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睦显然没想到,他这边是正儿八经的原作者。
要都这么说也不对。
方暇想起来【杨明】后来给他的那几张纸。
“用得上”是真用上了,但是全都用上了就很不同寻常。
这个时代往后传去的诗肯定不止这几首,【杨明】到底是怎么确定洪睦的选择的?
这准得都让方暇快怀疑对方有预知能力。
但这要不是预知,只是算计人心……
嘶,简直更可怕了。
方暇想着对方那比傲天还傲天的姿态,一时之间心里有打鼓:这位在附到杨守澈上之前也绝对是个狠人。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这么一个狠人,他真的能和对方友好协商、成功达成让人“从哪来回哪去”的结局吗?
方暇觉得自己还远没有到那程度。
他有发愁地叹了气,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个茬往后拖一拖,先解决洪睦的事再说。
只不过方暇抬脚准备往那边走的时候,却注意到已经暗来的天,稍稍迟疑了一,还是决定等到明天再说。
毕竟洪睦那会儿的模样,明显不像是能沟通的状态,还是给对方一晚上的时间冷静冷静,接受一现实比较好。
方暇却没有想到,这一冷静差儿把人都冷没了。
他第二天一大早就得知了消息:洪睦昨夜落了。
方暇:?!
*
杨守澈知这个消息要更晚一,他惯有晨起背书的习惯、在这期间不受外人打搅,一直等到该门的时间才轻手轻脚的回来,和杨孤鸣结伴往讲堂去。
边的杨孤鸣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昨日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不是震惊窃喜还是别的什么绪都已经足够人辗转半宿了,很显然书院里的大多数人都没有睡好。
杨孤鸣惯常心大,倒不至于被这事影响绪,只不过他旁边两个隔间隔着他传话,吵得他间醒了好几次。他倒是提醒过了几回,不过两边人都绪激动着,等他好不容易睡过去,那声音就不由自主的又大起来,被吵醒的杨孤鸣不得已、只能再次提醒,如此循环往复。
似也是知自己理亏,今天一大早两边都携着礼上门赔罪,叫人憋着一火都发不来。但杨孤鸣的格也确实不会把这些事放在心上,接了赔罪礼、又听了两人接连保证“没有回”之后,这事儿算是揭过了。
话虽如此,杨孤鸣这会儿看着神采奕奕的好友不免怨念。
“你昨夜明明也是起了,怎么就神这么好?”
杨守澈一愣,“昨夜?”
昨天的那些议论让他想起了那个不甚愉快的梦境,回去之后心低落,很早就睡了,再睁就是平常晨起时间,哪有夜起?
杨孤鸣很肯定地,以一颇为慨的语气:“没想到你也会半夜去?”
书院为了避免事,夜之后是不许学生门的,更有专门的更夫在学生住附近巡逻。
不过书院里都是一帮年轻人,正是越不让什么越要什么的年纪,三两结伴翻墙去是常事,怎么避开更夫的经验在学生耳相传、堪称秘籍了。
可一向守规矩的杨守澈显然不会和这行为同合污,杨孤鸣昨天晚上迷迷糊糊间,也是看了好几遍才确定那人影是从杨守澈屋里去的,一时之间整个人都清醒了。
杨孤鸣倒是颇为哥俩好地拍了拍杨守澈的肩膀,是:“放心吧,我不会说去。”
只是隔了一会儿又耐不住好奇,“你去什么了?”
能让杨守澈这一向循规蹈矩的违反书院规定,那简直堪比看见了猪能上树,杨孤鸣心里跟猫抓了似的。
虽然对方说得肯定,大杨守澈就算再怎么回忆,也没有自己昨晚去的记忆,这会儿不由开,“不,你……”
他刚想说好友是不是看错了,另一边的杨孤鸣已经一拍脑袋满脸恍然,像是想明白了原因。
“你不会去找那人了吧?”
杨孤鸣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脸上的表很快就转为忧心,“守澈,我知你又厚又善心,素来不忍看人受苦,但昨日那事实在……”
杨孤鸣顿了顿,满脸不知怎么说的模样,但是最后到底叹了气,更小声劝:“这事儿咱们还是不沾的好。”
杨守澈怔了一,意识到对方说的是洪睦。
——原是杨孤鸣以为他昨夜担心洪睦的况,过去看了。
这倒实在是杨孤鸣想多了。
要知杨守澈虽然是个不与人计较的厚,但也绝不会宽容大度到如此地步——便是圣人都曾言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杨守澈正想解释几句,但是却先听一的声音落耳,“落了!落了!!”
这声音一响,两人当即也顾不得刚才的谈话,连忙向着声音发的地方跑过去,气还没有匀,又扬着声追问:“谁落了?!”/“在哪落的?!”
只不过凑得近了,两人却俱都愣住。
传话那人面上哪有半着急慌张之,分明是满脸的笑意。
还是杨孤鸣反应快些,满脸的哭笑不得,带着气:“大清早的就耍着人玩?这话可不兴玩笑!”
真是吓都给人吓清醒。
“没开玩笑!”
那人反驳了一句,但是仍抑不住满脸的喜,接着,“是洪睦落了!”
两人都是一怔,但这会儿的功夫喊叫的那人已经错而去,看模样是急着把这“大快人心”的消息告诉其他同窗,这一次倒是杨守澈回神更快一些,他冲着那人的背影大声,“在哪?!”
对方一边往远跑着,一边随手指了个方向,转就不见了人影。
这边的两杨已经急急忙忙赶去救人。
毕竟人命关天,就连一开始说“别沾这些事”的杨孤鸣这时都无暇多想。
不过等到了地方,两人才从那边围的一群人的得知——人早就救上来了。
对方是半夜落的,被碰巧路过的更夫拖上来了。
要真等到天亮,尸都不知要顺着飘到哪儿去了。
杨孤鸣听着旁边那些“怎么没死成”的遗憾叹息声音,忍不住皱了眉:洪睦所的那些事,确实是个品德低劣的小人,但是就算依照言律也不至于被判死,他们到底是同窗一场,听得这些话不免觉得寒凉。
不过毕竟个人想法不同,杨孤鸣虽也皱了眉,却也没有说什么,用肘抵了一侧好友的手臂,示意两人一块儿离开这地方。
只不过稍微偏了一,却被杨守澈惨白的脸吓了一,连忙追问:“守澈?!”
杨守澈这会儿却分不心神来去抚平好友的担忧。
先前杨孤鸣关于他“昨夜去”的疑问,还有刚才“落”的说法……
某个猜测在心成型,他的心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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