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殷见寒看了什么奇怪的话本,但他没有证据。
“忘了容玉?”
这话路怀雪是不信的,真忘了不该是那样的反应。
“不是。”
殷见寒抬眸看向路怀雪,神认真地解释。
“我记得。”
“我记得容玉是我的师兄,记得我们创宗立派,记得关于容玉的很多事。”
唯独不记得他们相过。
他的记忆里,容玉是一个非常好的师兄,帮了他很多。包括容玉以殉前,两人意见不合的争执。
这些他都记得。
可所有的记忆里,没有关于他和容玉相的记忆,细想一这些记忆是有迹可循的,但当时的他浑然不觉。
路怀雪面诧异,他听过失忆忘了某段记忆,或者生前所有记忆,还是第一次听说失忆是只忘记某段。
就算是忘丹药也只听,会说连那人的存在一起被抹掉。
殷见寒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对路怀雪的解释,也是在观察路怀雪的反应。
他除了些许惊讶之,没多余的绪,就好似只是在听一段和他无关的事。
殷见寒将路怀雪这几日的试探也看在里,他原以为路怀雪是不打算和他相认,所以才几次试探他记不记得。
现在看来,不记得的人是路怀雪。
不只是这段,是连他这个人都忘得净。
——砰的一声。
天空绽开一绚丽的烟火,临近的几艘船上传来欣喜的惊叹。
路怀雪的注意力转向空的烟火,漆黑的眸映着明亮的烟火,角勾起映些许笑意。
殷见寒就这么看着他,看见他眸的烟火转瞬即逝,犹如那段被丢掉的记忆。
烟火粲然落幕,路怀雪这才将视线转向殷见寒,发觉对方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莫名有些不自在。
“师尊,您看着我什么?”
殷见寒没有移开视线,直视路怀雪,轻声。
“你的睛里有烟。”
路怀雪:“……哦。”
殷见寒又不正常了。
路怀雪别开视线,看向了河对岸闹的石桥,晚风带着丝丝凉意过,他却觉得面上有几分燥。
殷见寒注视着路怀雪,就算路怀雪的视线不在他上好像也没关系。
只要路怀雪能在一直站在他的视线里,在他能一就看见的地方也足够了。
***
路怀雪醒来的时候殷见寒已经不在房里,这几天他睁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殷见寒,突然看不见还怪不习惯的。
睡到自然醒的路怀雪起床也脆,简单洗漱一番便楼找东西吃。
“客官,您醒了?”小二见他来,笑着应。“和您同行的那位客官代我给您送早膳,怕您还没醒我就去叨唠,没想到你自己来了。”
“他刚走?”
“走了有一会。”小二,“好像是有什么人来找他。”
路怀雪知殷见寒不会丢他,应该是和那个人上哪谈话,可谁会来找他?
“我先给您把早膳端来,您是要回房吃,还是在楼吃?”
“在这吃吧。”
一楼是有餐桌的,路怀雪前几日都是和殷见寒在房间里用膳,这个店里没什么人,路怀雪也懒得再上楼梯。
“好勒,那您先坐。”
路怀雪应了一声,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没等来小二倒是先把路玉等来了。
路怀雪对他视而不见,而容玉目标明确直接走到他面前。
“可以和你谈谈吗?”
路怀雪毫不犹豫将殷见寒昨日说过的话拿来搪路玉。
“我不和生人谈话。”
“我叫路玉。”路玉拉开凳,坐在路怀雪边,“知名字就不算生人了。”
路怀雪:“……”
“我不想和你谈。”路怀雪换了个更直白的拒绝方式,他又不傻,当然看得路玉的目标不是他,而是殷见寒。
对于路玉的近乎,他只觉莫名其妙。
“你不好奇我的名字吗?”
“我姓路,和你一个路,玉是容玉的玉。”
路怀雪:“哦。”
他并不兴趣。
“客官,您的早膳。”
“谢谢。”路怀雪了声谢,慢条斯理地吃起早膳。
“你不好奇我……”
“不好奇。”路怀雪将视线从早膳转向路玉,“麻烦你不要打扰我用膳。这很不礼貌。”
路怀雪不合,路玉也没有往演的心,他开门见山。
“我是容玉。”
路怀雪:“?”
是他有病,还是前的人有病。
名字里带玉就是容玉?
“你认识段宗主吧?我是他表弟。”
路怀雪:“那你和段宗主说,和我说什么?”
路玉:“……”路怀雪是故意的,还是真傻?这明显的话听不来其的义吗?
他压火气,缓了一会,找到心平气和的语调。
“当年我被族掳走,了窟。后结识了容衔。”
“段宗主应当和你说过吧,似乎还将你错认成了我。”
路怀雪拿筷的手略微一顿,这件事他确实是有印象,还担心自己得和段宗主一样犷。
当时段宗主和他说的是——
“我表弟仰慕尊,弃了仙投于族……”
不是自愿窟还是被掳走的,重在于他过窟。
或许路玉说的是真的,但他绝不可能是容玉,他是容玉的话,那原主是谁?
路玉见他不说话,心暗喜,正打算继续,却听路怀雪。
“我不信。”
路玉:“……”
“我有证据。”
“假的。”路怀雪不假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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