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势,一个痛苦扭曲的姿势。夏天舒把石挪开,捡起骨细看。
叶思睿原本也觉得被骷髅空的两只盯着十分可怖,这会见夏天舒检验,倒有勇气凑上去看,“怎么样?”
“骨没有酥脆,变成白骨的年代并不久,大概四五年吧。”夏天舒把一卷草席抱了来,又把掉落的骨一一捡起来,“我要拼骨,你等等。”
“在这里拼骨?”
夏天舒已经摊开草席,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不拼骨,怎么知有没有失落的骨?”他把骨一一捡来,照位置放好,嘴里念念叨叨。“你对这些怎么这么了解?”叶思睿终于问困惑很久的问题。
“我是杀手,杀手总要对人了如指掌。”他专心致志地分辨着不同的骨,摆放好。好在草席里的尸骨并未被完全打,拼起来也不慢。“你知这人是怎么死的吗?”
“现在我如何能知。”夏天舒说话时手上依旧不停,“需要带回县衙蒸骨。”
“蒸骨?”这名字听上去就十分不祥。
“回去再跟你细说。”夏天舒说。他回瞥了叶思睿一,又说:“你大病初愈,不要久蹲。人两三百块骨,还要好久呢。”
叶思睿依他言起,朝火堆一瞥,“天舒兄。”
“什么?”夏天舒都不抬。
“你的烤兔好像糊了。”
夏天舒丢那堆白骨又去摆兔。叶思睿开始觉得今天这顿饭他算是吃不了。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烤好的兔香气弥漫时,早已饿的没有觉的他开始不由自主地分了。虽然有的地方变得焦黑,但是油光泽泽,香气扑鼻,夏天舒又找了一大树叶包着。叶思睿顾不上那么多,撕兔开始大嚼特嚼。“好吃!”没有作料,只有烤天然的香气。
“你喜这个?”夏天舒说,“这倒是容易,只要能打到野味就行。”
叶思睿啃完一只,又迫不及待撕另一只,“我知,你只喜吃面条。”
夏天舒没有否认。
“为何那么喜?”叶思睿问。他自己喜什么东西,连吃两三天就腻了。往后脆不去刻意找喜什么了。
夏天舒慢条斯理地咀嚼,果然与吃面时大快朵颐的样不同。“我曾慕一个女。”
“噗。”只听了个开,叶思睿就差了来,咳嗽连连。
“怎么了?”夏天舒问。
叶思睿不停地摇,“没什么。”只是他面无表地说慕一个女看上去就十分好笑,更何况,夏天舒实在不像是会慕谁的样。
“她住在我家附近,支了个摊卖面。”
叶思睿等了半天,没听到文。“然后呢?”他促。
“然后她死了。”夏天舒咽一块,用叶了手上的油。
这个答案乎意料,但好像又合合理。夏天舒这样的人,看上去就应该是无牵无挂的。是吗?又个声音在心里问他,谁生来就应当是无牵无挂的呢?“所以你常常吃面,就是为了回味她的手艺?”
“不。”夏天舒说,“只是习惯了而已。”
一阵沉默,只有两人的咀嚼声。“那你还算幸运了。”叶思睿边想边慢慢地说,“我曾经喜过一个女,她是我的丫鬟。”
夏天舒没有惊讶,叶思睿看着就不是一般人,家里有丫鬟并不算什么。
“我知我没法娶她,就跟我爹说要她侍妾。”叶思睿耸耸肩,“我爹把她送给了我兄。”
“我跟我兄关系很好,还不死心,想找他把那个丫鬟要回来。去了之后,发现他喝醉了。”他的语速突然变得更慢了,一字一词都听得十分清晰,“我说明了来意,他把我骂了一顿,告诉我那个丫鬟被送来时已非完璧。”
夏天舒没有说话。叶思睿停了一会才继续:“我没有碰她……如果不是后来她死了,兴许还能给我生一个弟弟。”
“你爹是个混。”夏天舒说。他没有问那个丫鬟是怎么死的。
叶思睿咽最后一块兔,“他是个混我早就知了。可我是他的,所以我也算是个小混了。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想混,好人难,个人总行吧?可是,什么样的爹生什么样的。”他看着手上的油,不知该不该净。最后还是作罢,用树叶简单了。
“你跟他不一样。”夏天舒最后说。
这番对话太过沉闷,叶思睿故作轻快,“万能的天舒兄,我现在渴得厉害,你有什么办法吗?”夏天舒对着那对骨重新摆起来。“昨天我喂过你,附近有一条小溪,你循着声找就好,注意安全。”
经过发现白骨、回忆往事,叶思睿早已忘记早晨的尴尬,只是听见他说“喂”脑又不由自主地转起来。他赶走山。雨早就停了,碧空如洗。树叶上的珠还在闪闪发光。他果然很快就听见山涧湍湍,循声而去,是一条细细的溪,清澈透亮。他甩开膀喝了一气,又鞠了一捧洗脸洗手。溪清凉甘甜,十分舒服。
他又喝了几,才往回走。
夏天舒已经完工了,地上的骨骸整整齐齐堆成一个人的形状。他坐在旁边的石上,一看到他就说,“有个东西给你看。”
“什么?”
夏天舒摊手,那是一张破旧不堪的纸,因为受、虫蛀、腐朽,已经看不原本的面目。叶思睿接过来小心翼翼地展开,辨识着残余的几个字“票……信……这是官府的牌票!”
“看来你没认错。”夏天舒又把石面放的什么拿来,原来是一把刀,是衙役佩的,刀把也有些朽了,原本闪闪发光的刀上布满锈蚀。
“这个人是衙门的衙役!”叶思睿惊叫声。“是谁杀了他!?”
答案不言而喻。
“这算是有证据了吗?”夏天舒问。
叶思睿早就想冲回归善里把那帮人面兽心的家伙一网打尽了。“怎么回去?爬山绕路?”
“那太冒险了,我们不知这山路有多远,也不知山里有没有野兽。没有带粮和药品,不能在山里耽搁太久。”夏天舒沉片刻,“我倒是觉得可以穿过归善里回去。”
“怎么穿过?”那里的人怕是都虎视眈眈等着他们呢。
夏天舒心里已经有了决断。“白天不行,等夜晚。夜晚大分人总要去睡觉。剩那分盯梢的也不可能时刻警醒,我背着你绕开他们穿过去应该不是难事。” 夏天舒说得轻松,可叶思睿知他这是冒了多大的风险。但他主意已定,叶思睿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那就这样吧,这尸骨怎么办?”尸骨是证,定要带回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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