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台 - 分卷阅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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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着北疆兵权,就算以后还回去了,北燕军到都是他的旧嫡系,照样是一呼百应。说句不恭敬的,别说秦夫人,就是咱们殿都得避让他三分。”

    岑氏的父亲是荆楚节度使岑弘方,与颖国公府有几分,岑氏自小在他膝耳濡目染,丘壑不输男儿。当年若不是傅去了北疆,说不定岑弘方也要把他当东床佳婿的人选之一。

    抛开不论,靖宁侯持甚正,又年少英武,战功赫赫,不知令多少待字闺的小心折。

    岑氏:“我记得傅良娣有个亲弟弟,过两年要请封颖国公世的?”

    “是。”

    “当年咱们殿原本相了靖宁侯的嫡亲妹,就是齐王妃,着人私里去问傅家的意思。那时颖国公府还是傅二爷当家,因那是他大侄女,他不好擅自主,又拿着这事去问靖宁侯。靖宁侯跟傅良娣的弟弟差不多大,听得他妹不乐意,二话不说就回绝了。他们傅家都是,拼着得罪殿也要给他妹选门可心的亲事。”

    她抚过鬓边,心忽然漫起一阵浅浅的,毫无来由的酸楚。

    齐王妃傅凌,她有这么一个好哥哥,真教人羡慕。

    “当年为了世之位,秦氏豁脸面不要,又是送女,又是分家,闹的不像个样。结果如何?靖宁侯的妹还不是风风光光地嫁给了齐王,秦氏有事只能指望傅良娣,还要想方设法地避着本,跟贼一样。”岑氏嗤,“她儿若有靖宁侯一半的担当,傅良娣何至于在我手忍气吞声,小伏低。”

    丫鬟不知“靖宁侯”三个字动了她心一段遥远缥缈的遗憾,只觉得太妃今夜格外尖锐,喏喏地应了一声:“那……娘娘,这几天要不要让她远着殿一些?”

    岑氏望着铜镜沉片刻,半晌后摆手:“不必了。烂泥扶不上墙,殿再抬举他们也是白搭。”

    是夜,东芳阁

    太孙允良留宿于此,良娣傅汀伺候他脱了外衣,服侍他洗漱完毕,虽殷勤如常,但眉间总有闷闷不乐之意。

    愁,柳眉微蹙,别有一番风意态,太见而心喜,忍不住上去搂住温存了一番。

    待得云消雨散,他才懒洋洋地问:“怎么?有什么烦难事,竟让你愁成这样?”

    傅汀连忙起,在床边跪请罪:“今日母亲遣人来说了一件事,臣妾被唬得慌了神,因此有些恍惚,求殿宽恕。”

    太一抬手将她搂回来:“孤恕你无罪。什么事,说说看。”

    傅汀眉舒展,那模样就像看见了救星,满崇敬信赖,捧得太更加飘飘然。

    她凑近太耳边,呵气如兰:“不瞒殿,此事事关臣妾的兄,靖宁侯傅……”

    第6章 宣召┃他还没愁,你怎么先替他愁上了

    这一年注定不能平静。临近年底,继震惊朝野的东鞑使团遇伏大案后,又一则有关北燕统帅的传闻,以星火燎原之势,在京城达官显贵间悄然传开来——

    靖宁侯傅好龙,有分桃断袖之癖。

    这个消息现的蹊跷,但细细想来,颇有些可推敲之。况且人们总是不惮用最的揣测试图补全“真相”。没过多久,傅从军以来的史已经绘声绘地传遍了公侯勋贵之家,甚至成了某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在大周,喜好男风并不是件特别格的事,世人对此也格外宽容。但这现在一个手握军权的将军上,就不仅仅是“好”那么简单了。

    前朝国号为“越”,国祚百余年,其了一位名垂千古的皇帝,庙号肃宗。

    肃宗皇帝在潜邸时幸一韩姓人,即位后,不但将韩氏封为贵妃,还将她的父兄幼弟统统加封。韩贵妃的弟弟名叫韩苍,史载其“姿容秀,貌若好女,有明珠玉之质”。韩苍因为的缘故鸾仪卫,在一次伴驾游时到皇帝跟前了个脸。肃宗对他一见倾心,回后迟迟不能忘怀,竟然不顾世俗常,将韩苍迎,恩有加不说,还在妃嫔名分之外,特意另设一“贵君”,位比贵妃,使弟二人同侍一君。

    大越朝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上至朝廷,至百姓,无不震动,文武百官苦谏不已,恨不能排队磕死在殿前。

    虽然肃宗是个惊世骇俗的,但抛开这重份,他首先是个皇帝,一国之主。他不能容忍自己因为一私事而被一群咸吃萝卜淡心的饭桶们指手画脚。一怒之,这位颇有手腕的皇帝竟然了一旨,准许公卿士大夫纳男妾,六品以上官员及勋贵宗室可娶男妻,例同正妻。

    上有所好,必甚之。此例一开,朝堂上观望者居多,许多文人却把断袖捧成了一件风雅之事,于是民间也纷纷效仿,南风自此盛不衰。肃宗在位近三十年,大臣们竟无人敢奏请废去此令。

    直到前朝日益衰弱,当时在位的宣宗于南风盛行,有违天理常,致使人不丰,丁壮锐减,稼穑艰难,这才旨禁止民间男男婚,诏令放男妾归家,给还契,重新籍编。但男妻实际上并未被完全废止,宣宗不但允许有正妻份的男继续留在夫家,还特地留了一恩旨:凡正六品官及以上、公侯勋贵、皇亲宗室,有自愿娶男为正妻者,念其实可矜,许其上奏天,并赐婚

    这恩旨成了宣宗制衡权臣贵戚的杀手锏。尤其是对于那些有世袭爵位的勋贵而言,娶男妻意味着没有嫡,爵位无人继承,死后会被朝廷收回。

    大越灭亡后,这把杀人不见血的由于效果卓著,被沿用至今。大周立国以来,被皇帝赐婚的大臣有十几位,个个都是位权重搅风云之辈。

    北燕军统帅、靖宁侯、颖国公嫡,无论哪个份,最怕沾上的就是“断袖”二字。

    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皇帝正愁没有借收拢他手的兵权,怎么偏偏赶在这个节骨言四起?

    傅闲居在家,不与亲朋故走动,自然无从得知这些传闻;他手的人则因为听了太多有关靖宁侯的不靠谱传闻,天坠妖鬼怪什么都有,对这些言早已见怪不怪。

    但凡他们有政治度,都不该放任谣言这样肆无忌惮地传开来。

    布局者磨刀霍霍,而局人耳目闭,一无所知。

    等稍微警醒一些的严宵寒从飞龙卫听到这个传言时,他心里顿时“咯噔”一,直觉要糟。

    那晚他没等到傅的回答,斯斯景,再韧的人也该有所动摇。严宵寒占了上风,可惜他并不兴。

    东鞑使团遇袭案元泰帝没有给飞龙卫,严宵寒只能选择私调查。横亘在心的疑惑并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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