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熙薅了一缕楚永焱的发,又又又黑,不难看他壮实像个小犊,再瞧瞧楚永真那柔光泽的银白发,忽然想到了一个有名的互联网笑话。
熊猫妈妈生崽崽,第一个颜最重,生到后面没墨了,就是楚永真。
楚永焱说,他四哥病弱,常年缠绵病榻,不仅走不得路,五也远远弱于常人,识不清,尝味不识,听音不辨。
楚永焱说,都是他在娘胎里抢了四哥那份营养,这才让自己的如此盛,四哥这般虚弱。
楚永焱还说,他从一生来就欠着四哥的,只要是四哥想的,他定为他成,只要是四哥想要的,他定为他奉上。
“这……连神医方景都没有办法吗?”
真是太可惜了。
楚承熙对楚永真充满了同,连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放轻了不少。
银发少年纤细的手腕上着一串乌佛珠,108颗表面凹凸的菩提绕了三圈,层层叠叠,更显得他羸弱,不堪一击。
“我诞生的时候……御医们断言我不会活过十岁,能苟延残到如今,已是天大的恩赐,”楚永真笑容如莲般浅淡清雅,“其实我的能不能走,都没有关系。旁人的路有很多,而我的路只有一条,那便是死亡。”
不能这么自暴自弃啊喂!
你可是靠着你弟弟楚永焱苟到了这本书的大结局啊!
看到楚永焱这副病歪歪且消沉沮丧的样,楚承熙已经把他活到小说后期的功劳归功到了楚永焱上——
完全没想过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
楚承熙定地看着对方:“不会的,我觉得你一定能命百岁,有方神医,有这么多御医,你不要轻易放弃了希望。”没准比他活得还,因为照原着里的剧线,楚承熙在快要成年的时候就被不知名的刺客用一把绿宝石匕首给刺死了。
而在楚永真看来,楚承熙的定简直来得莫名其妙。
世人见他无非两态,一为恐惧厌恶,视为不洁,这世上的绝大多数人,包括他所谓的血亲父皇也是如此;二为怜悯同,就像神医方景和他的母妃,仿佛他是易碎的琉璃,可悲的蜉蝣,朝生暮死,仅仅是苟延残便是万幸,这辈不该有别的奢望了。
可现在,他从来没放在的楚承熙,竟然会这样看他。
初见时,不惧不厌,在他悲观于世时,又全然充满信心。
楚永真能够轻易看透说谎之话的虚伪,过分羸弱的躯造就了他过分活跃的大脑,如果楚承熙又任何一丝一毫的虚伪,他都能看来……
可偏偏,他看不来。
他错开了楚承熙的视线。
“嗯。”楚永真垂轻薄的,冷淡地回应。
他这样冰冷的回应落在楚承熙就变成了“不相信自己能好起来的”的自暴自弃——楚承熙真是拿自己泛滥的同心没有办法,他以为楚明慧已经够惨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个王王。
楚承熙决定以后多来看看他。
“你在画什么?”楚承熙开始自来熟地找话题了。
楚永真:“……自己看。”
楚承熙浑然不介意对方忽如其来的冷落,反而兴致:“哇,你在画佛像,栩栩如生,真厉害。”
丹青细描,雪白的宣纸上一尊释迦牟尼佛眉目收敛,宝相端庄。
完全可以拿去放在博馆里的平,这些皇该死的多才多艺,也太卷了。
另外面还压着些杂的图纸,楚承熙看清楚之后特别震惊,他竟然看到了类似现代素描的东西,画的是一颗佛,素描关系有小错,但大致是对的,他这才注意到桌上除了常见的笔墨纸砚,还有类似石墨炭条的东西。
“这是什么?”楚承熙差怀疑楚永真也是穿越的。
旁边的楚永焱为他解释:“那是我四哥自个儿发明的画法,比一般的法画来更准确,你说的那些是从梓州贡来的黑石墨,本是染料,但我四哥发现这些东西用来画画特别好用,就拿来画画了。”
楚承熙在穿越前是个苦的术教育专业就读生,这个专业以后正儿八经读来可以当术老师,他考了一个卑微的小学术教师资格证,本来准备当小学术老师来着。
“我也会画画, 让我也试试?”他跃跃试。
楚永真:“请。”
楚永焱睁大睛:“你还会画画?”
“这不是今天才有个展的机会吗……”楚承熙汗颜。
就算是学画画那也有很多不同的类,他迷恋二次元的纸片人,以前是赛璐璐风格,后来上了大学提了技术,转化成了半厚涂风,偶尔画一厚涂风格,古代风靡的国画风他是一都不会啊。
上学的时候,他在课本上无聊偷偷画过,被太傅看到了被叱责为不务正业,那个时候他就知自己的画风在古代上不来台面,只能用来骗骗小孩。
楚永焱见他一张乖巧脸蓦地认真起来,拿着石墨条在纸上煞有介事地作起画,因着他微低着,只看得到簌簌颤动的睫,还有那微翘的透些淡淡粉,实在让人心。
他不觉得画画有趣,也不觉得楚承熙能有他四哥画得好,但这不妨碍他盯着他看个没完。
楚永焱在看人,楚永真却真的在看画,他的神从戏谑到认真再到惊讶。
明明是他自己思考来的画法,为何楚承熙画得比他还要湛巧妙?
“画好了。”
最后一笔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在了人像右边的睛面,是一枚小黑痣。
楚承熙收笔抬,心想老穿越过来好不容易次风装回真不容易,一个自以为神秘莫测的笑容。
“啪嗒。”
楚永焱摸了摸自己的鼻。
楚承熙:“……你咋还鼻血了呢?”
他也没画什么二次元少女福利图啊,咳咳,他虽然画过本就是了……
楚永焱不拘小节地用衣袖了,边还是边神发光地盯着他看,好像他脸上有什么特别引他的东西。
鲜红的血反而在白皙的鼻抹开了。
楚承熙角了。
像偷吃火龙果的狗……
而另一边的楚永真却连亲弟弟鼻血都没发现,而是一直盯着那幅画。
发少年站在树之,双手合十,轻闭双,仿佛在受风如何拂过脸颊,银的发丝微微扬起,他的姿容清绝昳丽,一桃恰好卷过眉心之间,成了天赐的钿,缀了此间转的风华。
毫无疑问,楚承熙画的正是楚永真。
站在树,快乐,健康。
楚承熙角微扬:“这位哥哥,祝你生辰快乐了。”
好久没画画,有生疏,工也不大适用,但对于古人,可以说降维打击了。
“为什么会有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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