜仍旧保持燥，“有拖鞋吗？”“你穿我的吧。”他没松开她的手，另一只从门边的鞋架里一双很大号的蓝橡胶拖鞋，放在她脚边，“我晚上就去超市买，次你来了能穿。”小小的脚伸大号拖鞋里，剩那么一大截，杜禾走得拖沓，有小时候偷穿爸爸鞋的稽。杜禾被宋霖牵上二楼。老旧的木制桌面上摆着书本作业，运算公式的草稿纸上还有少年幼稚的涂鸦，杜禾瞥见纸张一角，潦草线条勾勒细腰，只一就被宋霖刻意收掉。他脸上闪过不自然，拿了一本新的《乌龙院》，让她先在床上坐着看，他要先去洗个澡换衣服。宋霖关上门前，在隙里看见少女在床沿的一双细，往，白的薄袜包裹脚丫，他可耻地想到av里的女学生也穿这样的袜，脚踝灵活转动，刮蹭着男人的。他也可耻地起，洗冷澡都不能平静。于是穿了件一些的t恤，试图挡住自己的不堪。了房间，她还是一副端坐的姿势，显得有些拘谨，手里不是《乌龙院》，是他的作文本。看得很认真，眉都蹙起，见他来，朝他扬了扬本，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这写的什么呀，语句都不通顺，表达的意思不清不楚。”宋霖箭步上前夺过，这是上学期末发来的作文本，剩了最后两页他写了黄容，被杜禾看了估计得气炸。“你这就不懂了，我写的是人生哲学。”杜禾扑哧笑来，“还人生哲学，还差不多。”“欸！你这话说的！不聊作文了，真疼！聊别的。”杜禾澄澈的睛望着他，颊边梨涡浅浅，“聊什么？”她如此认真的表，让宋霖心神漾。“聊……”空气突然安静了，窗外的雨也渐渐停了，雨滴在铁遮蓬上发很轻的声响，杜禾上有净的柑橘香，他尽力把脑海里的龌齪想法赶去，还没开说话，杜禾却已转过，看向衣柜上贴着的一张照片。

    “那是你小时候吗？”照片是宋霖五岁时候拍的，在冬天，穿着很神气的翻领夹克，举着一把玩冲锋枪，抿着，很凶地看着镜，杜禾得到肯定的回答，弯笑着说，“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凶神恶煞？是很凶的意思？”杜禾笑容更大了，“现在也凶。”宋霖没答话，起将衣柜打开。一淡淡的樟脑气味迎面扑来，他从屉里一本老相册。侧的床面重新陷，他离她又近了几许，示意她翻相册。从躺大红澡盆里洗澡的撅嘴小娃到兜面对镜的冷酷小学生，宋霖的外貌变化不是很大，从小就得俊气。“我爸妈在我三岁那年就车祸死了，我是被外婆养大的，这些照片也是外婆帮我记录的。”“次来你一定要见见我外婆，她知我女朋友了，一直叫我带你回来。”她不好意思的笑，听他说外婆人很好，的红烧很好吃。杜禾翻着翻着，觉他的视线逐渐灼，鼻息也近，在她脸侧和耳后，能激起一片酥。“我凶吗？”他在此时问了一句。她转想要解释，不料距离太近，堪堪过他嘴角。杜禾吓住，想退开却被揽住后腰，宋霖垂与她贴额，呼全洒在她鼻尖。“我凶吗？”他再度确认。她心砰砰，大脑缺氧般失去思考，反应过来要回复时，被宋霖吻住了。不同于之前，他这次伸了，灵活，描着她，试图撬开。杜禾被吻得发，往后仰倒在床上。宋霖压着她，一属于少年的蓬气息钻她鼻腔，着了火般，他吻得狂。他的手掌覆在她腰际，即使无所动作，却暗示明显。他那时已经想象到了最后一步，以怎样的姿势她，不，难不难受。真要命，他心脏到疯狂，却始终不肯在她上挪开。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杜禾抬手轻轻抵在他膛推开他，脸绯红，眸光潋滟，着气说——“你硌着我了。”宋霖表瞬息万变。“是你的那里吗？”杜禾还在起伏，，问的话不着边际，“好。”他捂住了杜禾的嘴，有些懊丧地说：“姑，求你别说了。”杜禾挪开了他的手，竟有些好奇，“原来接吻你会有反应。”“难你没有？”“我有啊，血上涌，全发的觉。”“还有呢？”“还有？”宋霖眸一暗，屈膝抵开她双，往上一。杜禾闷哼一声，微微张吃惊地看着他。他挑一笑，漫不经心的坏，“那这里呢？会不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