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衡，嫁給我，啊不對，請娶我。」

    蔣國薇來找方韶衡時，還講錯了動詞，所以他看也沒看她，只是繼續盯著電腦忙碌。

    「你不是被父母相親得很煩嗎？你看我，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娶了我，你爸媽絕對很滿意。」蔣國薇推銷。

    「要我幫妳掛神科嗎？」他沒轉頭。

    「老方，我是認真的，幫幫我吧。」蔣國薇忽然正經起來。

    蔣國薇格大方率直，很好相處，兩人同公司五六年，都是程式設計工程師，年紀又相當，算走得比較近的同事，她外型打扮，五官秀氣迷人，許多人都懷疑她是絲邊。

    她的確是。

    方韶衡知她還有個往快一年的愛侶，兩人黏踢踢的，莫名其妙跑來跟他求婚，大概是跟誰打賭的整人遊戲。

    「行啊，這程式妳來，我就給妳五分鐘。」

    他終於轉過頭來漫不經心地看她。

    「好好好........靠！是這個案喔，我可以反悔嗎？」

    蔣國薇靠過來瞄一，又縮著肩膀後退，他挑眉。

    「好啦，好啦，唉，快午了，我請你吃飯，去外面說吧。」

    午餐時，方韶衡很不客氣地點了餐廳裡最貴的餐，邊聽蔣國薇細述原因。

    「我媽十六歲懷，為了要生我，跟家裡鬧翻，斷絕往來，後來去從事八大行業，辛苦把我拉大，我很愛她也很尊敬她，我家那個最近一直吵著要我搬去跟她同居，我不敢讓我媽知。」

    「妳幹嘛不跟妳媽櫃，說不定她會支持妳。」方韶衡無可不可地問。

    「我.........我不敢，她支持也就罷了，萬一她不支持，我打擊會很大，你不懂，我從小跟她相依為命，沒辦法看到她傷心難過的樣，更沒辦法........忍受她否定我，而且我也不想讓她煩惱擔心。」蔣國薇嘆氣。

    「這樣就娶妳，我很吃虧。」方韶衡答。

    「你，你喜歡薩克斯風對吧。」

    蔣國薇咬咬牙，一副豁去的樣。

    「哦，妳要送我？」

    方韶衡終於來了興趣，他最近看上一把四萬多塊的義大利GRASSI   ALTO   SAX音薩克斯風，工程師薪雖不差，但也不會捨得隨便買幾萬元的東西。

    「去登記結婚那天，就陪你去買。」

    蔣國薇著心，如喪考妣，她平常還蠻摳門的，在公司眾所皆知。

    「成。」

    「你說真的？」

    「要是妳反悔了，就馬上離婚，我還會跟妳媽說實。」

    「你這.............一言為定。」

    兩人擊掌為誓，一個輕鬆自在，一個表扭曲。

    過後幾天，蔣國薇說要帶方韶衡回家，把他介紹給媽媽認識，方韶衡仔細問了蔣國薇媽媽的喜好，又買好雞燕窩禮盒。

    「欸，其實不用破費啦........」蔣國薇有點不好意思。

    「戲也要全，妳不希望馬腳吧？再說，之後妳也要去見我爸媽。」

    「啊，對吼.......」

    蔣國薇臉，大概是想到也要買禮送給長輩，有點痛。

    去蔣家的時候，是傍晚，一進門，就聞到一似有若無的幽幽香氣。

    「媽！我帶........帶我男友回來了！」蔣國薇大喇喇地叫。

    「你們先坐，我化好妝就來。」房間裡傳來女人的回答。

    方韶衡以為，四十多歲又從事聲行業的女人，可能是那種卡拉OK店的歐桑阿姨，或許還帶點鄉土氣息，可是聽聲音不太像，他起了一絲好奇心。

    「我媽等就要去開店了，應該不會耽誤太久，我故意挑這時間帶你來的。」蔣國薇低聲對他說，又吐吐頭。

    「怎麼不倒杯給妳男友喝？」

    女人從房裡來了，邊耳環邊問。

    方韶衡抬頭一看，有點驚訝。

    她穿著柔軟服貼的灰絲襯衫，非常豐滿，看起來並不瘦，有，比例卻很修長，面搭一條過膝黑白窄裙，燙成大捲的長髮被攏到左邊前，妝有點濃，看不太來真正的長相，隨著她的現，剛才那點勾人的香氣變得明顯。

    真有女人味。

    「你貴姓？」女人柔聲問。

    方韶衡察覺自己冒失，趕緊移開目光，介紹了自己的名字。

    「伯母......阿姨........蔣媽媽您好。」

    他覺得稱呼伯母或阿姨都很怪，這個女人，不像是在長輩行列的，她就是個.......男人的「女人」。

    女人走過來坐。

    「媽，那個，我跟親，親愛的，這個星期天想去登記，結，結婚。」

    蔣國薇住了方韶衡的手臂，很緊張地說著，方韶衡被她得超痛，聽到她叫他親愛的，又想笑，臉上表變得有些古怪。

    「是嗎？妳過來坐我這裡。」

    女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十分優雅，方韶衡一不小心就看癡了。

    「人，人家想跟親愛的一起坐。」蔣國薇趕緊勾住方韶衡手彎。

    「過來。」

    女人又不急不徐地講了一次，蔣國薇只好站起來，坐到媽媽旁邊，一過去，馬上被拎住耳朵。

    「啊啊啊啊，媽，媽，好痛，不要這樣，給我在親愛的面前留點面啦！媽！」蔣國薇貓哭狗叫。

    怎麼連這種魯的動作，都這麼有女人味..........

    方韶衡在心裡讚嘆。

    「面？」女人沒有鬆手，反而把蔣國薇耳朵拽得更用力。

    「親，親愛的，快幫我說話啊！」蔣國薇跟他求救。

    「啊，喔，那個..........蔣媽媽，能不能先放開國薇？」方韶衡咳兩聲。

    女人看了他幾，鬆開手。

    「我是不知你們在搞什麼，不過女大不留，我也不動，想結就結吧。」

    方韶衡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過關，倒有點驚訝。

    「媽，那婚後我們還是可以住家裡吧？我，我想省租金。」蔣國薇問。

    「韶衡的父母不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