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太

    来到鸿嘉殿的偏园，程怀旻牵着稚玉的手在池边慢慢走着，稚玉见他脸上似有愁容，贴心的问。

    太哥哥，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程怀旻停，他确有烦心，不过他烦心之事多在朝，稚玉年纪还小，尚不足以论政事。

    他摸摸程稚玉的，转了话锋。

    听说今日你又与宁安起冲突了，可是你欺负她了？

    没有，她藏了我的镇纸。

    那稚玉不喜她？

    程稚玉摇，虽说宁安与她不对付，但她却并不十分讨厌宁安，大抵是因为她份尊贵，其他皇公主都不敢太同她说话，唯有宁安会和她呛声几句，她年纪又比她小，算是她的妹妹。

    想来宁安也是一样，有时在课学上带了新糕，还会装模作样的让她尝尝，不吃还不兴。

    但卫容妃

    她着实不喜。

    哥哥肯定也不喜禹州卫家，卫氏的官员每日都在提将容妃扶后，她悄悄翻过父皇的奏疏，都看到了。

    为了宽程怀旻，她晃晃程怀旻的手。

    哥哥，你不要烦心，待我及笄了，一定劝戒父皇不要卫容妃。

    公主是有品阶的，等她及笄了就可以上殿劝戒父皇了。

    程怀旻笑，他又岂是为了立后之事烦心，更是为了如今各州局势动，生了异心的人太多。

    不过他依旧念稚玉念兄之，近距离见他如此笑意，程稚玉被晃了，睛扑闪扑闪的。

    稚玉怎么了？

    哥哥甚！

    程怀旻心更是开怀，今日烦闷之气一扫而空。

    他牵起稚玉的手，稚玉抓着他宽厚有力的手指，兄妹两人沿着池边赏玩，程怀旻像是想起了什么，问程稚玉。

    稚玉，可还记得母后？

    记得。稚玉模仿书的语气。

    当今圣上还是太时，便听闻青州冯衡天绝，以太妃之礼聘之。

    所以她和哥哥都继承了母后的绝，不过她觉得哥哥更甚，她像父皇，眉更有，如果说哥哥是青的玉，那她就是妍绽放的牡丹。

    但母后生弟弟后不久就撒手人寰，弟弟也因为弱被送往青州养病，从未在邺住过，连和她也很少见面，她已经快忘了这个弟弟什么模样了。

    稚玉既已快及笄，那个月大夏节后是母后祭辰，就由稚玉主持祭祀。

    好！哥哥说话算话！

    她早就想主持母亲的祭典了，以往都是由品阶最的卫容妃主持，她不喜。

    程怀旻摸摸她的，冯家是他们的母家，他这么也是想让程稚玉和青州的关系更密，巩固她的地位，方便她以后行事。

    回到鸿嘉殿，程怀旻嘱咐裴若谙好生照看程稚玉，然后才带着禁卫离开，程稚玉殿后发现闻羽已经不见了，也不知去了哪里，抬看向的梁，好像也没有他的人影。

    算了，要是找他起玉竹他肯定会过来的。

    送走程怀旻，裴若谙在殿给程稚玉讲今天的词赋，周围静悄悄的，程稚玉拿起笔在纸上随意描摹，勾两丛错落有致的兰。

    裴，哥哥今日送了我一个暗卫，说是以后都听我的，他会听我的话吗？

    裴若谙，皇公主都有贴保护的侍卫，不过闻氏一族向来只会为皇室正统培养死士，想来刚才闻华带来的便是为公主专门培养的暗卫。

    为什么？

    程稚玉不解，她明白他们一定忠心耿耿，但心又有疑惑，他们为什么会对皇室忠心呢，是因为太哥哥给了他们荣耀吗？

    裴若谙是程稚玉的伴读，也算程稚玉半个先生，这会儿程稚玉心有惑，她自然会为她解答。

    因为自大邺建都以来，闻氏一族就和皇室绑在了一起，公主，若是你，你可愿用容妃的侍从？

    这么一讲程稚玉就明白了，她当然不愿意，裴若谙又细细的从闻家开始讲起，原来程氏一族当年打天时，闻家原本是程氏的军，因闻家的先祖闻元救驾有功，跑死了两匹，将受伤的将军送回帐医治，自从程氏就免了闻氏一族的籍，并任命闻元为定州州牧。

    从此闻家在定州扎，几百年来对程氏忠心不二，大邺四百多年，其也不乏有闻氏族人背叛皇室的，可最后又都回去效忠皇室了，甚至一次举族叛，最后皇帝还是原谅了闻家。

    这样一来，谁还敢用闻家呢？

    闻氏的心在皇族，闻氏的也在皇族，而且用了闻氏，谁能保证闻氏又不会背叛他们？

    闻氏只有忠君这一条路可走，换了任何一个人当权首先要杀的就是闻家。

    而且大邺的侍卫禁军虽有很多闻氏族人，可闻家没有兵权，定州不能屯兵，也就是说所有闻家人都在保护皇城，闻家的一切都在大邺。

    原来如此。

    公主可是听懂了？

    程稚玉，大约是听懂了。

    裴，你懂得真多。

    公主多习书，以后也会渐渐明白的。

    想到书，稚玉脸上不禁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