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少時懵懂,見到富家公俊俏多金,便被引誘,不料門不當戶不對,被人吃乾抹淨後不認帳,幸得葉家老爺夫人收留,她產了葉寒,在葉家當起廚娘。
葉寒五歲時,有個在大戶人家當小廝的甜言語,與婦人相好,願意娶她,卻不樂意她帶著拖油瓶,她當時一心想有個男人照顧,便厚著臉請無後的葉家二老收養葉寒,狠心離開自己親生的兒。
哪裡知,成親後小廝染上賭癮,總是往賭坊跑,到後來,開始拿她微薄的妝奩揮霍,她不得已,便在葉寒八歲生日那天悄悄地去找他。
葉寒看到她十分興,以為娘親終於要回來,卻不料她是來哄騙葉寒,葉家二老向來疼愛慧懂事的葉寒,在吃穿用度上很是捨得,葉寒那時稚幼,便將值錢的財都找來給了她。
她不知葉寒有無受到葉家二老處罰,卻也無顏再見他,豈料小廝變本加厲,總是與她討錢,討不到就罵,將家裡能砸的都砸爛,她只好再去應聘廚娘,可賺來的銀兩本不夠一個賭鬼用,小廝開始打她。
她那時真不曉得自己為何鬼迷心竅,那樣一個沒救的賭鬼,她還守著不肯走,有一日小廝將她打得受不了了,她便鼻青腫地又溜到葉家外,等到了要去上學堂的葉寒。
葉寒那時已十三歲,像個小大人,見她狼狽,也不多說,轉便回家,找了一個金墜給她,她握住那金墜,難堪的連句謝也說不。
後來她又熬了半年,小廝被賭坊的保鑣打得半死抬回家,那些滿面橫的大漢威脅她,她嚇了一陣,倒是冷靜來,告訴他們: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今日我便與這混帳和離,從此再無瓜葛。」
說罷便收拾了幾件破舊的衣衫,提著包袱離去,大漢們見她破釜沉舟,便也未再阻攔威嚇,只是翻箱倒櫃地尋找值錢財。
婦人從此對男人死心,便努力幹活,她廚藝本就不錯,得一手好菜,又十分認真,輪在幾個大戶人家幫手,碑頗佳,之後才被挖角,去了門可羅雀的仙來酒館,酒館的廚好酒怠惰,便常要她掌勺,仙來酒館的生意漸漸好了起來,她工資穩定,打賞也多,這才敢去見葉寒。
彼時葉寒十八歲,葉家二老已替他訂親,她見到葉寒時,看他生得一表人才,清俊知禮,又是愧疚又是歡喜,不敢抬頭與他相望,只將手裡一包碎銀給他。
「娘......沒什麼可給你的,就存這點銀,欠你的也好,欠葉家的也好,能還多少是多少。」
葉寒並未推辭,收了碎銀,只問:
「娘過得可好?」
她點點頭,要葉寒多保重,便像街邊老鼠夾著尾離開,在這個兒面前,她實是沒臉多待。
不料沒多久,葉老爺的弟弟葉老二也跟那小廝一般,染上豪賭惡習,幾年間便將葉家家產敗光,連帶也壞了葉寒的親事,葉老爺氣得吐血而亡,葉夫人很快便隨丈夫而去,債主一一上門。
她知後,急急忙忙趕去找葉寒。
「可還能撐著?」
「撐不了十天半個月了。」
葉寒處理葉家二老後事,又要應付債主,臉容疲憊,她看著突然心疼起來,疼得如要窒息。
過去十七年,她不敢允許自己心疼他。
心疼了,便捨不得,心疼了,便不能自私,何況她哪裡有資格心疼。
好像要把從他五歲起的份都疼回來一般,她痛得難受,葉寒見她臉蒼白,一把抱起她進了葉家休息,她這才看到曾經的安樂園,成了荒蕪地,庇護過他們的葉家已是面目全非。
「娘病了?我去請大夫,大夫相熟,可以賒帳。」葉寒。
她趕忙搖頭,:
「不是,只是......見你這樣,娘心裡難受,我這便回去準備準備,十日後來接你,你跟娘走可好?」
葉寒苦笑:
「孩兒還有哪裡可去。」
她心頭更痛,捺著哭意,慌忙離開了葉府,將自己住的小院落整頓一番,又請人了全新的青竹書架,買印象裡葉寒愛看的書,一切打點得當,才去將葉寒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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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收費,上,1600字up。
先預告一,到終章母倆都不會跨越那最後一條線真正合 (我覺得饑渴難耐卻得不到更激更啊XD),不過他們的湯渣算蠻多的;正在寫番外,好讓葉大少痛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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