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币的两面

    自那场荒唐的事之后，在一个晴朗的周六，陈晨把四个人都约来了。

    他知，有些事不能再躲了。

    不是KTV，是一个环境雅致的茶室，一起喝喝茶，聊聊天，不容易事。

    陈晨坐在椅上，瞧着手里的茶，其他人端着茶，瞧着端坐在间的他。

    他有些不自在，先是找了找话题，准备先聊别的。

    你们最近都在些什么啊？我回来不久，都没怎么关心过你们。说实话，回国之后，陈晨一直都在忙母亲和自个的事，基本没有关心过旁人。那时他觉得一个普通朋友就行，也没必要问那么多招人烦。

    索，现在用来话题也不错。

    晨哥，我最近在跟导师项目，已经到收尾阶段了，有空的。顾南西就差把约我写在脸上了。

    我在创业，开了个育馆，生意过的去，也算有个事儿。原立有些不好意思，觉得拿不手。

    嗯，叫什么名，开在哪儿呢。有空我也那边运动运动，回来这么久，上的肌都快歇没了。陈晨在海上漂的时候还是注重的，时常跟着Benson在船上的健房铁。

    说是健房，环境简陋的很，里面就一个跑步机一个椭圆仪和两个杠铃，还是船员们自己掏钱置办的。有时候船员们比较闲，都来健的时候，还得排队。

    在海鑫那块，叫XXX健俱乐。晨哥去的话，记得提前跟我说，我给你搞个卡，免费。

    啊好。好家伙，还生意过的去呢，那一片寸土寸金，原立开的那家随随便便一张VIP都得五位数。

    我

    你就不用说了，我还不知你吗？就你家那个公司今年又大不少了吧。霸总裁

    晨晨，我再有钱，到时候都给你。君佳烨一脸揶揄的看着陈晨。

    看的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转移视线，结果就跟左手边的小朋友对上了视线。

    小朋友泪，要掉不掉，可怜极了，鼻都有些泛红，似是极委屈，晨哥，等我明年毕业了，赚的钱也都给你，到时候晨哥记得给我生活费就行，我吃的不多，很好养活的，晨哥

    梓熙，最近在什么呢？见顾南西约说越离谱，陈晨立把话题转到一旁沉默的尤梓熙上。

    尤梓熙低着，涩的间有些发，在准备画画展。

    画展啊，好的，我记得你可有天赋了。

    嗯。尤梓熙不敢看陈晨，生怕看见陈晨那双着恨的睛，他不知陈晨是不是真的原谅他了，他怕提起对方的伤心事。但是陈晨问了，他又不能不答。

    我能去看看吗？陈晨知尤梓熙还没有放那件事，不他跟尤梓熙说多少遍，自己早就不在意了，这个孩也不相信，也许去看看他的画展，能让他彻底放过自己。

    尤梓熙跟两年前的样完全不一样了，两年前，他张扬肆意，恃才傲。现在的他，沉静稳重，过着如苦行僧的般的生活，如同在给过去的自己赎罪。

    真的吗？尤梓熙的睛亮晶晶的，仿佛有光。

    嗯。

    一圈人都说完了，本就闹的氛围又冷了来。

    直到，不知谁说了一句，晨哥，那件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我觉得我们还是陈晨有些为难的看着他们满是期盼的神。他知自己这样对他们有些残忍，但他总不可能真的和他们四个同时在一起，那太荒唐了。

    陈晨人生前二十年平平淡淡，自遇到这群男人之后，倒是彩不少，可惜他宁愿平淡。

    我无法接受和你们四个人同时在一起，我想我们还是朋友吧，要是不了，那就陌生人吧。其他的就算了。陈晨狠了狠心，一鼓作气把自己要说的说完了，也不敢再看他们的反应。

    低着，指尖被茶的通红，却毫无反应。

    我们你竟是一个也不要

    对不起。

    我以为那天你已经松了，没想到竟是最后的愉。

    我真的不到，对不起。陈晨掩面，无颜以对。他真的无法说服自己。兜兜转转，他们几个人自两年前便牵扯在一起，如今早就的不行，既然解不开，那便直接剪断吧。

    有些事，自陈晨从海上回来，便早就有了答案，早就好了决定。只不过刚开始了，现在便是在拨反正罢了。

    晨晨，不如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我们抛币决定。币正反两面，一面是数字，一面是人。如果抛到数字，我们的关系就止步于朋友，从今以后我们绝不会再僭越半分。如果是人，晨晨，能不能不要那么早拒绝我们，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追求你。最后要不要我们，还是你说了算。好吗？君佳烨满皆是恳求。

    拒绝的话在嘴里打了个转，终是咽了去。

    好吧，抛吧。

    世人都喜抛币决定，不是因为币会给人答案，而是在抛的过程便有了答案。

    陈晨的方向迎着光，只能看见币在空的一残影，他心本来定的选择，也随着币落地的声音变得混不堪。

    他又开始摇摆不定，开始彷徨失措，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想看见数字，还是想看见人，或者一开始，他就不该心答应，这一枚该死的币就不该现。

    君佳烨盯着陈晨，手盖在币上，等着他说话。

    陈晨有些怔愣，过了几分钟才回过神来，他看着君佳烨的手，咙有些发，不安的喝了手的茶，觉好些了，才说，开吧。

    君佳烨缓缓挪开手，调的光打在币上，折金的光，让人看的有些不真切。

    陈晨够着看了一，又跌回椅上。

    是人，晨哥。呜呜顾南西竟是哭了，他不知如果今天是数字，他要怎么办，也不敢想，不过幸好幸好是人。

    是人，晨晨我们要正式开始追求你了。君佳烨面带微笑，语气带着雀跃，有些急不可待。

    其他人也都是惊喜，仿佛劫后重生。

    陈晨又开始混了，他能受到自己心那一丝欣喜，他在兴什么？他问自己。

    他不知！

    原定的计划被打了，甚至还惹了四个麻烦。他更不知今天过后，自己拒绝的心还会如此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