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台 - 分卷阅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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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旨吧,我没事,已由北燕军军医诊治过了,不必劳动太医。”

    京传言靖宁侯刚愎自断,不吃,果真如此。

    随行的飞龙卫军医沈遗策往前一步,于医者仁心,打算替上司劝一劝这位固执的将军。可严宵寒立刻抬手止住,示意他先等等,那不经意间的神,活像在对付什么棘手的猛兽。

    “陛挂念侯爷的伤势,我等今日前来,就是为了让陛安心,”严宵寒直视着傅的双,缓慢:“能得侯爷信赖,想必北燕军那位军医医术十分湛、我不是担心误诊,只是侯爷的伤十分要,多找几个大夫看看总归没有坏,侯爷觉得呢?”

    傅抬起,与他对视。

    严宵寒碰到了那寒铁似的目光,心一凛。他忽然生奇怪的错觉,好像傅是在透过他,冷冷的注视着另外一个人。

    片刻后,傅,随手拢了一把散发,有气无力地伸一只手,示意严宵寒扶他起来:“来都来了……请吧。”

    傅确实烧的厉害,刚才又摔了一上哪哪都疼。他其实不是那么贵的人,可严宵寒见多了“弱柳扶风”的官权贵们,意识地也把他当个易碎的瓶对待。

    他将傅扶起来,自己侧在床边坐,怕床硌到伤,便伸一条手臂垫在他后,虚虚地搂着肩膀防止他去。恰好因为挪动,傅发又散了,严宵寒替他把发别到耳后,这样一来,傅大半个都靠了他怀里——靖宁侯大概觉得这个垫比床和,也不计较严宵寒本人有多可恶,挪挪蹭蹭地挑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

    这个姿势对于“死对”来说未免显得太亲密,好在沈遗策只关注傅的病,没注意他家那位百官闻之变的钦察使贴心地将被拉起来把靖宁侯囫囵裹住,靖宁侯则在被放松了绷的腰背,把全重量都压在了严宵寒上。

    “愈合的很好,发是因为外风寒。侯爷有伤在质不如从前,务必注意不要受凉,也不要用寒凉之和发。卧房里要防寒防,秋日渐凉,炭盆和熏笼该早早起来……最重的伤在膝骨和脉,侯爷恕罪,这伤需得慢慢调养个三年五载,方有望恢复一二,只是……日后站立行走上恐怕有些困难。”

    沈遗策替傅挽起的,收回脉枕:“我替侯爷写副方,先治风寒。至于脚上的伤,依旧北燕军医的方法治着,容在回去后与太医院御医们再商议琢磨,集思广益,或能想更好的办法。”

    傅忽地凉气:“嘶……轻!”

    沈遗策:“嗯?”

    “不是说你,”傅活动了一被严宵寒攥的生疼的肩膀,客气,“沈先生费心了。”

    “不敢当,”沈遗策侧,“在医术不,未能为侯爷分忧,实在惭愧。”

    傅:“无妨。伤成什么样我自己心里有数,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严宵寒扶他躺回去,神莫测,他天生一副款款温柔的好相貌,从脸上一都看不来刚才把铁骨铮铮的傅将军掐的冷气的人就是他。

    “把药方拿给侯府人,叫他们煎药。缺什么药让人去买,没有就到我府里取。”

    沈遗策朝傅行了一礼,领命而去。

    屋里终于只剩他们两个人。严宵寒拉过一张圆凳,离他远远地坐:“你的……?”

    “刚不是说了么,就那样了,”傅伸手,“给我倒杯。”

    严宵寒皱眉:“凉的。”

    “凉的也要,不然渴死么,”傅,“同理,断了也得活着,我还能为了这事上吊吗?”

    严宵寒无言以对,只好把杯里半杯残茶泼了,倒上一杯新的递给他:“陛放心不,特意让我带人来验伤。”

    傅:“那他老人家可以放心了。”

    严宵寒不客气地:“我看未必,你这不是还能气么。”

    傅用一“你又无理取闹”的表看着他。

    “我总觉得这一切不是真的,”严宵寒问,“你真没留后手,或者故意放假消息?”

    傅反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严宵寒:“因为你生了一副聪明相,看脸应该傻事。”

    “是真的,”傅摇了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觉得我不会招,焉知不是你把我想的太神乎其神了?”

    严宵寒没想到他的自我评价这么低,一时愣了。

    年少从军,立赫赫战功,傅的存在似乎就是为了打破“不可能”。靖宁侯和北燕铁骑,在很多人心已经是不败神话,这个形象太过人心,甚至连严宵寒都有了错觉。

    可他不过是个普通人,没有三六臂、铜铁骨,血之躯难以抵挡一块从天坠落的石。

    “回京路上,我在茶铺里跟人聊天,听他们说京城传着一句歌谣,叫‘傅帅在北疆,京师乃安寝’。”傅,“说来可笑,我在北燕待了七八年,自以为建功立业,保境安民,狂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到来才知,原来我不仅让鞑和柘人睡不着觉,连那位都被我搅合的不能安寝……”

    严宵寒:“既然你都想通了,为什么不,把兵权来,安心回家养老地。当个富贵闲人,不比征战沙场,或者在京城勾心斗角多了?”

    “快得了吧,”傅嗤笑,“咱俩是第一天认识吗?严兄,我以为咱们怎么着也算浅言,你还跟我来这?”

    他低声:“东鞑贼心不死,柘族虎视眈眈,朝有多少人被这十几年升平迷了。我如果现在走了,以后谁来接北燕铁骑,谁还肯在边防上功夫?到时候兵临城,倒霉的都是无辜百姓……”

    “那又关你什么事?”

    傅猛地抬

    严宵寒冷冷地:“陛忌惮你,朝臣猜疑你,那些愚民只会跟风瞎嚷嚷,你成了今天这样,有人念你的吗?自己连容之地都快没有了,还有闲心怀天——不觉得讽刺吗,傅将军?”

    这话说的冷心冷,大逆不,可乎意料地,傅竟然没有反相讥。

    严宵寒看着他垂眸沉思的侧脸,忽然清晰地意识到,以往傅上那少年张扬、锐利夺目的锋芒,正在不断地黯淡去。

    被病痛、被风霜尘埃,或是被一些别的什么……彻底消磨了。

    他们之间隔着一段距离,态度却比先前相依相偎时要坦诚得多。严宵寒和傅之间确实有不合,却远非外界传言的互看不顺。他俩少年相识,所谓“死对”不过是顺推舟的一个误会,一个是手握兵权的重臣,一个是天心腹,关系太好反倒惹人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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