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时间逝就像沙漏。可是,沙漏每分每秒均匀淌,时间在记忆里的分量却不是均匀地分成几个等分。当回忆往事,会发现有些重一些,有些轻一些,而有些则可能毫无痕迹。
很多年以后,陈青竹再回想起那个午,还是会觉得那是生命里平凡一天的又轻又重。每每想起,都忍不住叹命运之神奇,让两条毫不相的轨迹在偶然间汇。
他忘记了那天午后的光是否和煦,北国的秋风是否夹带着桂香气,也忘了满地金黄的梧桐是二球悬铃木还是三球,只记得那天午,那个男孩逆着光影向他走来。
然后一整个秋天,他的心就像平静的湖面被风起,起一层涟漪。
陈青竹到宿舍的时候,发现宿舍的门虚掩着。带他来的李学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放行李就走了。
他推开门,四张望,发现地板很净,像是刚刚打扫过的。
显然陈青竹不是第一个到的,但此时宿舍就他一人。
陈青竹仔细打量四周,住宿条件还算是不错的,一个房间住四个人,还有独卫。他扫了一卫生间,是分离式的,心松了一气。
本来这个问题让他焦虑了一整个暑假。收到录取通知书后,他捺不住兴奋期待的心,曾逛过几次学校的贴吧和论坛。听贴吧里的人说北方的学校洗澡都是在公共澡堂的,B大也不例外。
大家脱了衣服,齐刷刷地在龙面站成一排,男生们可能还会互相比比大小,捡捡皂。那时陈青竹还看不太懂吧友们所说的“捡皂”,不过比大小的画面已经足够震撼他了。
陈青竹拖着大的行李箱,挪到里间。床铺是“上床桌”式的,面是书桌,上方是两排书柜。大抵是因为B大乃历史悠久、人文底蕴厚的知名学府,学校对学生的学习问题格外重视,书桌和书柜占了大半空间,书桌旁边附设的小衣柜就显得非常不起了。
小柜放不了太多东西,多只能放一些当季常穿的衣和重要的随品。他家离B市很远,千里迢迢来上学,没什么特殊况的话,要等寒假才能回家一趟。所以这次来,就连冬天的衣服也一并带上了。
正值初秋,虽然北方的秋天比南方要冷一些,风大一些,可是那些冬天的羽绒服、棉衣暂时也还派不上用场。他只能先把这些衣服收在外间的大衣柜里了。
立式大衣柜分成四格,上面也都提前写好了每个人的名字。陈青竹扫了一,无奈地发现自己的名字在最上方那一格。
一格里面又分成三小格,他垫了垫脚,将将能碰到最方一格的最缘……
害,北方人对于柜的度定义和南方人果然不同。
韩旷宇悠哉悠哉现在门时,陈青竹正踩在椅上,踮起脚尖,卯着劲儿把自己的冬天衣服一件件码到衣柜里。
“少爷,到了,410,是这间。”一个油粉面的年人站在宿舍门,脚边放着一个轻便型的行李箱。
“去吧。”年人后站着一个大的男孩,两手兜,上背了一个黑的双肩包。
陈青竹听到声音,从柜门后探一个来,就看到光线里的韩旷宇,似乎是朝他笑了一。
光斜照在他后,将他的形衬得越发修,周的光平添一“这人很帅”的氛围,陈青竹看不清那人相,只觉得他快跟门差不多了。
而且给人一压迫。他一走来,本来宽敞的宿舍空间,突然就变得仄起来。陈青竹的心脏都缩了一,好像所有的空气都被走了,连呼都有些困难。
“嗨。你来了。”韩旷宇跨着,又走近了一些,打招呼的语气就像他们认识了很久,低沉的嗓音像拨动的算珠,一一敲击他的耳。
因为心脏的不合,陈青竹的大脑就有些缺氧,呆呆的还没反应过来。
“在收拾东西啊。”韩旷宇嚼着香糖,扫了一他脚的凳,又抬看了看柜,轻笑一声。
瞬时间,一片红爬上了他的脸颊。陈青竹觉自己的脸肯定是烧起来了,他看了看自己站在椅上才和他差不多的韩旷宇,第一次为自己不到一米七的难为。
那条凳瞬间变成了什么刀尖火海,会人似的。脚上仿佛已经燃气烈火,他急着挪开,一只脚往前迈了一步,结果前脚踩空,后脚向后瞪去,凳就打翻了,整个人重心不稳,向前摔去。
就在他以为要在新舍友面前迎来最丢脸的人生第一摔时,一双实的手臂接住了他。
“哟,行这么大礼啊。”韩旷宇搂着他,摸了摸他的,里满是笑意,“乖,不用这么客气!”
陈青竹落在一个陌生的怀抱里,鼻尖萦绕着一柑橘清香,似乎还带了男孩上淡淡的汗味,陈青竹一气,竟然忘记起。修的手臂搭在他腰间,那双手会过电似的,陈青竹只觉腹一阵酥麻,电从的腰传递给每一肋骨,再传到四肢百骸,让他双手都绵绵的,没办法推开前这个人。
只抬起一双眸看着他,目光对上韩旷宇黝黑的双眸时,又忍不住多瞧了两。
好漂亮的睛。
蓦然间,陈青竹想到家乡后山上的雾雨潭,那里常年雾气缭绕,潭不见底,就像他的睛。门之后,男孩的嘴角始终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底淌的却是一些他看不清的东西。
陈青竹转而又去盯着他的双琢磨他的笑容,他的形弧度很优,微厚,上翘起的角度显得人很邃,看起来是一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的。
他忘记了呼,只顾打量前的人。要不是他手还麻着,估计可能就摸到那人上了。
韩旷宇嚼着香糖,也饶有兴致地俯看他。
两个人大瞪小。
忽然,陈青竹前一暗,一张脸向他近,只见韩旷宇嘴里的香糖一个很大的泡泡,陈青竹的脑袋被他抓着,呼一窒。
香糖就整个糊在他脸上……
前被一块白半透明的给蒙住,黏黏的糊在脸上,只听韩旷宇在他耳边笑得快,“哈哈哈哈。”
陈青竹气得推开他,一边把脸上的香糖揭来,韩旷宇上甩去。
韩旷宇闪了一,躲开了,笑得更加大声。
陈青竹愤恨地撇了撇嘴,他有些洁癖,那黏腻的似乎还残留在脸上,虽称不上恶心,但也没好气地哼了哼,一双杏怒视着韩旷宇: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人得好看,格怎么这么恶劣。
韩旷宇勾一笑,眨了眨,“我好看吗?都看傻了。”
陈青竹脸上又是蓦地一红,自知理亏,尴尬地转过去不理他。
“我知我好看,别人要看,看我都是收费的。对你嘛……”韩旷宇顿了顿,“我可以考虑考虑……”
陈青竹瞪了他一,这家伙是不是得了什么社症啊……怎么还不走。他手上拿着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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