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虛空（二）

    系統君，你在嗎？

    確定自己並沒有回到現實世界後，葉未言再次嘗試呼喚系統君，可是任她如何都沒有得到回應。

    系統可找不到你。少年咧嘴笑時兩顆可愛的小虎牙，臉上掛起一種惡作劇得逞的洋洋得意誰都無法找不到你。

    你是誰？

    神。那位少年張開手臂，抬頭一香甜的空氣這是我創造的世界。

    啪的一聲，葉未言上前給他一掌，又快速退回去，徒留少年站在原地一臉驚愕，仿佛一句就會說：女人，你怎敢？

    痛嗎？她問。

    他歪歪頭不聲。

    那說明你只是普通的神經病。她點明症狀。

    少年盯了她幾秒，又好似無所謂的聳聳肩。

    他是誰？為什麼要把自己拐到這裡來，又特意偽裝接近自己？此時葉未言心有千百種疑慮和不安，卻只能徒勞無功的在腦海把問題思來想去。

    你想怎樣？

    只聽一聲響指，葉未言不知怎麼已經站在馬路間。

    暫態間，卡車鳴起喇叭，刹車聲，碰撞聲便接連響起，她覺這嘈雜的世界一秒又變得格外安靜，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躺在血泊之。

    少年滿陰鬱氣息，蹲在一旁微歪頭看著地上淌的鮮血，伸手摸了摸嗅了嗅，又湊到她鼻尖給她聞，半好玩半厭惡很真實對吧？

    他此時在心裡不由得把陸也予又誇了一遍，竟能用簡單的數字打造這樣完的虛擬人，連血都能如此真實。

    那也就是說，痛也是真實的囉？少年拿一把小刀去割她脖上細的膚。

    葉未言心裡罵罵咧咧地翻了一個白，差點沒能翻回來就這樣把自己送走。

    太了！他見她痛得直皺眉，喜形於，可見往後的日不會乏味無趣。

    只要你乖，我就溫柔點折磨你。少年替她把淩亂貼在臉頰的長髮捋到耳後，她是失血過多而蒼白的面容。

    葉未言難受得直氣，嘴動了動極力想說話，但話到嘴邊又消逝了。

    很痛哦？少年面上嬉笑著你的痛都是數字賦予的。如果不是我暫時掛不掉你，你也不會受這些折磨。

    終於，她艱難發聲，他湊近耳朵才聽清。

    你到底想什麼？

    不告訴你，咯咯咯他笑著，好一副欠揍的表。

    她狠狠的定睛瞪他，說不的憤怒令她的睛似乎要從眶裡凸來。

    少年大概算了算時間，據車禍傷重程度和血失速度設定，該是她的死亡時間，他用手把她死不瞑目的合起來。

    再見咯！

    一覺醒來，葉未言發現自己回到了那間熟悉的臥室，窗外陽光燦爛，照進屋裡卻一點也不會覺得刺。

    夢？葉未言重新環顧過四周後，確定是她和安岸生活的頂層公寓。

    真的是夢，她松了一氣後掀開薄被往外走。

    一打開門，首先耳的是從電唱機裡轉來的奏鳴曲，還有跟著音樂低低哼起調的聲音。

    葉未言疑惑的皺眉，循聲走去，只見安岸閉著睛泡在浴池裡，修長的手指在指揮似的在半空揮動。

    前一幕讓她驚奇又疑惑地打量起來！

    醒了？他睛半睜，手上的動作也跟著停來。

    嗯葉未言停步站在池邊，面模糊的映著她的倒影，她嚨有些緊地笑了個噩夢，夢見一該千刀萬剮的小孩。

    這樣啊！他重新閉上睛，似乎沒想再搭話。

    葉未言也沒有再拉起話頭，而是屏住呼退去，睛在周圍尋找什麼，然後迅速朝廚房走去，一把趁手的果刀。

    她沿著池邊悄悄靠近，然後站到他面前，她沒有遲疑猛地舉起刀，想要給他致命一擊。誰料對方突然咯咯笑起來，睜盯住她，心裡早已發現她的意圖。

    你不喜歡這個世界嗎？他多好啊，為了照顧她的緒，特地建造了她熟悉的場景，掛著她熟悉的面容。

    葉未言沒有回答，只是握緊手裡的刀。

    可是你必須不限期的待在這裡。他一臉嘲畢竟像你這種資料，還是需要生活的。

    他想扮成安岸的樣在這個世界折磨她，可又故意沒有改變她的樣貌。

    葉未言咬牙手起刀落，屏息間刀尖停在他的膛。

    她似乎遠比想像的膽怯，刀停在那刺不去，雙手控制不住的顫抖，眶裡蓄滿的淚開始大顆大顆的滾落，期間他總是淡然自若的看著這一切。

    放我回去，否則否則我就殺了你，我說到到。

    無聊，個刀有必要說這麼多廢話嗎？

    一秒，他起奪刀，又反手乾淨俐落的一把刺進她的小腹。

    她體的阻力比想像大些，他皺皺眉刀又重新刺回去，這次手上力度更大速度更快，鋒利的刀可以輕易穿透她單薄的體。

    鮮血遲疑片刻順著刀緩緩掉落，一滴兩滴後漸漸便如泉湧般淌染紅浴池裡的。

    突如其來的疼痛使葉未言一時無法動彈，嚨裡壓著一氣，帶著一種恍恍惚惚的神盯著他。

    次記得果斷點。他伸手輕輕一推，她便無力地嗚咽一聲，體向後重重砸進血紅的池裡。

    滿臉冷漠的男人披上浴袍站在池邊，居臨的看著池裡沉沉浮浮的屍體，只見她雙睜著，渾鮮血淋漓，腹只剩木制刀柄在外面。

    呵，他輕蔑的嘴微微耷拉去。

    再次醒來，依然是葉未言熟悉的房間，熟悉的大床，她坐起緩慢而空虛的環顧四周，拿起鏡看看樣貌，又重新躺回去。

    原來如此，系統君一直在唬她。葉未言咬著指的第一個關節，窩縮起，即使不願意回憶那些在謊言度過的日，卻控制不住。

    所謂的車禍、手鏈、攻略，都是謊言。還什麼原主宿主，不過都是被系統控制的程式資料。這是不是說明，她所有的想法、都經過控制，都是假的？

    在隨後的日裡，葉未言在床上不吃不喝躺了三天。而那個人也從來沒有進來和她說過一句話，就這樣放任她體會什麼叫絕望。

    直到對被系統君欺騙一事持無所謂的態度，葉未言才循著飯菜的香味踏房門。

    正值午餐時間，桌面早已擺滿菜肴，葉未言在餐桌前坐，機械般拿起碗筷，夾了幾粒米進嘴裡機械般咀嚼。

    坐在對面的俊男人並沒有開請她同桌而，只是葉未言來見到桌上擺了兩副碗筷，便覺得算是一種無聲的邀請。

    男人吃得很香，似乎從來沒有品嘗過飯菜的味，他投箸不停大快朵頤，卻又不會表現得狼吞虎嚥沒有教養。

    新世界便也擁有了一副新體，心頭覺驅散了濃濃的迷霧，格外神清氣。

    他的味覺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