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供奉

    却双心了然，西环这片在城区儿上，本来就穷的冒泡，又加上外来人聚居，鱼龙混杂治安极差，一年到表扬挣不着挨骂少不了。但凡有些门路的警察，早就托关系调走了，目前所里这些人，外快有一半来自却双的棋牌室。所以比起打牌的客人，曹正方他们更不希望她这儿事。

    叔，您放心，我明白就好好教育他们，保没有次！却双满应承着，又给曹正方倒酒，一时故意试探：对了曹叔，市局的人让我驳了面，怕不会善罢甘休。我听说洪岩那人心儿还小，您看我要不要打一？

    诶曹正方连连摆手，理说洪岩那小是奉命行事，这没的挑理！可再怎么着，他是到了咱的地界上，招呼不打一个就走了，这他妈就不像话！

    曹正方毫不掩盖脸上腾起的怒火，却双微微低眉，只当没瞧见。她清楚对方为什么火大，论从警资历，曹正方比洪岩老得多，论级别，市局治安大队跟派所所齐平，洪岩气都不通一就带人来扫曹正方辖的场，显然是坏规矩。

    敲人饭碗动人糕，遭记恨理之。曹正方抱怨完，又给却双吃定心：孩你放心，官面上的事儿，叔面去帮你说和，你就没必要去结谁了，一来显得心虚容易让人钻空，再有洪岩那家伙人不行，你姑娘家家的少跟那王八打！

    说得煞有其事，其目的也不过是防止却双跟洪岩搭上线，影响到自己吃供奉。

    却双心思一转，自然听懂了曹正方的言之意，她副求之不得的样：曹叔，这可真得辛苦您了！

    不叫事儿，来，咱爷们儿了！

    两人说着，又举杯相碰。一顿饭吃到八多，曹正方打个饱嗝，站起来就走：双，我先走了，你别送了，晚上关好门早休息！

    却双故意等他到一楼才追去：叔，楼灯坏了，我送您到路上。

    不听话呢，你来嘛？

    说着话，忽然觉手上多了一沓东西，那度硌得曹正方手心发，不用看也知是什么。

    叔，快过节了，您自个儿买两条烟。

    一万块现金的温，熨帖着他的手掌，瞬间仿佛有注他的五脏六腑，使其心脾俱畅。

    你这孩，跟谁学的？和你叔还客气起来了，快拿回去！

    这俨乎其然的腔调，却双早就司空见惯。她脆将钱顺势揣曹正方外衣袋里，转了楼才大喊，曹叔，我就不多送了，您回去可慢啊！

    对方应了一声，逐渐消失在茫茫夜。

    却双站在原，嘴角浮冷笑。什么把兄弟好侄女的，没有源源不断的钞票纽带，那些非亲非戚的分，不过幻空虚。

    天没有白吃的午餐，她的过人之，在于每回都记得主动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