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搭地铁到达了约定地,位于苑城老城区的名胜古迹老街。夜幕的老街仿佛穿越过时间隧依然是一百年前的景象。脚踏着青石板路,四周是小桥人家,偶尔有着斗笠披着蓑衣的老伯撑船从桥过,忍不住喝上几嗓山歌调,也有蹲在河岸洗衣的妇女。唯一将人们拉回现实岁月的就是老铺面挂的绚烂无比的霓虹招牌。
这里有几家店安宁也常来吃,以前每次光顾都想什么时候可以带顾岚生来尝尝。
“安宁!”顾岚生在安宁看到他的一刻也脱而。
半年不见,仿若隔世。顾岚生改了装扮,发看样是漂过,染了一个特别酷炫的银,了卷。安宁一开始以为自己看错了,走近了看发现果然什么发型都要帅气的脸驾驭,别人染肯定会非主,可顾岚生那就是气质不凡。
“你换发型啦?”安宁低,都不敢正瞧他那一绚烂的发,怕神太过骨。
“对。你没怎么变呢!”顾岚生哈哈地笑,“对了,给你介绍我公会里的朋友,侯哥。”
安宁此刻才注意到岚生后站着个瘦个的肤黝黑的男人。当时夜幕降临,老街上人挤人,安宁压没看到他。现在注意到了,安宁细细把侯哥打量了一遍。侯哥的脸和他的材一样瘦而窄,双颊略微凹陷,球却有突,显得他倦意又沧桑。他理着个寸,穿着没有明显商标的黑羽绒服和仔,再加上前背着个斜挎包,显得平平无奇,可以淹没在人群里。
“你好!”安宁主动和侯哥打招呼。侯哥也很礼貌地握了安宁的手。侯哥似乎是那害羞寡言的类型,和顾岚生完全不同。
“不知这里的菜你们吃得惯吃不惯?江南的传统菜偏好油赤酱,的偏甜。我有北方的同学第一次去学校堂打了个番茄炒,结果吃一就吐了,还问你们这的番茄炒怎么是甜的!”安宁走在最前,顾岚生快步跟上了他,亲切地搂着安宁的肩,而侯哥随其后,东张西望着看街景。
“你推荐的我放心,到时候菜我在行!”岚生很有自信地说。“半年没见,想哥吗?”顾岚生架在安宁肩膀上的那只手游走到安宁的后脑勺,摸着他柔的碎发,一通混的搓。安宁只觉后颈那块完全麻木了。
是有很多想念岚生的话,可是在侯哥还在场的况,说来实在显得矫。而且,安宁也不想在陌生人面前轻易展现“小娘炮”的一面,所以连说话都故意压低了嗓音。“哈哈哈,你这次来的那么突然,都没有提早告诉我,不然就可以住我家省酒店钱。”
岚生说:“那多麻烦你啊,而且我是和朋友约着一起来的,两个月前就订好了旅馆,总不能把朋友丢吧!”
安宁慢脚步等待落后的侯哥,还地和他搭话:“侯哥也是公会的吗?是歌手吗?我以前好像没有遇到过你?”
“啊?我不是。”侯哥憨憨的样显得十分实诚,完全不像会撒谎的样。
岚生接过他的话:“侯哥虽然不会唱歌,但人特别好,我们特别聊得来。”
叶安宁不禁怀疑,这个“特别聊得来”的意思。因为,侯哥这样的人看上去并不像顾岚生生活圈的朋友,他的朋友多是伶牙俐齿的,年轻时髦。虽然不是故意揣测,侯哥的年纪看上去不可能和他俩同龄。侯哥这人老实到甚至可以说是无趣。当然,人不可貌相,安宁才不过和他刚刚相识,怎么可能了解一个人的全。
“我们到了,这家店本帮菜很不错的。”安宁领着两人到了这家老街胡同的馆,旁边挨着的都是民居。酒香不怕巷,晚上八饕客依旧络绎不绝。
“三位请里面坐!”
他们选了个靠窗的雅座,透过古古香的镂空雕半窗可观赏栽的绿竹,一阵凉风袭来,墨竹轻舞,还有池塘假山造景。把目光收回屋里,室的装潢类似茶馆,一角摆着一桌两椅,琵琶三弦。现在不是饮茶的时间,否则时不时还会邀请评弹艺术家现场演。
两位异乡客似乎对这里的环境很是新奇。安宁暗暗欣喜,看来是来对了。本来想带他们到更时髦现代的餐厅,还有上次那家好吃的排馆,一定要和顾岚生去一次。但是,既然来了苑城,没有在老街的巷温一壶酒,没有在这吴侬语的温柔乡里醉一遭,醒一遭,梦一遭,又怎么算来过?
安宁微笑着问:“环境还不赖吧?侯哥吃河鲜吗?我推荐太湖三白。”
“哪三白呢?”
“当然是银鱼,白鱼和白虾,有句老话叫‘川鲦钓白鲦’,以小博大的意思,这白鲦就是白鱼。吃法也很多,清蒸、红烧、腌渍、熏烤、香糟、油煎。不过要吃这原原味,放一葱丝、姜丝和酒清蒸,鲜得眉都掉了!”安宁骄傲地推荐着家乡的。
岚生转过去对侯哥说:“我说过,我这位朋友也是个老饕,你别看他从小在江南这一带不嗜辣,到了我家那儿也是什么千奇百怪的都敢尝试,而且还一吃就无辣不了!”
“我不太能吃辣。”侯哥说。
安宁说:“这里辣的菜不多,我们都不辣的,松鼠鳜鱼是酸甜的,响油鳝丝酱香味十足,虾用白灼的最鲜甜,再来个大闸蟹,虽然没有秋天时候蟹膏蟹油,但也不错,你们次来赶上当季,我再请你们吃!甜品的话可以来儿桂糖米,赤豆小圆。今天胃有限,明早要是你们起得早我带你们去吃泡泡小馄饨,汤面,咸豆浆,生煎包。”
“够了,够了!安宁,你这是要把我们喂胖了呀!”岚生见安宁那么,忙阻止他。
“不过我去你家时候都是你东,事先说好了,在我的地界必须我东。你们谁都不许跟我抢。”
侯哥看了岚生,似乎是言又止。
“不用客气,我和安宁亲如兄弟。”
冬日的夜凉了,餐桌上的气氛却逐渐络起来。
馆里不知何时开始播放评弹《莺莺琴》的前奏。
“香莲碧动风凉,动风凉夏日。
日夏,碧莲香,
有那莺莺小唤红娘。
说红娘啊,闷坐兰房总嫌寂寞......”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话匣开了。
安宁问:“侯哥是北方人?”
侯哥答:“西北那里。”
“那今天的菜还吃得习惯吗?”安宁问。
“吃得惯。不过还是和我家乡味不一样。你们要是有机会来,我带你们吃。”侯哥说。
“他可能吃不惯米饭。”岚生说,“你不是说你们主都吃面吗?”
“我吃面,家里的豆角焖面特别香。米吃的比较少。”侯哥答。
安宁顿时觉得是自己疏忽了,让客人没吃到满意的主。他立刻提议:“要不我们再一份面!这家的面也不错。”
“不用啦!我们三个人吃这一桌有太多了。”侯哥客气地推辞。
岚生微笑着说:“明早再补上。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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