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便是四找他的北时哥哥。
那段时间,他总是向家人嘘那个救了他命的哥哥就在京城,哥哥大方得很,定会请他们饱餐一顿。
当时,他们一家五连白面馒都吃不起,只能对着小摊上气腾腾的蒸笼垂涎三尺。
过了一阵,他方才知晓北时哥哥三元及第,已是翰林院修撰了。
他等在去阙必经之路上,在寒风等了一日又一日,总算是等到了北时哥哥。
他拦住了北时哥哥的轿,轿夫大声地呵斥他,被北时哥哥阻止了,接着,轿帘被掀开了。
他见到了成熟了些的北时哥哥,北时哥哥递给他一锭银,未待他作声,便将轿帘阖上了。
他们一家人便用这锭银在京城安顿了来。
他激北时哥哥慷慨解,同时又憎恨北时哥哥将他忘得一二净。
那时,他已意识到自己对于北时哥哥的心思了,由于不可能得到丁儿回应,他常常在夜里哭泣。
以免再次失望,他不敢再靠近北时哥哥,思念北时哥哥的时候,便躲在远偷偷地看北时哥哥。
这一回,他鼓足勇气唤了“北时哥哥”,刻意用了当年的语调。
果不其然,他的北时哥哥未能想起他。
他分明已对此不抱希望了,仍是鼻发酸。
转念一想,就算北时哥哥想起了他又如何?
区区一个小男孩儿,对于北时哥哥有何不同?
北时哥哥当时照顾他,仅仅是于心善而已。
他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一旦北时哥哥想起来了,他便能被原谅了?
“北时哥哥。”他又唤了一声。
但傅北时已不是我的北时哥哥了。
“傅大人。”他换了称呼,“求你帮我找回妹妹。”
傅北时发笑:“你有何资格求我帮你找回妹妹?”
年知夏佯作并未听到傅北时的拒绝:“傅大人,我妹妹她不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人,你兴许觉得她离经叛,但我希望她能得偿所愿。待找到妹妹后,恳请傅大人莫要将妹妹送到这镇国侯府来。妹妹是自由的鸟儿,倘使被关在笼里,活不久。”
他再度阖上了双目:“傅大人,动手罢。”
傅北时瞧着年知夏这副引颈待戮的模样,又气又急:“年知夏,你为何不求我放过你?”
年知夏不懂傅北时为何迟迟不动手,闻言,不解地睁开双目:“我求你你便会放过我么?”
傅北时颔首:“对,年知夏,求我。”
年知夏了嗓:“傅大人,求你放过我。”
“好。”傅北时当即松开了手。
年知夏不敢置信地:“傅大人,你当真肯放过我?”
“当真。”傅北时确实憎恨年知夏,但到底是意更多些,他方才的行径是在气,一松手,他却又觉得不像是气,更像是借机同年知夏亲近。
“多谢傅大人。”年知夏朝着傅北时盈盈一拜。
傅北时将年知夏扶了起来,才:“我早已找到你的妹妹年知秋了。”
这并不乎年知夏的意料,因为妹妹被找到了,所以他暴了。
他凝视着傅北时:“傅大人预备如何置妹妹?”
傅北时不答反问:“兄是否知晓你并非女儿?”
傅南晰只知他心悦于傅北时,至于傅南晰是否知晓他是否女儿,年知夏不敢断言。
于是,他茫然地:“我不清楚。”
傅北时继续问:“你心悦于兄一事是谎言,抑或是事实?”
年知夏不知傅北时提问的意图,坦白地:“我钦慕于夫……傅大公。”
是钦慕并非心悦。
傅北时追问:“倘若你是女儿,你愿意为兄生儿育女么?”
年知夏不假思索地摇了摇首:“不愿意。”
我连与傅南晰.合都不愿意,更何况是生儿育女了。
倘若我是女儿,我只愿意为你生儿育女。
第27章
倘若你是女儿, 你可愿意为我生儿育女?
傅北时急从年知夏得到答案,然而,他不能这么问。
纵使年知夏并非他真正的嫂嫂, 名义上仍是他的嫂嫂。
“年知夏。”他近乎于叹息地唤了一声, “年知夏,我将你妹妹安置在京城外,她并无命之虞。”
“多谢傅大人。”年知夏复又问,“傅大人预备如何置妹妹?”
“你妹妹后悔逃婚了, 希望能与你换。”傅北时眉尖一蹙,“兄虽然缠绵病榻,但神志清醒, 你们若是换, 兄一便能看来,绝无蒙混过关的可能。”
年知夏展颜:“傅大人要帮我们么?”
傅北时不置可否:“你有何想法?”
年知夏答:“我不想与妹妹换,一则,诚如你所言,我们绝不可能在傅大公的底蒙混过关;二则,我方才说过了,妹妹不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寻常女……”
他笑了笑:“我自己无法同心悦之人共结连理, 所以, 我希望妹妹能如愿以偿, 嫁予自己心悦之人。”
傅北时适才闻得年知夏坦白不清楚兄是否知晓他是女儿, 心窃喜年知夏从未在兄面前解尽罗裙,听得这话, 窃喜顿时消弭了。
他用双目擒住了年知夏:“你已有心悦之人?”
面对傅北时, 年知夏心挤满了害羞与忐忑, 末了,他坦坦地:“对,我已有心悦之人了,自我一十二岁那年遇见他起,我便认定了他。”
傅北时怪气地:“一十二岁,你倒是早熟得很。”
“我其实是个傻,不及意识到自己对于他的心意,便已与他分离了。”年知夏遗憾地:“我当时应该亲他一,再向他告白才是。”
傅北时讥讽地:“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教嫂嫂早早地便开了窦?”
是你,是你傅北时教我早早地便开了窦,成了断袖。
“我心悦于他,便觉得他合我的心意,若是他肯与我白首偕老,我愿意为他赴汤蹈火,百死不辞。”
即使你全然不知他便是你,但我向你告白了,算是了却了自己的一个愿望。
话音堪堪落地,年知夏猛地被傅北时在了墙面上,蝴.蝶.骨发了“咚”地一声。
傅北时并不想对年知夏动,可年知夏柔似的神态着实令他恼火。
就算年知夏并非断袖,无心于他,亦不该对一个女至此。
既然得不到,不若毁掉罢?
这些年来,他的修养已好了不少,没有那么容易生气了,现他却觉得自己像是个一就着的炮仗,将要爆炸了,恨不得将自己与年知夏炸个粉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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