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人先不忙谢。”穆老夫人摆摆手：“就靠我家里主动补齐的那些税款，怕是也不能帮你分担太多压力。群臣们还是会
盯着你不放，若是他们的注意力全都集
在你的奏疏上，你恐怕撑不了多久。除了我家里以外，唯一一个愿意无条件支持你的，恐怕还是皇上。只是大人的奏疏虽然于社稷有益，但却伤
动骨，皇上就算心里向着你，却也不能不顾朝议一意孤行。”
“于社稷有百利而无一害，但却
及到百官的利益，”穆红裳突然开
话：“皇上愿意是自然，群臣反对也是自然。不过祖母，还有一个人您漏算了，那就是储君。依照蒋大人所言，
大周的财税状况堪忧，现在又在与戎狄开战，
一步拖累财政。因此的朝廷，就像是个漏了底的破船，
这个窟窿不堵上，将来不论谁当了皇上，也是接过一个烂摊
。”
“正是。”穆老夫人
：“因此蒋大人，你的这封奏疏，虽然谢家不可能支持，但谢家上，不是还有个信王呢？这件事，信王不一定会反对。大人不妨连夜去一趟信王府，知会王爷一声，也好让他有个准备。”
“多谢老夫人指。”蒋文斌拱拱手，也不吃饭了，转
就想往外走。
“大人稍待。”穆老夫人赶叫住了他：“大人与信王商量过后，若是确定明日一早就上奏皇上，记得给老送个信。老明日也请旨
。”
“是。”蒋文斌回恭恭敬敬地向穆老夫人行了个大礼：“多谢穆老夫人。”
“大人冒险上奏，也是为了为北境的将士们多筹些钱粮，是我该谢你才对。”穆老夫人朝蒋文斌摆摆手：“我替我的孩们，谢过大人了。去吧，愿大人一切顺遂。”
蒋文斌转走了，留一桌无人动筷的筵席。孙先生和陈先生也不打算再吃饭了，他们一起站起来，朝安国公夫人说
：“夫人，时间，咱们现在就去账房吧？”
安国公夫人正要起，穆老夫人却一伸手阻止了她：“先别忙，等一等，我还有话要说。”
第584章 先生们的怒火
孙先生和陈先生面面相觑，不知穆老夫人还有什么重要事嘱咐，因此两人也跟着安国公夫人又坐了。
穆老夫人沉默了许久，最后才开说：“我思来想去，觉得蒋尚书那边，还是不够保险。”
“有皇上和信王支持，咱们家又率先
响应的姿态，应当无需太过担忧吧？”穆四夫人还是一如既往地乐观。
“事
没有那么简单。”孙先生摇摇：“整个朝廷的矛盾焦，都集在尚书大人一人上，只怕朝上上的官员都会群策群力，想尽办法将他拉尚书的位置，这样的况，皇上能否能压得住朝议？尚书大人自己能撑住多少日？这都不好说。”
“好在蒋大人是朝清
，”穆二夫人补了一句：“旁人想要将他拉
也不容易。”
“罗织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还不容易吗？”穆老夫人摇摇：“满朝文武都盯着他，但凡有半行差踏错，都有可能被人揪来文章。还是得想个办法，让矛盾不要过于集在他上。若是能帮忙分担些……”
她在对穆二夫人说话，但视线却落在了自己孙女穆红裳的上。坐在穆老夫人侧的安国公夫人猛地站起，动作大到几乎带翻了自己的椅。
“母亲！”安国公夫人的脸
青白，眸光
震惊和难过。
“阿萝啊！”穆老夫人轻叹一声：“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蒋大人要的事，太重要了。战争这样烧银，靠着我们捐嫁妆是撑不去的。你的嫁妆能有多少，我的又能有多少？就算把咱们安国公府的房、铺、田产全都捐去，你相公他们靠着这些银，在战场上又能撑几天？戎狄人这次破釜沉舟，他们不可能随随便便退兵的。仗这样打去，若是几年都结束不了，又怎么办？我们得好
期打算啊！”
“我……”安国公夫人的声音颤抖，几乎已经快忍不住哭声：“我都明白。可是母亲，那也不能……那也不能……不如我去求我父亲，让他们站来，和我们一起。”
“礼亲王府凭什么支持你？”穆老夫人沉声说：“亲王和郡王的年俸有多少你心里有数。就算礼亲王夫妻疼你，也不可能为了你，这样的决定。阿萝啊，蒋大人的这封奏疏你也看了，其实你心里明白的不是吗？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但是母亲，”安国公夫人哭得话都说不清了：“就算……就算我肯，但红裳……也不一定……我们也不一定能够……蒋大人也不一定……”
穆老夫人没有回答，但是穆红裳却站起来了，她亮晶晶的目光望着自己的母亲，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不试一试怎么知？娘亲，我总是要走的。哥哥还在朔州等着援兵，我要去帮他。正大光明地去北境还是自己悄悄离开，对我来说没有区别。既然都是要走，不如走前给朝廷找些事。那些
古不化的迂腐官员看不惯蒋大人，一心一意地盯着他，但若是有他们更看不惯的事发生呢？”
一直愣愣旁听的孙先生和陈先生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一脸吃惊地看了看穆红裳，又看了看穆老夫人，急忙劝：“大小
！万万不可啊！这不是胡闹嘛！老夫人，不可以啊！女孩怎么能去北境那样的地方。”
“虽然红裳是两位先生亲自教来的，但女人上战场，你们二位也看不惯吧？”穆老夫人盯着孙先生和陈先生，眸光闪动着骄傲的光芒：“我说我孙女
过许多男人，你们定是不信。不仅是你们，恐怕天男人都不会信。但我孙女就是过许多男人，武功厉害，聪明又沉稳，打小就随着哥哥们学兵书谋略。你们是她的先生，她学得好不好，其实你们二位最清楚。”
“她除了是个女孩之外，又有那不如男人？你们这些看着她大的先生都不肯信她，但我知，我孙女红裳才是真正的将才，依我说，倒比凌衣让人更放心些。凌衣这样冲动，上了战场才让人担心呢！”
“老夫人！”孙先生急得直拍大
：“红裳聪明，我们怎么会不知。她兵书谋略比凌衣学得好，武功也过凌衣，旁人不清楚，我和陈先生是看着她大的，又怎么会不清楚？但她是个女孩啊！老夫人，您别犯糊涂！北境现在战火连天，咱们家红裳怎么能去那样的地方！”
“就是因为战火连天我才要去。”穆红裳睛睁得大大的，神执拗：“朔州被围，我哥哥还在等着我。”
“你去了又能什么！”陈先生忍不住嗓门大了起来：“你哥哥是在等援兵，不是在等你！你一个女人去战场上添什么
！”
“先生，原来连你们都不信我啊……”穆红裳脸上难过的神：“我可以到的。我不敢说自己会比哥哥们，但我自认，他们能到的，我也能到。”
“我不是不信你！我知你厉害！你哥打不过你！你用不着一个劲儿的挂在嘴上炫耀！”孙先生气得开始不择言：“但你是个女人！大周朝有这么多好男儿，什么时候
到女人上战场了？你想没想过，战场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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