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去山村支教是因为你的自私和卑劣,我其实不这么觉得。你的很多想法都太极端太绝对了,或许你有自己的目的吧,像你说的想要更有引力什么的,但是一个人了好事会得到相应的碑和追捧难不是必然的吗?我觉得你是个善良的人,起码比很多自称善良的人要善良,就像她说的一样。”
男鬼没有回,脚步却顿了半晌,最后一只脚也踏封印的时候,司陵听见颤抖的“谢谢”二字。
55.
风波平息,引魂铃到了司陵老爸手上。
老爸跪在祖祠,将引魂铃收一个木盒里,动手给木盒贴上了两符纸,最后跟祁烈谢:“多谢尊上将引魂铃归还于我司陵家,不过在今生恐怕没有能力摇响引魂铃了,浮郁先祖在上,我实在是愧对司陵一脉延续至此。”
祁烈和司陵站在祖祠外,祁烈当然是不能司陵家的祖祠的。司陵却也不知为何,他此时此刻,看着祖祠里的司陵浮郁莫名产生一说不明不明的愫,让他一时有些不想靠近。
祁烈背着手站定在微雨里:“司陵浮郁的东西,我本也不想替他保。”
“黑衣人的事我会继续查,他有心假他人之手引起浮郁山祸,必定是冲着司陵家来的了。日后不免还有琐事麻烦尊上,若尊上愿意,可否……”司陵老爸收起盒,躬对祁烈。
祁烈凭空不知从哪里摸来个暗金的小袋:“有沉香十颗,燃完前我会现。”
司陵老爸赶忙伸手接了:“多谢尊上,多谢尊上。”
却没想到祁烈角一弯:“不必谢我,我有个条件。”
他说着看了一站在自己后的司陵,司陵全程掉线地听两个大佬说一些他并不是很能听懂的话。司陵迷茫地眨眨,脑里无端开始想:虽然刚刚的男鬼也不像其他那些小鬼一样得那么奔放,但气质冷,面苍白,说是鬼也完全不违和;祁烈为鬼王却完全没有那冷的气质,而且俊无比。
司陵看着祁烈脖上的白狐围脖想:嗯……不像鬼,像修炼成的狐狸,听说狐狸都很漂亮。
“让他跟着我。”
司陵猛地回神,视线跟祁烈对上,伸手指了指自己鼻尖,不可置信的语气:“我?跟着你?”
56.
如果再给司陵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挑剔任何一份工作,他不签合同还是不五险一金还是每天“自愿加班”的奇葩公司,只要能在间谋一份普通凡人的工作他就心满意足了!
他再也不会嫌毕业论文太难搞,再也不会不想跟导师聊天了,天知他现在多想问候一自己的导师:“老师午好,您吃了吗,虽然您可能不信,但是我现在真的好想回学校去写论文啊。”
“我不要。”司陵飞速说。
“当然没有问题!”司陵老爸几乎跟司陵同时说。
司陵:“我还有自己的事要。”
老爸:“能跟着您绝对是小儿的荣幸。”
司陵:“你怎么不自己跟着他。”
老爸:“你以为我不想吗。”
司陵很不理解,堂堂鬼王到底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个二十多岁还看不见鬼的废天师继承人当跟班,他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自己是浮郁先祖的后人和崇拜者,他是浮郁先祖的仇人。
虽然听老爸的话,可能司陵一脉传到现在老爸这一代能力已经相当不足了,所以他才事事都结着祁烈求他帮忙,但那毕竟是祁烈啊!曾经是浮郁先祖的手败将!老爸也太没有骨气了吧!
他们是天师!祁烈是鬼!势不两立!
司陵这么想着,祁烈问他:“你不愿?”
刚刚他还能说他不要,但被祁烈这样用简单的三个字反问,还这么盯着看,我靠,好汉不吃前亏,跟一个死了好几千年的鬼有什么好计较的。
司陵:“我当然愿意。”
57.
今天一天过得实在混,昨天司陵还是一个最普通的男大学生,每天为自己的毕业论文和工作发愁,今天他就被传说的鬼王祁烈收为小跟班,眉心多了一只天。
晚饭前司陵还被押在祖祠里祭拜老祖宗,听说等他真正继任成为天师的时候程比现在还要繁琐。他跪了一晚上,晚饭都没什么胃吃,洗了澡往床上一躺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等他真正继任成为天师的时候。司陵想起来这句话,一边发呆一边觉得这有太玄幻了。
司陵抬手摸了摸自己眉心的肤,没有任何区别,他洗澡的时候对着镜认真观察了半天,被祁烈指尖划过的地方好像多了一淡红的痕迹,像是一片纤细的叶。
不难看,甚至好看的,不知凡人能不能看见这痕迹。
司陵没有问祁烈在开天之前他落梦魇看见的那个红华服的男是不是他,祁烈肯定不会回答;他也没问祁烈是不是也能看见自己梦魇的容,应该能吧,祁烈能看男鬼的回忆,肯定也能看到自己那段梦魇,或者说也应该称之为回忆。
在祁烈看来应该很可笑吧。
当初那个可以说叱咤风云的司陵浮郁,将他镇压在浮郁山的司陵浮郁,为他的后人,自己连鬼都看不见,被老师以为心理有问题,被同学们嘲笑是骗。
而他被镇压几百年,再次世还是原来那个绝代风华的祁烈。
58.
司陵睡前看了起码两个小时的各路传说,一开始他只是想百度一比较官方的说法里祁烈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百科写的那些资料和老爸从小跟他讲的差不多。
后来在一些这方面文化好者的论坛里看到许多不知真假的言论,什么祁烈其实已经是传说最人化鬼王,真正残暴的鬼王是上一代的涅洳;什么祁烈本不是被司陵浮郁收服,而是自愿踏浮郁山的封印;什么历史上本不存在司陵浮郁这个人,祁烈被收服是天界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所以胡编了一个司陵浮郁来云云。
这也导致他抱着手机睡过去之后毫不意外地梦见了祁烈。
梦里的祁烈穿的正是那红华服,他坐在桃树,修的三手指执白玉酒杯,狐狸盘着尾睡在旁边的石椅上。司陵很想说话,但是梦境好像不由他控,他脚步很慢,一言不发地往一鬼一狐面前走。
那白狐突然甩了甩尾,鼻嗅了嗅之后睁开睛,颇是嫌弃地上祁烈肩膀,然后白狐竟然开说话了,大概十六七少年的声音:“尊上,司陵木又来了。”
祁烈抬手喝酒,随着他的手晃动,他手腕上竟隐隐浮现一的暗红锁链。
司陵突然觉得呼困难,前的画面也在逐渐模糊,他虽然很想再继续看看梦里发生了什么,祁烈为什么会被锁在这里,那狐狸又为什么叫自己司陵木。
但他真的要不上气了——
司陵猛地睁开了睛,定定地看着面前一团茸茸的白的脑袋,吓得汗倒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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