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确实是为了给明儿报仇，才有此提议。但在我心
，一直以来，二哥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厉
安掷
话来。
此语犹如电闪雷鸣，在厉延乐的脑引起阵阵回想，令他震惊，却也令他清醒。
良久，厉延乐叹一声，答
：“你说的这些，你我从未有想过吗？在受那箭伤之前，我确实亦曾有争储之心，只不过父皇向来不喜我们兄弟相争，若是
得太过了，不免被他厌恶。但别说如今了，便是早几年，我这副
也已不行了。现在便是陛
将龙椅双手奉上，我又能坐多久呢？”
“二哥，你可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父皇教我们厉家剑法时的
形？我和大哥都是把十八式学完了便足够了，只有你，还会仔细研究招式变化丛生、相生相克之。你说，得研究透了，才不负学习剑法所
费的功夫与
力。”厉安缓缓，“人活一世，生死有命。时光短不由自定，但在人世间时，所能的一切事，能达成的一切抱负，能登上的一切
峰，却确确实实能为我所把握。若能一朝称帝，名垂千古，还需要计较时日多少吗？”
厉延乐还想要多说些什么，厉安却又接着：“更何况，你还有玄儿。玄儿尽得你真传，年轻有为，假以时日，必能成大
。你若为帝，将江山留给玄儿这样的少年英雄，总比看着黎民百姓的命运为大哥这样的人所掌要好得多吧？”
听了厉安一番肺腑之言，厉延乐本就非碌碌无为、自暴自弃之人，自然也不由得心生不甘之意，“若非当日那一箭，凭我的战功，以及诸位有识之士的抬举和辅助，要安
定国能有何难？可惜米已成炊，让大哥这等优柔寡断之人，占了位置。”
“二哥，所以此时便是我们最好的时机！”厉安断然，“大哥既然令你手握兵权，便是有借你之力平衡苏家势力的意思，此时你带军
京，以铲除
臣、制服罪后为由，作辅佐大哥的姿态，先将苏家一举拿。事成之后，你大可留在
，我会召集朝所有属意于二哥的大臣王侯，以你的兵力，辅以朝堂压力，摘皇位便如摘秋果了。”
“安，听你计划如此详尽，想来你早有此意了？”厉延乐又问，“若你只是想要我的兵力，二哥可助你一臂之力，让你得偿所愿，却不见得非要自己称王称霸。何况你向来也是人龙凤，治国理政之能不在人，为何不多为自己谋划？”
厉安顿了顿，轻声答：“若我为帝，便必须要三妻四妾，后成群。像先帝那般，嘴上说着弱
三千，只取一瓢，一生独
先皇后一人，事实上仍是姬妾环绕，拥男抱女，那样的虚伪之事，面对明儿，我不。”
厉延乐听了，将手搭在他肩
，施力一
，“好，你我自小推心置腹，沥胆披肝，只要你话提及明儿，那必定是真实意，二哥信你。若你当真有此拨
反正之意，便是拼上这残躯病
，二哥也奉陪到底。”
“二哥……你才是真真正正的君！”厉久和话语铮铮，与他
掌相握，力十足。
“不过，还有一事。若是以歼灭苏家臣为由，要先杀皇后，挫其锐气，只怕仍有难度。”厉延乐细细想着，又，“皇后谋害龙
确实是死罪，但陛若非要对她网开一面，他人亦无可奈何，更何况，目前仅有你一人证词，而你又与明儿关系亲近，恐怕……难以服众。”
厉安苦笑一声，摇了摇：“事到如今，我们仍要借助明儿之力，哪怕他人事不省，我们却缺他不可。”见厉延乐面
疑惑，他解释，“我在筱宛居发现了一些人事调动的记录，大抵是明儿曾给陛或皇后分别
言，启用了不少与苏家牵连甚
的门客、亲戚。我便再
探探，已能发现不少苏家受贿卖官、集结门阀之证，若是在凤鸣殿搜查一番，说不定还能发现她意图自居皇帝之上、拥太以独揽大权的证据。以谋逆为由诛她，足矣。”
“这些，莫非都是明儿以前的筹谋？”厉延乐震惊问。
“这我便无从知晓了，只能等他恢复后，再询问他此事。但
，”厉安郑重，“我不能永远在等明儿来帮我。”
“我明白了。”厉延乐答了，举起酒杯来，递到厉安面前，“那么我们兄弟二人，就此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厉安与他碰杯，然后将酒一饮而尽。
随着清脆落地破碎声响，两个酒杯被投掷于地，登时粉碎。
一月之
，康王以统帅份，率领护国大军驻太平城，先困苏家人于其府邸，再闯凤鸣殿，搜皇后意图谋逆罪证，包括皇后与苏家门客、近臣的书信，里隐晦提及，她想要替太寻找能有定国之力的太傅辅佐，又许诺朝大小官员以加官晋爵，诱使他们投苏家阵营。护国军甚至在凤鸣殿，发现绣有凤凰图纹的明黄华裙，给太准备的冬衣上亦有五爪金龙图案。
厉延乐和厉安，二人一左一右，站在厉久和旁，领着他走已一片狼藉的凤鸣殿，将罪证一一呈上。
“陛，如今苏家上四十
，上至家主丞相，至婢女
仆，已全
禁于苏府，只待陛令。”厉延乐将一张纸递到了厉久和面前，上是苏秀秀主在节庆时节给她娘家的赏赐清单，
品类繁多，极尽奢华，完全是皇家
置，“若陛顾念夫妻分，不愿派遣亲兵，臣弟的护国军愿代为效劳。”
厉久和接过那张纸，只觉
发闷，久久难以作答。
“大哥，如今你可看清楚了？谋害龙，不过是苏秀秀的第一步罢了，在明儿和他的孩之后，便是你。”厉安
相
，“幸亏我们及时发现她的野心，不然，待到她对大哥也了毒手，挟持年幼太登基为帝，自己独揽大权的那一日，大羽江山便已落外姓人之手了。”
厉久和仍是蹙眉不解状，喃喃着：“她为了巩固贤儿的储君之位，对其他龙嗣动手，这尚算有可原。可她为何会想要害朕呢？”
厉延乐与厉安对视一，又劝：“苏女善妒，人尽皆知，如今她意图谋反，证据确凿。此事兹事大，已再非陛家里短，而是事关厉家大统，陛必须严肃理，以儆效尤。”
厉久和却仍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模样，并未作答。
厉安也：“苏家的所作所为，颇
典型，若不除之而后快，杀
儆猴，恐怕他日，会有其他世家大族纷纷效仿，难以收拾。”
听见这话，厉久和终于叹一声，环顾四周，只见周围全是苏秀秀往日布置的金砖玉砌，雕栏画栋，如今被扫
得七八糟，却更
目惊心。他终于定决心，朝外走去。
“……都杀了吧。”厉久和抛一句，颓废离开。
厉延乐与厉安齐齐躬行礼，“遵旨。”
筱宛居，众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地照顾着多日来仍未清醒的上官明。绣冬忙前忙后，一力肩负整座筱宛居的日常起居。此时，她正指挥着一众婢，将已晾晒完毕的书籍搬回书房当。哪怕主卧病不起，上官明心的文房四宝和古籍书卷，她依然谨记着要好好保
，只待主人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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