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有些尖锐,“外受灾的百姓连饭都吃不上,叶大人初来并县却大摆宴席,恐怕不妥!”
第69章 江患(六)
施玉气得胡一翘一翘, “那你说该怎么办?”叶思睿看着想笑,勉忍住了。孔泰平却不把这话当诘问,立刻就开:“官以为这顿饭为叶大人接风洗尘已经足够了!”
“胡闹!这顿便饭只有我们几人, 叶大人来了, 难不用见里宿老?”
“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法,叶大人若要见他们, 将他们叫来问话就是了!”孔泰平与他针锋相对。
主簿和典史都闷假装听不见。施玉和孔泰平却一起看向叶思睿。“大人,您说该怎么办?”
叶思睿本来也想装傻, 被他们这一问, 只好说:“两位说的都有理, 只是如今并县百姓受灾,本官实在没有宴饮的兴致。”施玉像斗败的公的一样神恹恹,孔泰平却也没有得意忘形, 只超叶思睿说:“大人英明。”
开宴了,各位大人致辞,无非是说说齐心协力赈济灾民之类。叶思睿轻描淡写地问起赈灾钱粮,施玉打着虎, 叶思睿也就笑着说:“酒桌之上,不谈公事。喝酒!”关于河堤被毁的事,他则是一句都没提。酒过三巡, 施玉向叶思睿敬酒。叶思睿看他殷勤地举杯靠近,接过酒杯,似笑非笑地说:“施大人不是染微恙么,不要勉啊。”
施玉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手上的动作登时一停,酒漫来,溅得袍上斑斑。
“施大人果然不胜酒力,不如先行休息。”叶思睿用商量的吻说,又转向孔泰平,“孔大人可有兴致与本官共饮?”孔泰平一本正经地举起酒杯,“官当勉力而为。”
施玉急得团团转,可是由不得不去,叶思睿笑瞥了一,不经意地吩咐:“施大人份贵重,夏先生,你送他回屋休息吧。”
夏天舒没怎么喝酒。主要是他份不够,没人敬酒。反倒是被叶思睿了几杯。他一听这话立刻站起来,手架住施玉的胳膊,也不施玉还嚷嚷着要跟佥事大人告别,就押犯人似的把他往屋里送。
施玉一走,宴席上的氛围瞬间轻松了很多。叶思睿也表现得更加温和可亲,挨个问过了几位官员的表字,就抛去上级的繁琐礼节,互相以字相称。他能觉到这些人隐隐以孔泰平为首。“宁和,这可不行,你这杯可是我刚刚斟的,快喝完,我们再饮一杯。”宁和是孔泰平的字。孔泰平无法推拒,脸上已经通红一片,只好又举杯一饮而尽。
又喝了几酒,连叶思睿都觉得有些了。“今日先如此吧,各位先回去休息吧。”
官吏们纷纷起告辞,叶思睿拦住似乎全都变得通红的孔泰平。“宁和啊,别急着走,陪我说会话。”孔泰平依言坐,“大人可是有什么想单独与我谈的?”
叶思睿并不惊奇他看自己的意图。“宁和,我想问问你患的事。”他的表严肃。
“叶大人想问什么?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叶思睿一改刚刚的和气,咄咄人地问:“堤仅两个月就被冲垮是怎么回事?赈灾的钱粮不足又是怎么一回事?民为何要来焚烧县衙?你为并县县丞,对这些问题却避而不谈,还敢说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孔泰平沉默良久,突然掀袍跪。“官有罪。”
“什么罪?”叶思睿居临,冷看着这个不久前还颇有几分傲气的小县丞。
“知不报之罪。”
看来是要上正题了。叶思睿拿起一个酒杯在手里把玩。“既然如此,那你现在说吧。”
孔泰平看着他的神踌躇不定地开:“官未能及时规劝上官……”
叶思睿将那酒杯翻了个底,盯着酒杯面的官窑字样,“你是说,这些事都是施玉的?”
“这……”
叶思睿将那酒杯轻轻放在桌上,“是不是?”
“是。”孔泰平低束手不语。
叶思睿手指轻轻一推,那杯瞬间落地面摔得粉碎,那清脆的一声响吓得孔泰平浑一震,浑然没有见面以来的镇静。“细细说罢,到底是怎么回事。”
“施大人……施玉从前是朝廷的官,因为得罪了什么人被放到这里,这官也不知,所以终日郁郁寡,行事难免放,所以衙门同僚对他也多少有些失望……”
“挑重说。”叶思睿手指叩了叩桌面。
他敲得并不算重,可孔泰平还是被吓的一哆嗦,“是,是。施大人古玩,好景致,可这些都要银的,施大人过去潇洒惯了,区区一个县令的俸禄并不够他……可银又不会凭空变来……”
“好了。”叶思睿撕掉伪装后更加直接,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河堤是怎么一回事?”
“河堤是两年前施大人向州府上书请批的,并县近几年江泛滥,确实需要河堤,施大人游说了好久,今年才批银来……”
“他贪了多少?”
“七……七成。”
叶思睿一脚揣在桌上,桌上的碗筷咔哒一声响。“好佐官!你还真是个好佐官!忠义你是学会了,可你忠的是谁?圣上?百姓?还是你的县令大人?你上官贪掉一大半的银建起河堤,你就这么不问不,一声不吭?赈灾银钱的事我不必问了,只会更少吧!发到百姓手里的最后是什么?稀粥?说罢,这些银里你分了几成?”
孔泰平吓得磕,“叶大人明鉴!官与施大人一向不合,施大人本看不惯官,怎么会让官掺和到这些事里面?若非官上任以来亲善同僚,与施大人分抗礼,只怕并县县衙早就是他一言堂了!即便如此,官也只是个佐贰官,哪怕是规劝两句,也只能受他的窝气!”他说着,泪就不要钱地丢来。叶思睿看到他叽叽歪歪十分烦腻,“好了,既然你与他不合,你又是怎么探听到这些事的?”
孔泰平见叶思睿信了他的话,连忙用袖了脸,“人言可畏,施大人事得再怎么脆,官衙、百姓就当真毫无察觉吗?不说别的,朝廷说要赈灾,发到百姓手里的却是一粒米都难找的浆糊,谁不在骂知县贪得无厌?官亦是早就想上书弹劾,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反而会被他抓住把柄。若官离开这里,县衙就彻底落到他手里了。”他说着说着,渐渐冷静来,只有睛还红着。“官官场,不得已之甚多,受一些气倒不算什么,只是并县的百姓何其无辜!灾后,官劝施大人人留一线,却被施大人祖宗八辈一起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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