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各个喜笑颜开,门在外少了府的规矩,又能畅快骑大展手,很快气氛便更加络了起来。
又一段,山林间骤然肃静了,鸟叫声、鹿鸣声不知何故统统消匿无踪,除了风树冠的“沙沙”声响,一切都归于了寂静。
众人正自纳罕,忽然一侧树丛传了异动,只见半人多的荒草如浪般朝两边翻开来,似有什么庞然大在草丛里快速奔跑,还不等人群反应,耳听得惊天动地一声怒吼,有只面斑斓、似火的吊睛白额老虎猛地蹿,四爪扑落沙土飞扬碎石迸溅。
距离最近那人坐骑受到惊吓,慌跃起,四蹄不断踢刨着,扭摆不定,很快便将背上主人甩落在地。
又是一声瘆人的虎啸,震得众人耳鼓刺痛,老虎张开血盆大,朝落了地的侍卫弓跃去。就在老虎步步趋近,侍卫即将葬虎之际,沈思翻就地一,躲过树木的遮挡斜刺里“嗖”地一箭,箭锋带着凛凛破军之势,不偏不倚,正老虎左,直得老虎一颗珠轰然爆裂。
剧痛之,老虎彻底被激怒了,竟丢近在咫尺的侍卫不顾,扭朝沈思袭去,其速度之快,众人只见得一黄影闪过,老虎便已嘶吼着跃至了沈思面前,并挥舞利爪腾空而起朝沈思扑了去。而沈思竟还立在原地,动也未动,不知是来不及反应,还是已然被吓呆了。
“念卿!”晋王来不及多想,已不受控制地仗剑冲了过去……
第11章 刘谷山,月朗星稀天外天
见老虎恶狠狠扑向沈思,晋王只觉发、心发麻,全然顾不得自安危,提着剑便冲了去。他一有所动作,围着他的重重护卫们也赶跟了上去,生怕自家主会被猛虎所伤。
无奈地势崎岖,距离又远,他们手再快,也及不上暴怒的老虎。有人急之弯弓,却被晋王一把扯住了,此刻人与虎近在咫尺,这一箭若非百发百,很可能误伤到沈思,即便,老虎也不会立刻死掉,只会激得它愈发狂躁。
虎啸之声排山倒海,卷起满地枯枝残叶袭向沈思,夹杂着重血腥味的气扑面而来,得他发丝凌衣袖摇摆。孤立无援直面老虎,纵然胆大如他也难免心生畏惧。沈思额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双直直视着老虎的每一细微动作,一眨也不敢眨。
全赖多年追随父亲战场锻造了大的意志力,形势越危急,他越是迫自己冷静来等待时机。生机或许只有一次,因此更加容不得半分迟疑与退缩。千钧一发,只见老虎脊背拱起,颈俯,两只前爪猛然扣地面呈蓄势待发之态,沈思不觉剑眉倒竖机会来了!
遥见沈思目光一凛,晋王心登时定了三分。那神儿他见过,当日宁城之沈小将军扬鞭跃冲敌阵,剑锋过尸横遍野,神也是如此这般狠绝韧锐不可当。
但见老虎一跃而起,沈思已拉开满弓对准了老虎的,弓弦勒得指腹生疼,他却全然不顾,就在老虎张嘴怒吼的刹那,他稳稳放开手指,随着弓弦“噌”一声鸣响,那支羽箭准地了老虎,力之大,直带着一鲜血从后脑穿,钉在了几步外的枯树上。
箭尾刚刚离弦,沈思即刻拼尽全力飞朝一侧跃去,落地后又就势翻两圈,将将躲开了随之落的利爪。纵然如此,虎爪还是撕碎了他肩的衣,半边实的膛,所幸并未伤及。
所有人都屏住了气息,不敢妄动,沈思蝎状匍匐在地,手里握着一把钢匕首,目光炯炯如炬,只待老虎再次来袭便窜其一刀挥起,开膛剜心。
老虎蹒跚几步栽倒在地,四爪刨起大量泥沙枯叶,哀嚎着挣扎半天,终是不动了。沈思见状缓慢爬起,试着靠近一些,又靠近一些,见老虎全无反应,便兴冲冲蹲去拍了一掌。谁想到老虎还未咽气,被沈思这一招惹,它昂起颅亮利齿“嗷”地一声怒吼,震耳聋,惊得沈思急忙向后闪去,不提防脚绊到石,一坐到了地上。
“诶!”远众人齐齐惊呼,都忍不住伸了手去,徒劳地帮忙使着力。
好在最后的吼叫已经耗光了老虎仅存一丝生气,这总算是死透了。沈思被吓过一次仍旧死不改,又壮着胆靠了过去,确认老虎真的死了,他难以抑制兴奋之,转过来朝着众人振臂呼“哈!”顺带笑了满闪亮整齐的小白牙。
侍卫们大多是二十岁上的血青年,受到沈思这一壮举的染,也都忘了什么主仆尊卑,一个个争前恐后地跑过去,这个拍打几沈思肩膀,那个一沈思脑袋,还有的合力翻过老虎尸商议着该从哪里刀剥为好。只有辜卓与屠末儿二人依旧守在晋王后,一个轻摇羽扇笑不语,一个手扶剑柄面无表。
等他们笑够了闹够了,晋王方才慢悠悠踱了过去,半是钦佩半是埋怨地说:“唉,许是本王安逸惯了,又年纪渐,实在见不得这等惊心动魄的场面。念卿,今后千万莫叫本王担忧了。”
惊心动魄的场面他见得多了,生离死别这辈也不知经历过多少回,晋王爷可是个刀剜在心尖上也照样谈笑风生的角,偏偏这一次却为沈思担惊受怕以至后背里衣尽数被汗透了。
平日沈思言行举止还算沉稳练达,可一旦遇上这等既新鲜又充满挑战的事,“小猢狲”般的真就显无疑了。听了晋王的话,他左耳右耳全未放在心上,反倒意洋洋拉着晋王跑去炫耀起了他的战利品:“王爷,沈思在府上叨扰多时,承蒙照顾,这张虎就权当是孝敬你了!”
晋王不禁暗暗苦笑,沈小五儿啊沈小五儿,我晋王府里除掉凤麟角不好找,旁的什么珍禽走兽搞不到,何至于要你去以涉险去猎老虎呢!
他一抬,正对上沈思两颗漆黑晶亮的珠,那张脸被汗和尘土搅和得猫一样,神快而真诚。晋王自然不忍扫了沈思的兴致,于是故作欣喜地谢:“那本王可就却之不恭啦!待回去后叫人制一张垫,就铺在书房隔间的那张罗汉榻上,想来这一整个冬天倚着它看书再不会冷了!”
傍晚时分,一行人在山谷的平坦扎了营,趁侍卫们生火烤炙鹿的功夫,晋王命几人拿了更换的衣鞋袜,便拉起沈思朝不远的岩石群走去。绕过几簇低错落的岩峰,前霍地现了一池冒着蒸蒸白气的天然温泉。
“念卿,今日你在灰土里了大半天,定是难受得,也来洗一洗吧。”晋王自顾自脱去外袍了,侍卫们则退了几丈开外远远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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