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租房里,陈今越把自己今天怎么当众让Matthew丑、然后果断辞职、最后复仇一吼的事给柯野绘声绘地描述了一遍,说到兴奋时简直眉飞舞、手舞足蹈,柯野听得啪啪给他鼓掌喝彩,最后两个人相视大笑,都觉得十分痛快解气。
当初这一批同校的实习生们还拉了个微信小群,后来校友们在群里告诉陈今越,那天他在电梯里的那一吼直接掀起了一场八卦的海啸,令Matthew一瞬间陷劲爆的丑闻心,同事们虽然面上不谈,但私底无不是议论纷纷,都认定了Matthew扰男实习生确有其事。
因为风波太大,公司还发起了一次反职场扰的自查活动,以往边揩油的老油条们都不得不收敛了起来。而Matthew因为了这事,层担心他秉难改,将来什么有损公司形象的行为,不久后就把他调离了需要常常与外沟通的市场,发到后勤活去了,未来几年都不可能有升迁的机会。
陈今越大仇得报,自然觉得非常快。
实习的事就此彻底了结,暑假也结束了,随之而来就是如火如荼的秋招。
陈今越其实到有迷茫,他学的是国贸,往届的毕业生们大多去了外贸公司、外企和银行,但凡混得好些的没有一个不是日夜繁忙。他在实习的这一个多月里吃够了打工的苦,实在不想再找份那么累的工作了。
他格一向自由散漫,也没有多远大的志向,家里又不愁钱,实在犯不上为了那工资搞得心俱疲,生活没有幸福不说,没准还会损害到健康。但如果找份清闲安逸的工作,每天就简单的活儿,又确实没什么成就。那他辛苦读那么多书,考一个好大学,岂不是都浪费了?
他忧郁地想,人要是能一直待在学校里就好了,也有羡慕柯野早早就决定了考研,现在已经九月份,就算要开始复习考研也来不及了。
到了大四,课程已经所剩不多。开学后陈今越听了几堂课,投了几份简历,想起来还有件重要事——九月六号是他和柯野的纪念日,他还答应了柯野要买一个最贵最漂亮的糕呢。
陈今越跟懂行的女生朋友打听了一,被推荐了一个私房烘焙店,店里的糕以致味知名。那天他在网上对着图片清单仔细挑选一番,订了一个蓝莓酸芝士糕。他想着自己和柯野只有两个人,糕这又甜腻,估计也吃不了太多,因此不用得很大,7寸就够了。
他在网上了订单,糕好后,店家在傍晚时送货上门。那天陈今越没有课,睡了一午,听见门铃响时睡惺忪地来接了糕。糕装在一个简约雅致的白纸盒里,盒上还绑了淡蓝的缎带,一看就是档货。陈今越回到屋里就迫不及待把盒打开了,只见糕外面裹了一层厚厚的酸慕斯,因为掺了蓝莓,看起来是浅浅的蓝。糕周围是一圈致裱,间洒了些果碎,左侧缀着新鲜果,右侧则用巧克力酱写了“2 Years Of Love”的字样。陈今越看着满意极了,立刻拿过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又小心翼翼地把糕重新装好,放到冰箱里冷藏。
他把图片发给柯野,又跟他讲:糕到了,你今晚早回来!
这学期开学后,柯野每天都要在自习室待到十多,他可不想等到那么晚才跟柯野一起把糕当夜宵。今天可是纪念日,那小就算再勤奋刻苦,今天也得为了他、为了他们早收工吧?
柯野回了个OK的表包,又加了句:宝贝等我!显然也已经是迫不及待。
磨蹭了一会儿,时间快到六了,陈今越趴回床上开始外卖,好后觉又有犯困。他在夕慵懒地翻了个,扔开手机,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只浅眠了一小会儿就醒了过来——被饿醒的。
现在正是饭,又赶上晚峰,外卖还得再等半个小时才能送到。陈今越肚叽里呱啦地叫,实在饿得受不了了,了床开始找东西先垫垫肚。
也是不赶巧,家里的零都吃完了,他翻箱倒柜搜刮了一圈,竟也没搜来什么能果腹的东西——要说完全没有也并不准确,冰箱里倒是还有个糕,不过那是要留着晚上跟柯野一起吃的。
陈今越的肚又叫了几声,饿得睛都绿了,外面又,实在不想换衣服楼去买吃的。他珠转了转,要不吃糕吧?
反正先吃也是吃,后吃也是吃,只要把柯野那份留给他不就好了?
这么一打定了主意,陈今越立刻就打开冰箱把糕拿了来,用附赠的塑料小刀开始切糕。他也不擅这个,几刀来就把糕给毁了容,自己看着也略有嫌弃,好在外观并不影响味。他捞起一块糕放到纸碟上,挖了一勺嘴里。
这糕清凉,酸甜合得恰到好,慕斯丝细腻,即化,还有郁的芝士味,简直味得没天理。纵使陈今越尝过了数不清的品,也要叹这糕实属人间极品。
他吃得一接一,一块又一块,本停不来。本来这糕也不算大,他一气来直接把半个都吃没了。
陈今越赶给自己来了个急刹车。剩的就不能再动了,柯野那份还得留着呢。
用甜把肚填了个半饱,陈今越沉浸在糖分的愉悦里。外卖不多久也送到了,陈今越吃了晚饭,又自得其乐地玩了一会儿。时间刚过八半,柯野回来了。
柯野一门就先捞过陈今越亲了个响,说:“今天特地早回来了,我们切糕吧。”
陈今越嘿嘿笑了两声,毕竟自己先偷吃了,难免有心虚,打开冰箱拿糕盒:“怕你等久了嘴馋,我就先替你尝了。”
“你不会偷吃了吧?”柯野问。他打开白纸盒,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当即动作一滞,脸上的表也瞬间僵住了——那是个几乎一片狼藉的糕。
跟照片上令他满怀期待的模样完全不同,几小块糕间隔着的糙的裂痕,裱被得七八糟的,果消失了一般,东倒西歪地贴着慕斯,那个“Love”的单词也已经不知所踪。
陈今越有些理亏地挠挠:“我午肚太饿了,外卖老等不来,家里又实在找不到其他零了,就自己先吃了。”
“不是说一起吃纪念日的糕吗?”柯野问,他垂看着那个面目全非的糕,声量又抬了些,“不是说用自己挣的钱给我买礼吗?就这样?”
他猛地抬起来,此刻的心用失望或气愤都不足以形容。他觉荒唐,荒唐到他几乎忍不住要笑了:“就这样吗,陈今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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