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猴便推着那木椅离开了。
这青年竟是师叔?
怎么师叔也会一夜之间返老还童了?
不待杨舟细想,那变年轻了的师叔便开:“舟儿,伤可治好了?”
“回师叔,只治了一半。那无为谷的谷主说,要见师叔一面,让弟来请师叔一趟。”杨舟。
杨舟语毕,便见那青年背影不由一滞,似乎略有些张和局促。
想来师叔与那谷主的关系,定然匪浅。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肯放执念。”师叔。
杨舟开:“师叔若是为难……”
“没什么为难的,原来守着你师父,到底是怕他行差踏错,所以一直不敢走开。到了还是没能阻止得了,如今尘埃落定,我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了,去走走倒也无妨。”师叔说罢放鱼竿起,杨舟这才看清他的面貌。
师叔原来一白发,面容苍老,看着少说也得七八十岁的样,如今变成青年样貌,看着也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只是并未有青年人那意气风发的劲,神态倒依旧像是心若止的老人。
“师叔,为何你如今会变成这幅样貌?”杨舟问。
修行之人虽说多有生不老者,但不同的人因为修为所限,极少能一直保持年轻时的样貌。大多修为未达到一定境界的人,样貌都会逐渐衰老,若想返老还童,只能像焱空真人一样利用旁门左的功法,使自己修为大增。
师叔原来已然是老者的样貌,怎么会突然间和师父一样呢?
“此事说来话,要从很多年前说起。”师叔开。
当年师叔和焱空真人是凌烽派最有天赋的两个弟,师叔的名字和焱空只差一个字,叫焱寂。焱寂虽排在焱空之后,可悟及修为却一直比焱空要许多。若论修为地,接任掌门的应该是焱寂而非焱空。
可焱寂自幼便不束缚,也不肯承担门派的责任,于是当年时常走在外。他与无为谷的谷主,便是在那个时候相识的。他们俩,一个放不羁,一个风倜傥,很快便成了无话不谈的至。
若是没有那场意外,说不定焱寂此生就会在无为谷待去了。
“是我派弟弑师叛逃那次?”杨舟问。
焱寂了:“我当时在无为谷,接到你师父的讯息后便赶了回来,那时师门已经大,若非你师父扛起了担,恐怕凌烽派那个时候就没有了。”
于疚和歉意,自那之后焱寂便安安稳稳的留在了凌烽派。
那时焱空已然成了凌烽派的掌门,可门派里却依旧有许多言蜚语。
谁都知焱寂的修为在焱空之上,论资格,他这个师弟比师兄要更能胜任掌门之职。可焱寂自然不会觊觎那个位置,所以为了避嫌,他自请去藏书阁理经书,而且自那之后,几乎未曾在人前显过自己的修为。
“所以,一直以来你并非颓废不堪,只是为了掩饰你自己的锋芒?”杨舟问。
“我暗自发过誓,有生之年,不会与你师父相争。”焱寂。
只因一时的愧疚和歉意,焱寂竟默默在藏书阁守了那么多年。
杨舟又:“我师父因为修为有限,所以日渐衰老,你为了掩饰自己修为过他这件事,便让自己变得比他更衰老,是吗?”
焱寂无奈的笑了笑,算是默认。
如今焱空已经成了废人,而且也恢复了容貌,他自然不需要继续掩饰了。
“你对我师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杨舟。
“很多事,除了亲经历过的人,外人是不会明白的。我与你师父毕竟是同门,一起经历过生死,旁人或许会觉得我这么不值得,可与我而言,这是最好的选择。”焱空。
杨舟自然是无法理解,却也没说什么。
焱寂见状开:“就好比你那个小徒儿,你为了他不顾生死,甚至连你师父都忤逆。抛开你师父的对错而言,旁人定然也会觉得你这么不值得,可你自己知值得不值得。”
杨舟闻言倒是领悟了几分。
许多事,本无法用值得或不值得来评断。
“那你与谷主又是怎么回事?他为何……一直随带着你的信?”杨舟。
焱寂闻言一怔,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绪,而后开:“你是说他一直……”
“他耳朵上一直着那枚玉珏。”杨舟。
焱寂闻言沉默了许久,心闪过百转千回。
“舟儿,你帮我带一封信去给他。”焱寂。
“师叔,你不去无为谷?”杨舟问。
焱寂:“原本听你说他要见我,想着他可能是念及旧怨刻意为难你们,所以去见他一面倒也无妨。可你说他一直着那玉珏……这一面倒是不急着见了。”
杨舟闻言心颇为不解,但对方既然不愿解释,他倒也不便多问。
即便焱寂如今恢复了青年样貌,可论辈分对方还是他的师叔。
杨舟和羽人当夜便带着那封信回了无为谷。
到了无为谷却发觉毕冬已然醒了。
少年躺在榻上还十分虚弱,见了杨舟之后立神了许多,一张脸红扑扑的,也不知是的还是生病的缘故。杨舟查看了少年伤势,见他手臂的冰蟾毒似乎是解了,这才稍稍安心了些。
不过,不知为什么,此番分别再见,杨舟总觉得少年看自己的时候神有些变了。至于是怎么变了,他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看得他有些心发,不得不忍着稳住心神,才不至于在少年面前失态。
杨舟将这一行经历的事朝少年说了一遍,毕冬听得十分投,末了开:“倒是可怜了谷主,这么多年还一直记挂着师叔祖。可是,师叔祖为何不肯来见他呢?”
“师叔让我给谷主带了一封信回来。”杨舟将那封信拿给少年看,只见上写着——吴违亲启。没想到这谷主的名字叫吴违,原来这才是无为谷的由来!
“信上写了什么?”毕冬问。
“我又没看过,怎么会知。”杨舟。
毕冬闻言不由失笑,心暗暗猜测,师叔与这谷主八成就是羽人和银乌那关系,那这信写的是什么可想而知。他自幼未经事,如今却有些暗暗开了窍,想着想着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脸怎么红了?”杨舟说着伸手要去摸他额,毕冬却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手。
少年那双睛直勾勾的盯着杨舟,而后鬼使神差的问:“师父,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杨舟一怔,开:“你是我徒儿,我自然对你好,不然我对谁好?”
“你开始不是看不上我吗?为什么还一直护着我?”毕冬问。
杨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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