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5 人鱼与神女

    周西芒走浴室，正要脱衣，从玻璃窗收到谢云辉投来的目光，脸一红，手忙脚地拉了浴帘。谢云辉经过浴室，他倒是很有兴致欣赏一副人浴图。可惜，显然周西芒不肯赏脸。

    啧这位臭不要脸的老司机未免觉得有些遗憾。

    在他等待期间，又接了两个电话。他边走边聊，来到落地窗边，神认真，和电话那端的人着有关最近时局的消息。

    谢先生

    虽然那个声音怯生生的，但忙着聊商务的谢云辉没有漏过她的声音。甫转，见到周西芒从卧室门的背后探。她注意到谢云辉正在接电话，匆匆躲了去。

    谢云辉当然没错过她探时，的半边香肩，与微的发丝。耳边依旧聆听着电话，畔已经饶有兴致地翘了起来。

    他一手着袋，一手听着电话，悠闲自得地走卧室。

    周西芒正站在卧室，不知如何是好，便见到谢云辉听着电话走了来。

    谢她刚想张嘴，却怕打扰他，忍了来。

    虽然明明已经过许多次，不知是不是因为还在白天，她仍旧到一害羞，不自觉地抬手遮住了上的关键位。一双藕似的胳膊，一手遮住了前的，一手遮住了的溪谷。脸颊染上粉的云，且有加颜的趋势。

    谢云辉手持手机，笑，无声地打量着她。

    还在白天，卧室的窗帘没有拉上，日光打了来，照在她的躯上，似给她的躯撒上一层耀的白。

    他站在那里看着她，将她的风尽收底，一览无余。

    她上还带着浴后的光，细微卷的黑发沾着漉漉的珠，垂在她的肩上。许是光的作用，光与光相合，闪闪发光，让他有些目眩。

    明明两个人已经相合无数次，她见了他，那双扑闪的睛却仍旧会带上胆怯的羞。

    她就像是初上岸的丽人鱼，刚刚学会把鱼尾化作人，毫无防备地全暴在他的面前。她既胆怯，又害羞地看着他，在他的注视，缓缓地低了。

    他还在与手机那边的人谈，很自然地上微动，望正在蠢蠢动。

    他当然知自己起了反应。

    周西芒在他的注视，不知如何动作。她听着他打电话，似乎是在说外语。不是她所熟悉的语，凭借她一在视频网站观看有限外国片的经验，那似乎是苏贡沙的语言。和他的法语相比，他说得不是很畅，还带着一音。不过，这对他的似乎没有太大的影响。

    和手机那边的人了对时局的看法，这场对话迎来了结束，他得以松了气。

    毕竟，他忍耐得也是十分辛苦。

    他放了手机，她轻轻唤了一声:谢先生。

    那是很轻很轻的呼唤，微微颤抖的息了她心底的望。

    他没有动作，依旧站在原地。

    她茫然地抬，疑惑地眨:谢先生？

    不知是不是日光的作用，耀的日光笼罩着她，竟让她赤的躯散发了一圣光。

    她像是一位圣洁的神女，期待与天真混杂在她的脸上，虔诚地望着她供奉的神明。

    他的呼了。

    Simone。他轻轻喊。

    今天是不是被我吓着了？他记得今天她被吓得退后一步的样。回想起来，从酒吧那晚上开始，他仿佛就是以正人君的面孔现在她的面前。她并没有接到更一面的他。

    如果在她心目，自己是一个好人，也许他们以后会一次次面临比这更严重的分歧，那么这将对他们的关系是负担。

    周西芒双臂环抱着前柔的双，不知该怎么回答。

    Simone，我不是个好人。他像是在陈述什么事实，也想提醒她。他并不希望她对自己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不是个好人，他说，所以你想好了，还要和我继续谈恋吗？

    假如人鱼的王并没有那么正直无私。

    假如神女信仰的神明并没有那么光辉正义。

    人鱼是否还会喜她的王？

    神女是否还会喜她的神明？

    坐在王座上的王享受着他拥有的财富与权力，但正因为他拥有着常人碰不到的财富和权力，在某些方面的德观念自然也会比常人薄弱许多。假如了解到他的全貌，人鱼是否还会真心喜着他呢？

    仰视地上生的神明并非像外表那样看起来完无瑕，他或许会予以生怜悯，那却是一瞬间的，于自己统治的怜悯。神明后是黑暗，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光明正义伟大，如果是这样的神明，神女是否还会信任，并追随于他呢？

    周西芒站在那里，不可置信地睁大睛。

    谢先生微微嘟起嘴，她似有些不满，又有些委屈。

    她都已经这样把自己扒净了，他就不能利索，赶上来把自己吃抹净吗？这会儿玩什么文艺游戏？

    他想要气死谁？

    他是要气死她呀！！！

    谢云辉居然也会有这样不解风的时候？？？

    她现在能不能上前踹他一脚？还来得及吗？

    她格外地委屈，觉得自己真是被他小看了。若不是因为要遮住自己关键的地方，她真想冲他挥上两拳。

    周西芒气呼呼地，抗议似的嘟嘴。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好像就把自己当成小孩。是，她年纪确实比他小，但这不代表她就是如小孩一般的天真无暇。

    谢先生，她撇着嘴，对他不满地说，我不是小孩了！

    她真的不是小孩了。她不会天真地以为谢云辉真是个洁白无瑕的人。她不傻。待在她的位置，她的工作，在酒店见过太多太多复杂的人，也听过这样那样的事，有些客人们谈间偶尔聊起的几句话，就足以让她心惊胆战。她自然知谢云辉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人。尤其是李济民的事，确实能看他坐拥多么丰富的资源。

    可那又怎么样？

    她的力量很微小，又不是超人，不可能拯救世界。她只能奋力一搏，保住一个李济民而已。

    仅仅这样就够了。

    他现在这样问，难以为她答应和他往，是因为她把他想得太好？把他放在完的神坛上？

    她确实因为他的事受到了惊吓，可这不代表她对他只有好的幻想。

    她喜他，的的确确喜他。

    她气呼呼地，为了证明自己，捧着自己的双，走上前，毫不犹豫地印上了他的，送上了自己的吻。

    那像是纯洁的人鱼对她的王说，哪怕您并不是公正无私，英明勇敢，我依然会您，为您献上我的歌声。

    那像是圣洁的神女在对侍奉的神明说，纵使您后是我不可及的黑暗，我依然会侍奉您，为您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