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用尽了所有奔跑的力气,终于来到了那盏亮着灯的病房前。
想象的医生护士并不存在,病房里面,只躺着一个浑上满各的人。
是沈明初。
她不知她为什么躺在这里,却不妨碍在看清楚这张脸的瞬间心如刀割。
她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地走过去,脚指踢到了病床的床脚,她的脸上却半反应都没有,只是近乎虔诚地握住那人的手,呢喃她的名字,“阿初,阿初……”
像是听到了她的呼唤,闭着的人,忽然动了动睫。
她凑上前去,“阿初,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遗嘱……遗嘱……”
赵意眠听了好一会儿,才听清楚她说的是遗嘱。
“什么遗嘱,你别说傻话!”
她泪扑簌簌地掉来,“沈明初,你给我好好活着,好好活着……我只要你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眠眠,眠眠?”
赵意眠被沈明初摇醒的时候,还有些意识模糊。
她看着沈明初,意识地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后腰,问:“这里还疼不疼?”
“不疼了,都过去了。”
“哦。”赵意眠睛还是漉漉的,她看起来有些可怜,说话的时候也慢吞吞地,“我、我了个不好的梦,梦见你躺在床上,还跟我说遗嘱……”
沈明初她的脑袋,“我看你是睡傻了,天还早,再睡会儿吧?”
“好。”赵意眠老老实实地闭上了睛。
这一次,她睡的很快,也睡的很沉很香,没再继续刚才的梦境。
沈明初看着她,没忍住在她额亲了一。
……
一觉醒来,沈明初已经不在了,餐厅的餐桌上,放着凉好的粥,电饭锅里保温着腾腾的小笼包,拿来就可以吃,赵意眠一一个,连着吃了两个,端起碗呼噜噜地喝粥。
吃完一抹嘴,收拾桌面,洗碗打扫厨房,一个没注意,筷掉了一,她弯腰去捡,起的时候忽然了一。
这方面赵意眠经验丰富,及时地抓住了料理台的边缘,由于低血压的缘故,这起眩对她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
只是这次不太一样的是,在眩的同时,一个画面挤了她的脑海里面。
“……遗嘱……”
赵意眠年纪轻轻,也是立了遗嘱的。
对她这门都要准备三小时的人来说,遗嘱简直就是人生必备的一样产品。
她早早就将电遗嘱写好,和word版本的大纲放在一起,里面划分了她为数不多的财产——以前是全给她妈,现在沈明初和宋女士一人一半,官能用的全捐去,剩的一把火烧个净,也不要墓地,抛大海可以,冲桶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梦见沈明初奄奄一息,跟她说遗嘱的事儿。
不会又是一个预言梦吧……想到这儿,赵意眠脸都白了。
忙打电话给沈明初问:“老婆老婆,你们这戏没什么危险的剧吧?”
刚刚拍完一场戏,接到电话的沈明初走到一边,“怎么——”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响。
沈明初转看去,只见一横梁,不偏不倚地砸在她刚刚站立的位置上。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秒。
所有人都疯了,尤其是导演,刷的一从椅上站起来大声吼:“谁的安全检查?!怎么回事儿!”
整个剧组仿佛被惊醒一般重新运转起来。
在旁边收拾东西的小助理来到沈明初边,张地问:“,你没事儿吧?吓死我了,还好你走开了,我的天……”
沈明初也惊了两秒,不过她很快就被电话里赵意眠急切的声音唤回了神。
“老婆怎么了?老婆你快说话啊老婆你别吓我!”
听见那的声音都带了哭腔,沈明初对小助理摆摆手,又走到更远,才低声对赵意眠说:“眠眠,你是我的幸运星。”
“啊?”
沈明初不想让赵意眠担心,没有说剧组发生的事,她挥退了上来关心的导演和副导演,表示自己没事儿,靠在墙边,对电话那的赵意眠说:“不遇到什么危险,只要有你在,都会逢凶化吉的。”
赵意眠不好意思起来,“嘛突然说这土味话……”
“很土吗?”
“……我喜。”
赵意眠红着耳朵挂了电话。
不过剧组事的消息没能在赵意眠这里隐瞒多久。
她正码字呢,手机里就弹了沈明初剧组事的消息。
有人放上了现场的照片,那张曾经被赵意眠坐过的椅,被砸的异常惨烈,说是五分尸也不为过。
赵意眠看到这张照片,心就咯噔一,她掏手机,想给沈明初打电话,指纹却解不开屏幕的锁,用密码解锁,又接连好几次都错,最后还是时灵时不灵的面解锁打开了手机。
她本想给沈明初打电话,但想了想,觉得如果真了事,沈明初恐怕不会告诉她,脆打给了手机备注为小鱼助理的人。
小助理接到赵意眠的电话,很是惊讶,“小嫂,是有什么事儿吗?”
“我、我就想问一,剧组是不是什么事儿了,我看见新闻……”
小助理也是一个心大的,没多想,直接说:“嗐,您是不知,今天上午真的吓死个人了,上午拍戏的那个房,可能是年久失修了,有横梁直接从间断裂砸了来,还好咱们吉人自有天相,一事儿没有,不然今天这事儿可就大了。”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赵意眠松一气。
小助理见导演喊了cut,问:“小嫂,拍完戏了,要不要让她接电话?”
“不用了不用了,你让她认真工作,不用打扰她。”
挂了电话,赵意眠倒在沙发上,两放空。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好像亲见到沈明初事过一样,一看到新闻,就觉得浑血倒,心脏都漏了三拍,从小助理那儿确认了沈明初的安全,她这才觉得冰凉的手脚渐渐有血涌。
因为上午的事儿,午虽然没耽误拍戏,但导演今天也没像之前那样,恨不得把每一分每一秒都压榨去,拍完午的最后一条,他就宣布:“今天就拍到这儿吧,原定晚上的戏延后,大家回家去都好好地休息一,明天记得准时到片场。上午的安全事故大家要引以为戒,都放在心上,绝不能再犯,好运有一没有二,负责安全的老陈我已经严厉警告了他,晚上我会在群里发红包,给大家除除晦气,大家记得抢,好了,就这样吧,收拾东西,班,回家!”
“程导好人!”不知是谁呼了第一声,随即大家都跟着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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