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台 - 分卷阅读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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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我起来坐一会儿。”

    惺忪睡意逐渐褪去,严宵寒神终于清醒了起来,气氛陡然尴尬。他让傅倚着床坐好,随即后退三步,坐回矮榻上,拉开一段守礼而生疏的距离。

    二人好像同时从失心疯里清醒过来,不约而同地想起他们间还横亘这一桩荒谬的赐婚。

    无论它的政治意味有多,不它是不是一个彻彻尾的谋,的鸳鸯谱,哪怕成了“鸳鸳相抱”,其本质不改,仍是一桩姻缘。

    刚才还一脸麻木心如止的靖宁侯又有疼发作的趋势,他其实是个很能扛得住事的人,但这会儿只想失忆,只想重来,假装无事发生过。

    “你继续睡吧,不用我。”

    严宵寒胡挽了一把发,拎起床边一件外袍丢给他:“夜里冷,披上。我让人把粥端上来。”

    傅这样的男人,世家,年少成名,从赞和崇拜堆里起来,见得太多,就很容易对“别人对他好”异常迟钝。然而也许是被那天杀的赐婚影响,也许是大病之人心格外,在这一系列动作里,他最先受到的竟然是严宵寒不动声贴,心讪讪暗:“还……贤惠的。”

    一朝想歪,接来所有的思路就不由自主地全歪了。

    单看脸,严宵寒比他还上三分,他换了飞龙卫那黑漆漆的袍,披着浅广袖的家常旧衣,起挑亮灯盏时,黑发似地从肩背落至前,倦倦地低垂着帘,仿佛睡意未消,不笑时角也微微翘着,灯光照廓温和又柔,能让人短暂地忘记他的份,全然沉溺在染的光影里。

    傅眯着睛,浑然不觉自己这样多像个不怀好意的氓。

    严宵寒转去的时候随手掩上了门,在廊边走边笑。傅可能是烧糊涂了,盯人的时侯毫不收敛,他大概没意识到自己目光的侵略有多,严宵寒觉衣服都快要被他给盯化了,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只好落荒而逃。

    守夜的人见他笑容满面地房来,还以为傅一命呜呼了,要不然他家老爷怎么能兴得跟失了智一样。

    等粥送上,怔了的两个人才恢复正常。傅和严宵寒捧着碗相对而坐,气把苍白的嘴和脸颊,也行捋直了他的脊梁骨。他们终于可以平心静气地审视遍地荆棘的坎坷前路,琢磨该从何脚。

    严宵寒吐掉漱的茶,把茶碗放回桌上,:“侯爷。”

    傅仍在慢条斯理地喝粥:“嗯?”

    严宵寒:“我有几个问题,还望侯爷为我解惑。”

    “我说严大人,”傅,漫不经心地一勾角,“咱俩现在已经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就别‘侯爷侯爷’地叫了,多见外啊。”

    隐着心照不宣的调侃,严宵寒不得不承认,虽然傅在某些方面比较死心,但大分时候还是相当坦诚灵透,跟这聪明人打,不需要太多弯弯绕。

    “既然你这么说,那好吧,”严宵寒妥协,“敬渊,昨天我听皇上的意思,似乎对你不满极,你最近是不是了什么,惹恼了皇上?”

    “咳咳、咳……也别喊得这么亲。”傅呛了一,无奈,“你直接叫我名字不行吗?”

    严宵寒笑容款款:“都是要成亲的人了,就当提前适应。”

    傅让他麻的倒了胃,随手把粥碗搁在一边,叹:“小孩没娘,说来话,皇上登基时你生了吗?”

    严宵寒瞳孔微微一缩:“刚生,怎么?”

    “这事的起源还在此之前,”傅,“先帝膝有九,当年最受先帝、也是最有望登上大位的是五皇英王殿。英王与三皇,也就是如今的肃亲王,是同母兄弟。”

    “你可能不知,我二叔曾是肃王殿的伴读,他们两个……嗯,关系很铁,因此与英王也十分亲近。说句不见外的,真把他当亲弟弟一样。”

    严宵寒觉得他间的迟疑有奇怪,但没有追问。傅继续:“先帝在行时突发急病,当时随驾的只有大皇和陛,先帝遗诏由太傅杨巩宣读,乎所有人意料,遗诏竟将皇位传给了陛。”

    “皇上践祚之初,有不少人质疑遗诏的真假,因为杨巩与当今皇后是同宗。也有人私里联络肃王、英王,意图谋朝叛。陛似乎有所察觉,因此在登基的第二年就把英王派去了封地。”

    “元泰二年,东鞑阿拉木侵大周,首当其冲的就是英王的封地宁州。当年边军怯弱,蛮人驱直,英王带王府亲兵抵抗东鞑骑兵,力战数日后失踪。肃王和我二叔派人多方寻找,一无所获。在那,他活来的可能很小。久而久之,这件事慢慢被人淡忘,现在也没人再提起。”

    “不过我二叔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英王,他过世之后,这件事落在了我上。”傅笑了一,“谁能想到,天无绝人之路,英王的后人,居然真的被我找到了。”

    严宵寒愕然。

    “英王战死之时,府上一个侍妾已有,她被东鞑人掳走,因为貌,竟然保住了命,后来还成了东鞑落权贵的妾。她保住了英王最后一血脉,曾想带孩逃回大周,可惜半路被乌珠牧民掠走,只得隐姓埋名,谎称自己是被略买的汉人女,委于乌珠首领哈图。

    “更幸运的是,她逃走后没多久阿拉木就灭族了,从此世间再也没有人知她原本的份。这位奇女熬死了乌珠的前任首领,现在是东鞑数一数二的大贵族,我这么说,你应该已经知她是谁了。”

    “东鞑前任首领查和现任首领鄂尔齐的……妻,”严宵寒喃喃,“……哈诗可敦,竟然是她?”

    傅:“英王讳‘珲’,‘哈诗’在东鞑语里是‘玉’的意思。”

    严宵寒:“那英王的后人呢?”

    傅:“西秋关之战,我本来不想手,是哈诗可敦先派亲信来北燕找我,请我将英王的血脉带回大周。我将传信给肃王,五月时他亲至北燕,与来使见了一面,确定哈诗可敦确系英王府。”

    严宵寒:“所以你答应了?”

    如同扣上了最关键的一环,前因后果霎时自动串联成一线,过往,忽然都有了清晰的脉络。

    “你答应了可敦,而她给你的报酬是……乌珠乞降。为了能名正言顺地留在大周,她把英王后人了陪伴小王京的东鞑使团,是不是?”严宵寒盯着傅的双,“可是东鞑使团在青沙隘遇伏,无一生还……”

    傅轻声:“你猜这事,皇上知不知?”

    飞龙卫是天耳目,帝王鹰犬,严宵寒都不知的事,皇上怎么可能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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