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及去找他吗?”
“嘛?”
“正事,”张顺严肃,“老家里闹鬼了,请大师去捉妖。”
黄翩本来正想挂电话回去睡个回笼觉,一听突然来了劲:“什么捉妖?捉什么妖?”
张顺于是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拿电话,简单扼要把昨晚的惊魂一幕说了一遍。黄翩听得啧啧有声,再三跟张顺确定不是他半夜噩梦或没事开玩笑吓人后,才表示这闹一定要凑,这就去把方大师接来跟张顺汇合。
“但你哥不是最讨厌和尚士吗?”黄翩问,“你确定今晚你哥有应酬?万一他突然回来给方大师没脸,这个面我可丢不起啊。”
张顺说:“你放心吧黄片儿,我哥今晚跟你叔叔一去应付日本投资方——他不到半夜回不来,咱们速战速决,要不今晚我都不敢回家睡觉了。”
黄翩炸了:“不准叫我外号!”
楚河一午都在,但他怎么都算不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知自己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弟弟,此刻已经完全把他早上的警告抛在了脑后。
他被办事员引到市秘书的沙发上,秘书亲自端上果盘好烟,又泡了壶特供的铁观音奉上来,满面笑容问:“黄市知您要来,可惜现在有个电话会议还没结束——您先坐着歇会儿,我去给您看看还要多久?”
楚河颔首不语,不一会儿秘书匆匆回来了,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困惑:“黄市说请您快去。”
楚河差不多猜发生了什么事,但也没多说,一便走了办公室,直接推开厚重的木门。
市办公室是那标准的政府类型双间,外面是个小会客厅,着里面的书房。楚河反手关上门,隔绝了秘书好奇的目光,绕到宽大的书桌后,只见一发亮的胖黄鼠狼,正两个爪捂着脖,在地上痛苦的扭来扭去。
“——骨卡了脖,”黄市拼命翻白:“快,快帮我来——”
楚河:“……”
楚河利索的拎起黄鼠狼背过去,一跨坐在它背上,抓起茸茸的后脖,手肘狠捣,卡的一声脆响,骨从黄鼠狼嘴里直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黄鼠狼连连咳嗽着恢复人形,端着胖的大肚摊在地上,着泪可怜兮兮问:“你,你非得每次都对我这么暴吗?”
“……”楚河说:“离我远,胖。”
黄市立以一对胖来说不可思议的灵速度,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边把尾里边义正词严说:“别叫我外号!——再说本市不是胖,本市那是丰满!”
·
一只黄鼠狼来当地方官的好是很多的,黄市的话说就是,换成人来指不定还怎么贪呢,让他来每天两只就满足了。
当然坏也是有的,比方说秘书就经常在市办公室里闻到诡异的炸香气,还有地上有时会现来历不明还带着血迹的。
当然和这坏相比,黄市的好真是让本市人说都说不尽。比方说北边闹禽的时候,黄市拍案而起,然大怒,严令卫生委行彻查,迅速保证了本市禽类业的安全卫生标准;再比方说地沟油盛行的时候,黄市雷厉风行,一查到底,为了杜绝有关门上包庇的隐患现,甚至不惜以试险,天天蹲路牙上亲自试吃街边摊上的炸。
大概就是因为官声不错的原因,央妖怪理委员会对黄市也就睁一只闭一只——虽然没有予以提,但至少也几年都没有让他平调或降级。
黄市还是很沾沾自喜的,觉得自己作为一只妖怪能了人类的,实在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
对此楚河是这么打击他的:
“别梦了,天朝里茅山的能排一队,国安还有个特殊办公室里十个人九个是僵尸,谁有空理你这七八线的小市?”
黄市:“……我好歹是父母官,给留面好吗!”
父母官黄市气哼哼的把自己庞大的躯搬运到红旗轿车里,因为占地面积太大,楚河差连安全带都系不上,好不容易才把带扣从黄市的大面掏来:“……老黄,你真的要减了。”
“我这一周掉了五斤啊你知吗!” 黄市苦着脸说:“自从知日本相田财团要来咱们这七八线小城市投资的消息以后,省里就老派人来截胡,搞得我这吃不好又睡不好的,气血两虚神衰弱的老病都特么回来了!”
楚河屏住呼,摸索着把安全带扣上,才松了气。
“你说央妖委都对我没意见,省里嘛老看我不顺呢,他们知我是黄鼠狼吗?肯定不能呀!——难还是因为当年我抢了老吴那王八羔的市位?但那也是他自己作死啊!市心立桥垮塌虽然也有地龙作祟的因素吧,但主要原因还是老吴那几个老王八吃了开发商太多回扣的关系嘛。要不是我当机立断把你从金茂大厦里请来镇场,泥地基一塌,当时那段路上的几百个人都要没命……”
黄市熟练的从车座边上掏一个油纸包,从里面拿骨嘎吱嘎吱的啃了起来。
“你说咱们市从小县城发展到现在多难,好不容易引来个外资,我堂堂市兴奋得三天没睡着,说起来都是泪啊!省里不说大力支持大力表扬吧,竟然还派人来截胡,良心都被狗吃了!不就是因为被我搞来的那个老吴是省里的嫡系嘛!——还想瞒着我偷偷去跟外商接,幸亏我发现得早,惹恼了老放个崩死他们!”
楚河嘴角几不可见的了一。
“省里派来的是什么人?”
“据说是外宾接待办公室。”黄市说:“一个姓李的女主任,带着个姓周的小白脸,还有几个办事员。哼哼今天还想一块来见外商,我午特意让人把他们醉了,打包丢在酒店里……”
这个日本外商是昨天到的,昨天晚上已经请了接风宴。黄市本意是今天再安排个游览,展示展示本市茁壮的发展势,然后晚上搞个桑拿,一步培养;但日本方面非常有效率,直接就提要去市郊发展区看场地,争取这两天就把工地选址定来。
对此黄市也没什么好说的——早一锤买卖敲定,也省得这块从天而降的被人惦记嘛。
“三十五亿的外资投啊,说不定建完酒店,还要在附近建大型休闲娱乐心呢。”黄胖啃完骨,把油嘴一,煞有介事的拍楚河肩膀:“别说兄弟不照顾你呀楚总,这个项目要是能拿,我黄大仙就把你当亲爷爷!”
“……”楚河说:“你千万别。”
说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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