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前尘往事

    休息了许久，阿萒才恢复一力气，从他怀站起来想去洗一，他的却不知什么时候又微微抬。

    他也站起来抱着她，推开寝室的后窗，微凉的风让他觉得舒。

    他将她抵在窗边亲吻，还不肯放过她。待他再次起来，他让她趴在窗边，从后面了去。

    阿萒早已疲力尽，仍旧被他砸腰不停撞击。

    阿萒不由得想，连承在一个还算得上温柔的男人都是这样累人的事，这世上真能寻到她与杜鹃可以平静生活的地方吗？

    三年寄人篱的生活，其艰辛不足为外人。

    开始嫡母、嫡也不过冷淡些，姚阁老一去世，她们主仆二人便被家从院赶了来，随便扔了一个最偏僻简陋的客院。若不是嫡兄姚槿楠暗照拂，只怕她们三年前的冬天都熬不过，早已冻死。

    去岁秋末她满十五，原本姚阁老在世时已给她定了人家，阁老一去婚事便不了了之。

    生辰那晚嫡兄来看她，却是一番表白。

    她自然是不肯的，背德如何对得起过世的父亲。她虽然与父亲见面不多，娘亲过世后他将她接府也不过才相了几个月便故去，但那份孺慕之却镌刻在了心里。且她心也明白，姚府前在别院那十三年逍遥恣意的日都是父亲小心呵护才能拥有的。

    姚槿楠并没有迫她，但那之后她与杜鹃都惶惶不安，只觉姚府再也无法立足。

    杜鹃的娘亲名叫秦丝，与阿萒的娘亲卫七娘是同一家青楼的台。

    卫七娘被姚阁老赎时，秦丝也刚刚生杜鹃没几个月，她不想让小女儿大再过这迎来送往的日，便求卫七娘将她带走。那时候卫七娘已经有了，姚阁老尽可能满足她的要求，襁褓的小杜鹃便跟着去了别院。

    她与杜鹃名为主仆实则是妹。在别院那十多年，杜鹃也是被当小一样教养着的。

    后来秦丝年老衰，也大不如前，便用很低的价格自己赎了，搬来别院与三人相聚。那年杜鹃已经十岁，她也九岁了。

    杜鹃十三岁那年秦丝病逝，又过了不到一年卫七娘也走了，那时候杜鹃才以女仆的份跟着阿萒到了姚府。

    寄人篱的不易、嫡母的刁难她们早就想过，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被嫡兄觊觎。

    卫七娘去世时没留什么财产，别院也还是在姚阁老名的。阿萒与杜鹃想离开姚府，便只好没日没夜地些针线拿去卖，想存了盘缠好往别生活。

    听说西北军的驻扎地苦寒，附近村镇上居民也不多，若想去那边嫁个老实的小兵卒不是难事，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找个总旗或是百。阿萒跟杜鹃便打定主意要攒盘缠去西北。

    可阿萒没想到的是偷偷拿针线去卖也要掩人耳目，需得走通府里家的路，更没想到杜鹃会为了这个委于家的小儿。

    杜鹃倒是想得开，她安阿萒说：

    我们二人的母亲本就是最卑贱不过的青楼女，能在别院相守这些日已是最大的幸运。未来的路还，我们无，想要什么东西总是要拿自己珍贵的事去换的。如今我已十七岁，若是在青楼早就要挂牌接客了。

    阿萒泣不成声，若是娘亲还在，若她是姚府得的嫡小，只怕早就给杜鹃安排了老实本分的人家了。

    杜鹃又再劝：

    妹妹不要再伤心哭泣，总要努力过日才好叫泉父母安心，若到了苟延残也拖不去的时候，便是死了也不算辜负养育之恩了。如今再苦再难，起码我们妹还好好的在一。

    阿萒止住哭泣，趁着天还亮着，与杜鹃又了些绣活才罢。

    某次那家的小儿又把杜鹃折腾狠了，加上连日忙着赶绣活没有休息好，杜鹃便染了风寒。

    家的小儿倒也有良心，抓了药来给杜鹃吃，只是反反复复不见好，看着杜鹃咳嗽越来越厉害，竟像是肺受了损一般，阿萒无法，只得去求了嫡兄。

    姚槿楠偷偷找了大夫来给杜鹃看诊，她的病很快好了起来，阿萒便也从了嫡兄。

    虽然开始几回他没有经验，着实叫她吃了不少苦，再后来她也不得不承认，她的也常常受到愉。只是这的关系实在无法让她全心投。嫡兄对她的好不足以抹杀整个姚府的冷漠，她不想再无声无息的生活在这里。

    姚槿楠走后，杜鹃端来刚炖好的避汤。

    阿萒慢慢喝着又想起了娘亲和秦姨。

    这两位青楼牌也不是没担心过两个小女儿的，母亲份如此不堪，将来的路肯定不会顺畅。她们能的也就只有把毕生所知教给两个小女娃罢了。只不过青楼女能懂什么呢？无非也都是些取悦男的手段罢了。

    因此开始卫七娘也不过教她们些琴棋书画，女红刺绣。秦丝到来以后却不以为然，她便把青楼那一都教给两个小女娃。

    阿萒至今还记得秦姨劝说娘亲时候的形，她拿了把莲叶蜻蜓的团扇不断扇着风，耳边的珊瑚坠摇来晃去。

    调脂粉和伺候男人的手段是个女人就该学，除非她实在丑得再学也无用。

    卫七娘笑着拍她一，嗔怪说：

    孩们在呢。

    秦丝凤目一挑，对两个女娃娃说：

    就是说给你们两个听呢。你们大总是要嫁人的，不你们与夫君有无，总是要依傍着他过日的。把夫君当恩客哄好了只有好没坏。你们两个可千万别觉得什么真真不该耍手段，这个东西吧，等你年老衰，男人的就收回去给别人了。

    卫七娘听了也不由得叹气，了好一会神。

    秦丝又说：

    即便那男人真是个天上有地上无，千年难得的好人，你们学会调脂粉把自己打扮好了，叫男人看了赏心悦目不好么？伺候男人那些手段学了不也都是叫男人享受了，又不会害他。

    从那以后秦丝便把自己手段教给她们，卫七娘也教了些药、避汤、养汤的方。

    这避汤极苦，却是不怎么伤的，她们两个都喝过，只是每次喝的时候都想起娘亲，想起别院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

    阿萒喝完药拿了张二十两的银票给杜鹃。

    杜鹃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又小心收好，问她：

    是大少爷给的吗？

    阿萒，问：

    我们现在有多少银了？

    杜鹃想了想说：

    咱们自己绣活得的钱我都拿去买丝线了，大少爷那边给的加起来也有近百两了。

    阿萒拉她坐在边，枕在她肩上，轻声说：

    咱们再等半年，等兄恩科考完了就走吧。

    杜鹃伸手握住她的手，说：

    好，天走好。等我们把那些缠好了一定能卖个好价钱，走之前再攒几十辆银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