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的一问一答持续了很久,钟英回答了警察的所有问题,但是没有说自己是卧底,想要证明他的卧底份,必须有证明,而这只能等许同傲,或者其他上线过来。
警察对于他的合有些惊讶,但一个合的毒贩比什么都好,虽对他的说法持疑,但仍心满意足地带着笔录离开。
透支太多,钟英睡过去前,护士门检查了他的,又离开了。
午钟英睡醒,护士说有人找他,等人来,是许同傲。
许同傲锁上门,隔断外界的声音,屋便只剩他们两个人。
他第一次看见钟英,是他在警校时留的照片,还是个二十岁的孩,照片外都透着一无法忽视的生命力,看见他的笑容便知他很幸福,为满足过去的生活,享受着现在,也期待着未来;
真正看见钟英,是监狱的禁闭室里,罪恶在他前现,他却因为原因不能手相助,第一次对生活产生怀疑;
送他离开监狱后,再见面是和艳易的夜店里,他习惯了毒贩们的生活,被生活磋磨,瘦了一些,成熟了,摆脱了监狱里的影,更加定自己要走的路,和他们的不同,他要走的是一条真正意义上的康庄大;
这之后他们断断续续见面,直到今天,他彻底被折断,在病房里躺着,上透着一无法言说的死气,形削瘦,脸苍白,大病未愈,飘忽得像一张纸。
钟英看了一一如既往,穿着笔西装的许同傲,没有望:“是你啊。”
人和人是不同的,钟英明白,可此时看着许同傲,他越发明白这句话的义。他们都是卧底,算得上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凭什么许同傲形容不改,他却失去一生挚,躺在病房养伤,连去看一程柏青的资格都没有。
“上面派我来了解你况。”许同傲拉过椅坐,“我看过你的笔录了,是艳迫的?”
“嗯。”
许同傲知他不想说话,主动开解释了这两天的况。
收到钟英的报后,警方对于这次抓捕持不同意见,一方认为这明显是圈,太过危险,应该再等待机会,另一方则认为机遇大于危险,必须上抓捕。双方就各自意见争吵不休,最后是局拍案说要抓,因为提供线索的人已经失联,艳却带着一批人境了,恐怕拖去讨不到任何好。
他们不可能坐视不理,任由卧底意外,于是只好实施抓捕行动。
方案反复讨论修改,推翻一版又一版,临近当天才被迫定目前的最优解。
那家五星酒店隶属于当地一个知名企业,对方上不太净,警察知,但始终没能抓到有力的证据,一直在盯着。
而当天,除了警方的大对外,分成了若个小组,突击四周的毒贩,迅速控制住对方,没让毒贩传递消息。
五星酒店的老板见警察严阵以待,担心警告艳会给自己惹麻烦,打破双方的平衡,脆合警方,装作什么都不知。
这给了警方很大机会,特警爬上房,从窗突围,其他人则守住各个,以防漏网之鱼。
前期事宜费不少时间,以至于最后真正打破窗闯包间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警察和毒贩混战,艳拉了不少人垫背,带着两三个心腹逃脱,而那来谈生意的老板则当场落网。这边的警察知老板的来历份,已经和其属地警察联合办案,在这边行动的同时,老板远在东北地区的老窝也被警察雷厉风行地查封了。
说完后,钟英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反应,哦了一声。
许同傲推推镜:“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你恢复警察份,一个是我放你逃走。”
钟英终于有了反应,勾起嘴角嘲笑:“什么叫恢复警察份,你看了笔录,不知我毒了吗?警队会收一个过毒的人吗!?”
“你住院的这段时间有人监视你,回去后你要先去戒毒所,继续接受一段时间的观察。”许同傲解释,“包厢没有摄像,不能证明你话的真假,但你只过一次,众所周知,金沙的成瘾没有那么,如果你在接来的一段时间里没有毒瘾发作的迹象,警队会允许你回归。”
钟英呵笑,理是这个理,但是警察绝不会允许一个过毒的人有太多的发展,他们会永远盯着他,永远也不会放过他。
无论因为什么,他在毒的那一刻就失去了警察的资格。
“不必了。”钟英偏过,“放我逃走是什么意思。”
许同傲拿手机,看一时间,却正好让钟英看见他的锁屏纸——背景上缀着几颗星星,方画着“天秤座”的星座标记:“字面上的意思,是我们的意思。”
“我们”。
是谁们呢?
答案昭然若揭——是许同傲背后的“执法者”们。
却绝不是许同傲所代表的警方。
钟英回想曾经许同傲说过的话,其实他说得对,法律之外游离着太多的罪恶,这些罪恶无法用法律宣判,或许是无法抓捕,或许是罪名轻却足够恶劣以至于罪不至死,或许是间接导致的意外……还有些则是正义来得太晚,罪恶已然成形,只能追责。
他想起上课时,老师讲过的那句话,“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他评了这句话,因为原句是“Justice delayed is justice denie.”,正确的翻译是“迟来的正义并非正义”。老师告诉他们,无论案件多么复杂,多么曲折离奇,也要尽全力,尽快侦破,任何一个受害者都无法接受达几个月,或几年的时间等待“正义”的降临。
包括他们接到案件后的警速度,越快越能保证受害人的安全,越有可能救对方。
钟英以前也是相信的,只有加快脚步才能追赶罪犯,甚至超越他们,走在他们前面。
可他现在不相信了。
警察的速度也许很快,但却不够快,他们,和他,都没能救程柏青。
贼抓到了吗,抓到了,主犯却逃了。
而这些从犯也未必会获得死刑,也许是终监禁,也许是十年,也许五年,他们就会从监狱里来,继续为非作歹。
许同傲此时现就是为了提醒他这件事,也提醒几年前监狱里的那场风暴。
许同傲说得太对了。
钟英恨自己的无法克制,恨毒贩的狠辣,也恨警察的无能。
恨和都是烈至极的,混杂在一起时产生的化学反应远远超1+1,它只会更加复杂,像一个旋涡,将人吞噬。
他既然已经无法回到警察队伍,不如放手一搏,给他小树报仇,亲自执刀,消灭那些灰地带的恶。
钟英看向许同傲:“我要见程柏青。”
他的仇恨犹如实质,许同傲瞬间明白了钟英的选择,意料之,理之,这是他必然会的选择。也正因如此,他们才会选择给钟英这个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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