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夢星塵 (終章) 男傭X夫人

    

    離婚前那一年，女人過得很辛苦，少年也不輕鬆。

    他用他青的全能量，去承載女人，她有時哭泣，有時憤怒，有時痛苦到自殘，他就用手擋住銳利刀片，不讓她傷到自己。

    「我害你受傷了..........我很痛苦...........為什麼不讓我..........」

    女人邊哭邊找來急救箱替他消毒上藥，等包紮好後又生氣地質問他有什麼資格不讓她傷害自己。

    「絹，別這樣，我看了很痛。」

    「他們.........我恨............」女人又哭。

    「妳還有我，絹，妳還有我。」

    他只能反覆笨拙地這麼安她。

    一層又一層的緒，一次又一次的潰堤，女人依靠著他走過來。

    因為怕就醫會引來血蛭一樣的狗仔，所以他們選擇自療，他跟女人一起看很多書，尋求解除痛苦的方法。

    「真的不用看醫生嗎？」少年問。

    「我也想保護紗紗，不怎麼樣，她是我女兒，如果我要去心理治療，就必須吐實.......這有風險。」

    女人不是不信賴醫療制度，而是怕無孔不的狗仔會用盡劣招，去挖人氣最的當紅政治人背後的醜聞。

    「你們這樣一直保護她，她會一直任去。」少年皺眉。

    「我對她的母親義務就剩這一年了，離婚後我會放棄撫養權。」女人說。

    除非必要，楊書明和紗紗的確也不再回來，少年後來只見過他們兩三次，最後一次，是先生卸任後和女人簽離婚協議書，紗紗不在場。

    「房我已經過到妳名，這之後.......妳有什麼打算？」先生問。

    女人不回答，連看也不看他。

    少年因為這對夫妻終於離婚，心如釋重負，也不吃醋了，對先生忽然就同起來，便幫女人緩頰幾句。

    「夫人一直都睡不好吃不好，可能要先休養一段時間。」他儘可能溫和地對先生說。

    「好吧，那........你好好照顧她，我先走了。」先生站起。

    少年送先生去，一回來就聽到女人冷冷罵了一句「噁心的禽獸」。

    「以後我們還是住在這裡嗎？」

    「當然不，我會儘快把房賣掉。」

    事進展得飛快，等房賣掉後，少年才知女人的打算，讓他措手不及。

    「我會去國心理治療，送你去日本唸書。」

    少年覺得被遺棄了，不，比這更糟，他陪伴她度過最艱困的時期，現在用完，就要丟了嗎？

    「阿磬，你不是說過，你的夢想就是要去日本留學嗎？」女人問。

    他是跟女人提過一次..........

    「我想要好起來，不想要每天都讓你看到我這麼狼狽，這麼糟糕，我也想為你點什麼，而且離開這裡幾年，所有事都被淡忘後，我們再相聚，才能沒有後顧之憂。」

    女人說的是對的，他理智上知。

    「絹，我想陪著你。」

    「你已經陪著我夠久了。」

    「所以現在利用夠了，就要拋棄是嗎？」他握緊拳頭問。

    「阿磬！拋棄這兩個字，你對誰說都行，但你認為被那對父女背叛的我，會對你這種事嗎？」女人直直看著他。

    「絹，妳本沒問過我的意思！」

    「那你想不想去日本？」

    「我說了，我想陪著妳！」少年固執地強調。

    「你一定要我把所有最醜陋的樣，都暴在最重要最喜歡的人面前才興嗎？」女人也提聲量問。

    「我..........我討厭妳這樣！我討厭妳！」

    少年知女人想靠自己的力量痊癒，也知她在乎他，所以不想繼續拖累他，但這樣的理由太難反駁了，他氣得只好說討厭她。

    「我知。」

    女人靠過來抱住他。

    「阿磬，就算你討厭我，我還是必須這樣，我想讓你看到健康的我，而不是每天仇恨咒罵，失眠時只能靠跟你愛才能睡著的我。」

    「對不起，我很自私，你就當我是為了自己吧，可是我跟你保證，等我好了，就去日本找你。」

    少年很悶，想哭又想罵女人，但最後他只是掙扎著問：

    「為什麼我們不一起去日本或國？」

    女人了氣。

    「那樣的話，我還是會忍不住想依賴你的。」

    那樣的話，我還是會忍不住想依賴你的。

    少年沉默了去。

    最後他和女人，各自搭上前往國和日本的飛機，她去就醫，他去就學。

    日本是少年一直嚮往的國度，新鮮的人事沖淡了他對女人的思念和怨懟，女人賣掉房後把一半的錢給了他，他只挪用分作為學費，生活費則靠著打工。

    半工半讀拓展了他的界，經歷過楊家的那些渾事，大多數的問題在他都不成問題，在這個全新的地方，少年擁有了相對自在快樂，不同於以往的人生。

    學校的課業很順利，有些日本女孩認為他溫柔體貼，也會主動約他，少年會跟她們去約會，但每當要更進一步的時候，他總是會想起女人當初被背叛時那種痛苦的模樣而作罷。

    女人很少跟他聯絡，他則因為一直介懷她丟他而故意不理她，兩年就這麼飛快過去了。

    那天，走校門時，同班的兩個日本女孩跑上來，一左一右掛在他的臂彎，她們有點三八但很可愛，少年平時課會跟她們一起去吃東西，就像個真正無憂無慮的學生那樣，在學校他的異緣很好，同朋友反而不多。

    「磬君，去吃咖哩吧？」紅頭髮的女孩說。

    「不要啦，磬君喜歡吃拉麵，對吧？」金頭髮的女孩說。

    他沒有說話，只是一貫帶著淡淡的微笑，直到看到她。

    女人就站在馬路對面，兩年沒見，她看起來豐腴了一點，頭髮削得很短，人顯得比以前有神。

    少年臉上的笑容淡去，他假裝沒看到女人。

    「磬君？」

    兩個日本女孩拉扯著他。

    這算什麼，把他丟兩年，莫名其妙又現。

    少年故意又對兩個女孩笑了笑。

    遠遠的，女人望著他，說不是什麼神，但神有釋然，紅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