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哥哥呦,这是不要命了吗?没看到王爷快因着公的伤都快急疯了嘛,你这功夫跑来胡闹,当心吃不了兜着走!”
那校尉挣扎着推开侍从的手,重又扯起脖颈:“那两个探说要求见王爷,说是事关沈公生死,要王爷务必传他二人一见。”
听到校尉提及沈思二字,晋王未及多想已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帐前:“人在哪里?还不速速带上来!”
少顷,士卒押着两个着黑衣的家伙走了来,并着肩膀教其跪在了晋王面前。那两人也不罗嗦,只压低声音飞快说:“晋王爷,我等兄弟特奉了襄郡王之命前来送药,时间迫耽误不得,还请王爷先替我二人松绑。”
一旁侍卫心存疑虑:“王爷,当心是那卫伯龄使的计。”
晋王稍一迟疑,侍卫腰间佩剑“唰”地斩断了两人上的绳索,一伸手:“药在哪里?”
只见探将腰带解,里外两层布料拆开,夹层赫然藏着两只扁扁的锦盒。晋王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分别装了十数颗黄豆粒大小的黑药,他自是不会轻易相信对方的话,遂先将药盒给了老医官:“看仔细些,别再参杂了什么毒。”
几名医官反复验看之后,不觉面喜连连惊呼:“王爷,此乃御用之‘血府回元丹’,是极为珍贵的疗伤佳品,应可保公无虞。”
晋王登时瞪大双,既惊且喜,激动得难以自持:“那还不快去给念卿服!还不快去!”
“是!是!”医官们忙不迭以温化开了药,扶起沈思颈拿小勺一一喂了去。可沈思正陷于昏沉之,全无意识,本不知吞咽,整碗药勉勉只喂去一小半,其余全都沿着嘴角溢了来。
看着心之人命悬一线,晋王张地血都快凝固了,他不知多想冲上去帮忙,可两只手在袖里抖得实在厉害,只怕连勺都握不住。
被晋王一双直勾勾盯着,几名医官如芒在背,谁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即刻重又备了温药汤耐心继续喂着。待到着剂量喂毕了药,已足足耗去了半个多时辰,医官们尽皆疲累得汗浃背。
好在没用多久,沈思脸上的灰败之渐渐褪去,呼也较之前顺畅了许多。又片刻之后,众医官上前探过脉都松了一气:“恭喜王爷,以目前状况来看,公虽未醒转,但已无大碍了。只是肺经受阻,多少还要吃些苦。”
晋王生怕自己听得不够清楚,反复追问着:“确是无碍了吗?念卿他确是无碍了?”
医官们少不得细细讲解:“回王爷话,确是无碍了。只不过伤较外伤更难痊愈,需好好将养才是。气血得则行,得寒则凝,凝则不通,不通则痛,故服药期间切记保,禁生冷油腻之,不可劳动怒。若不意外,以公的月余便可恢复如常。”
得到肯定的答复,晋王从里往外都踏实了,先前他就像被人拿着绳索倒吊在万丈空,一颗心悬着,七上八忐忑不安,如今双脚总算是落在了平地上。
“好……好……”晋王原想说一番谢、嘉奖之语,可不知何故鼻腔忽然一阵酸涩的,为怕人发现他赶别过脸去,极力忍耐了好一会儿,圈仍是难以自持地红了起来。
帐、帐外一人等心思都放在了沈思上,没人顾得上去留意那两名卫悠派来的探,毕竟药是经了他二人之手才得以及时送来的,既有救命之恩,原本抱持的敌意自然而然减轻了许多。
听见沈公已然无碍,众人皆雀跃不已,独那两个家伙悄悄对视一,别有意地各自了。瞅准时机,其一人飞而起,撞开看守的士卒张牙舞爪朝外冲去,待他成功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之后,另一人迅速从暗袋里掏一支穿云箭,拉开引信朝空去,“嘭”的一声,红火球拖着的光尾直冲天宇,照亮了西北方半边夜空。
见此景,晋军大惊,呼啦啦围上去七手八脚将两人扣在了当场,可还不等晋王来问话,就见那两人飞快地牙关用力一咬,结蠕动,继而痉挛着吐白沫栽倒在地上,再没了动静。有人急忙上前伸手探向颈侧,那二人竟已气绝亡了。
得到消息,晋王朝侧侍卫使了个,侍卫心领神会,走过去掰开死者的嘴在齿间仔细查看一番,后转复命:“回王爷,那二人乃服毒而死,毒就藏在牙槽之。”
任务完成后发信号通报主人,再净利落地自我了断,如此行事,两人应是卫悠边的死士无疑了。
晋王心里不免暗暗叹,那卫悠侄果然老辣。派人伪装成刺探军的密探来闯营送药,防的便是落人实,可惜一旦被有心人发现个玄机,仍旧难免藉此大文章,说不定还会有什么风言风语到小皇帝哪里,所以脆狠狠心,来个死无对证,人都死了,还拿什么兴风作浪去?另一方面,也可防着自己在事成之后反咬一威胁于他,真真是心思缜密、疏而不漏。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卫悠对沈思还算顾念旧,没有将狠绝手段使在沈思上,否则以沈小五的率真,又不知要如何伤心难过了……
沈思当然无从知晓外界发生的一切。自阵前不甘心地闭上睛,他便仿佛是被丢了一个未知的虚空之,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到四周越来越暗,空气越来越稀薄,肺饱受压迫,滞涨得生疼。任凭他如何拼命挥动手脚,都无法阻止持续坠,就这样一直向,一直向,最终跌落在一片漉漉的血泊里。
费了好大力气,他才勉爬起来,粘稠的血浆糊满双,每迈一步都无比艰难。放望去,脚到都是面目狰狞的尸,层层叠叠,铺天盖地,垒成了一直通天际的血阶梯。
阶梯尽传来一丝模糊的光亮,沈思分辨不方向,只能一脚、浅一脚朝着光亮的来走去。他走了很久很久,久到记不得是几个时辰,几天,几个月,又或者是几年了……终于,他费劲千辛万苦攀上了梯的端,那里矗立着一座威武庄严的金銮宝殿,大殿正的龙椅上,端坐着黄袍加的卫悠,卫悠在笑向他招手:“来啊小五,快过来啊,小五……”
大殿上站了许多人,彬彬有礼的二公卫襄,怒目而视的三公卫谦,素未谋面的柳家小,浑伤疤的顾名珍,甚至还有瑟缩在角落衣衫凌的狗皇帝卫先……沈思环视一周,独独不见晋王!
他诧异地退两步,又退两步,毫不理睬卫悠的召唤,扭向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守之!守之!”
耳畔只有呼啸而过的狂风,轻易散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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