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认识了你每天都在死人 - 分卷阅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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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白的小童拒绝人搀扶,稳稳地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躬行礼,沉着声说:“给睿叔请安。”

    糯糯的童音非要沉来学大人的腔调。叶思睿失笑。

    他还没拜去叶思睿便扶起他,“旷儿过来,给睿叔抱抱。”

    “不要,我已经大了。”叶旷挣扎了一,有脸红,神别扭,声音却正常起来。

    “好好好,旷儿大了。”叶思睿抿着嘴,吩咐人摆饭。两人吃饭时没有什么言语。用罢了饭,叶思睿方才开:“旷儿这几日字写得怎么样了?”

    叶旷不过七岁,开蒙两年,四书关还没过,比之常人已有些晚了。叶思睿怜他年幼,也不愿他考科举,故功课上不忍促他。他请了东安县当地一个举在家教他读书书,自己偶尔也指。唯独叶旷字写不大好,他平时也会帮着看看。

    叶旷脯,稚气的脸上骄傲的神,“我写了不少字呢。”说着噔噔噔地往书房跑,叶思睿跟过去,果然看他案散了很多纸。叶旷黑白分明的大睛眨,盯着他看,叶思睿忍着笑拿起几张看起来。叶旷年龄小,手腕没什么力气,现在写字也只是对着他先生的笔墨临摹而已。叶思睿一边看一边随夸赞几句,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几日写的字怎么笔力虚浮,反不如从前了?”

    叶旷低站着,张嘴就是歉:“侄儿这两日偷懒,没有好好写字,请睿叔责罚。”与方才神的样截然不同。

    叶思睿心里觉得奇怪。然而他到底不是叶旷父亲,对他的教养不可过于严苛。所以只说:“你知错就好。只是圣人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自己还得严加要求自己。”说罢接着翻看,翻到其一张却不着痕迹地皱皱眉,“旷儿,这一张也是照着先生的字写的?”

    “对啊。”叶旷笑起来,两个甜甜的酒窝,又低看他写的字,又仰起看叶思睿。“睿叔,‘慧极必伤’是什么意思啊?”

    叶思睿看着他纯净的小脸和好奇的神,神莫测,片刻后才慢慢说:“这个词的意思是人不可过于聪慧,否则反而会对自己有损伤。”

    叶旷一丝茫然,“聪慧不好吗?”

    叶思睿莞尔,“聪慧当然好,可是过于机,事事猜忌,自然会劳神伤。”他看叶旷还是一脸懵懂,摸摸他的,继续笑着说:“你再,才能会。”

    叶旷没有再多问,叶思睿便叫人抱他去歇着,果然被他推拒,自己蹦蹦回屋里去了。

    叶思睿沉思了片刻,其实他还想得更多,慧极必伤,慧极必伤,过于圆满总容易成缺憾。他回过神来,拿着那张纸,朝着叶旷的先生周徽屋走去。

    不意料,周徽果然在屋里坐着,低写文章,叶思睿站在屋门,叫了一声他的表字:“奉之?”

    “大人。”周徽起,微微拱手示意。周徽不过而立之年,看上去却极为老成。他举不久,家却无银钱供他京赶考,所以在叶思睿家教书,兼为准备科考。叶思睿也是科举,不时也会看看他的文章,或褒或贬一针见血,二人相互切磋。

    “这是你写的?”叶思睿把那张纸拿给他看。周徽微微变了脸,“是我写的。”

    “你怎么想起写这个?”叶思睿缓和了语气。

    周徽已经恢复了常态,“学生悼念早殇的兄而发,不想竟被旷少爷临了去,请大人赎罪。”

    叶思睿却没有问责,反而关切地问:“你有一兄?”

    “是的。”周徽垂,仿佛不愿说起,却又娓娓来:“那是十二年前的事了……”

    第8章 慧极必伤(一)

    周徽小时候一直不喜哥哥周兴。

    周家家落,正值壮年的父亲撒手人寰,只留兄弟俩,在母亲的庇护大。可是人人都说,周兴是周家的福气。

    周兴十三岁考取生员,十六岁举。虽未能士及第,举的名次也不,但就年龄而言已经十分难得了。因他年龄小,母亲也不放心让他独自赶考,决定再过几年举家迁至京城。在周徽的记忆,兄在家时母亲总是笑盈盈的,街坊邻居时而登门拜访,一面夸赞周兴一表人才,日后定能光宗耀祖,一面又暗暗地向母亲打听他是否定了人家。

    周徽只比周兴小了四岁,却与兄截然不同。他生的灰土脸,不似哥哥斯文俊秀,又无心读书,整日与邻里的厮混,十三岁了连童生试的边都摸不上。街坊辈见了他都连连摇。母亲看着他时也每每唉声叹气。

    周兴十八岁的时候娶了亲,夫人书香世家,远近闻名的贤良淑德。成亲不久便有喜。人人见了他们母亲都要称一句好福气。母亲整日喜气洋洋,与宗族辈商量,规划着孩谱后就搬至京城,也给周兴好好找个先生。

    然而就在母亲打行装时,周兴事了。

    他们一家人再见到周兴时,他刚刚被从河里打捞上来,已经断了气。

    怀六甲的嫂闻讯了过去,醒来肚便开始发作,撑着生后也跟着去了。祸不单行,这唯一的遗腹心智不全,莫说读书写字,连生活都不能料理。

    周徽常常想,这便是命吧?这么优秀的兄却被老天生生夺去。而他这么个浑浑噩噩的痴儿却健健康康大了。兄去世后,嫂娘家人见了尸首,痛斥他们家没照顾好自己女儿,从此断绝往来,他们家日更不好过了。母亲开始着他读书,他知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不得不发奋。然而许是真的天资有限,他从十几岁一直读到而立之年,才勉了举。这些年家里没有收,全靠宗族接济。他实在没脸再讨要京开销,才来教书。

    叶思睿一直沉默着听,听到他说完。他扬了扬那张纸,“能写这样的词句,你天资也不错。”

    周徽愕然地抬

    “只是,”叶思睿加重了语气,“这样的东西,就不要拿给旷儿临摹了。”

    “是,大人。”周徽垂首答,看不清表

    叶思睿已经准备转离去,又停了停,说:“你可去找账房,先取几月的月钱,贴补家用或者京考试,都随你。多余的分,可待及第之后再还。”

    他说完便走了,周徽愣在原地半天,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大声地说:“谢过大人。”

    叶思睿到衙门坐了片刻,手便呈上来一些文书,他捡重一一看过,当即批复。最重要的是,一来是书院的建设,一来是固堤了。东安县是一个县,县里吴氏书院乃是望族吴家家学,后来东安县衙主改为县学。日前一阵暴雨冲垮了学的宿,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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