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钗黛]咸猪手,蟹黄酒 - 分卷阅读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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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我年纪尚轻,竟是不懂。久病初愈,难免思虑重些,这并不算什么事。平素里孝敬珍大嫂,都是阖府称赞的,珍大嫂也待如自家女孩儿一般,娘儿们一团和气,何必因了这些小事思虑伤放心,我并不是那传话的人,这话谁会记在心,不过听听就忘了。还请保重,少思多动……”

    宝钗话尚未说完,那秦氏已经变了颜:“说到底,你竟是来教训我的了?你虽是个女孩儿,却也是皇商家,难不懂这和气生财的理?薛家白遣了你来了!平日里常听人传你会人,我只你也如凤丫一般,是个会见人菜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谁料想你反倒跟我讲起大理来了!是不是你以为我家里落魄了,就可以任由你教训?”

    宝钗自知说错了话,涨红了脸,一言不发。若论辈分,她原比秦氏了一倍,但如今势比人,只能低受教。就听得秦氏劈教训:“我先前虽未见你,也早知你的贤名,只你果然是个聪慧孩,便如凤丫一般,倒也担当得起兴衰大事。想不到竟是个死读书的愚人。须知那三纲五常,三从四德,原本是多事的人编排来,好哄骗人的。只因暗合了龙椅上人的意思,才传开了。聪明的人拿这个当幌,只为了自己的位得稳当,其实并不曾把其所谓圣贤之言当成圣旨一般。就算是圣旨,也如放违,明修栈暗渡陈仓的事多了!只有傻,才拿个当令箭,对别人横挑鼻竖挑的。我是什么人,岂容你在这里说三四?”

    其实秦氏说宝钗是个死读书的愚人,固然偏激刻薄,但也不能算毫无由。

    宝钗自幼饱读诗书,受儒家教化,看似平和,实则外圆方,遇到有悖儒家礼仪的事容不得沙。譬如说她知凤平日行径,大看不惯,认定了不是一路人,敬而远之,所以虽然是姑表亲,却不如和王夫人、三妹来得亲近。

    宝钗自以为她掩饰得很好,但凤毕竟比她大上好几岁,何等聪明老辣,怎不知她心意?凤原本就忌惮她,再加上这一层,就格外疏远起来。譬如这回薛蟠和秦钟大闹,薛蟠固然冒失,但凤是早知秦氏靠山已倒的消息的,若她肯在贾母、王夫人面前透一言半语,贾母又怎会拉偏架,得薛家低认错?再不济也不至于这么个馊主意,害得宝钗和秦氏差丢了面

    宝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暗常听人说东府里秦大格骄纵,喜怒无常,自己初见她时,见她一派楚楚可怜,说话甚有条理,只当是那起小人们刻意诋毁她,想不到才没说几句话,已经置疑起圣贤来。若是往日,依了宝钗的,冒犯自己犹可,冒犯圣贤断然不可取,必要引经据典和人辩论一番。如今人在屋檐,不得不低,只得咬牙忍了,只是一委屈愤懑的气息从心底而生,好容易才压制住了,一言不发。

    逗蜂轩两人一站一坐,沉默了许久。宝钗心只盼着尤氏赶回来替她解围,心纳闷:怎么去了这么许久还不回来,也不见人将大夫请来,难果真如秦氏所言,宁国府已经彻底放弃了秦氏?

    秦氏半坐半躺在一张贵妃榻上,了几气,面渐渐平和来,望着宝钗叹一声,说话却温和了许多:“普天底的人多是如此,为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也怨不得一代不如一代了。你看看那些公哥儿们,一味胡闹,可有几个能挑大梁的,或打理族事务,或致力于仕途光宗耀祖的?一族人里总要有几个萃堪当重任的,这人家才不至于衰落,其他的弟才能继续天酒地,他们公哥儿们的梦。你也是个命苦的,偏生有这样一个哥哥。想来平素也很是为难罢。”

    这一番话和先前的激愤刻薄不同,却是平和温柔,大近理。宝钗听了这话,正心事,又被秦氏一双睛望着,竟恍惚觉得那目光里有无尽的关怀之意,不知怎么的,鼻一酸,差来。她想起来意,忙向秦氏行礼赔不是:“说来都是我哥哥太过莽撞冲动。冲撞了秦小相公。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秦氏已经略显疲倦地摆了摆手:“我早就告诉秦家,秦钟那孩若再不学好,只怕神仙也难救了。偏他贪玩不用心念书,反在一些不三不四的事功夫,又能怪谁?如今我这个样,时局又是如此,难竟为了这些有的没的小事思虑气恼?再者,就算我有心追究,只怕也追究不起了罢。”

    宝钗见秦氏明言说不予追究,心,因念及宁府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正想着再说一会话就离开的时候,秦氏突然又说:“你事事力图贤德,虽是迂腐了些,原也不能算错。既然你我有一面之缘,我且给你个忠告罢:既然不幸为女儿,别的事犹可,唯独一个字是万万沾染不得的,若是不慎失了脚,凭有千般心气,万般筹谋,也就不算什么了,被作践得如同枯叶野草一般……”

    这话于宝钗而言,更是晴天霹雳。她越发不知该如何回答。要打断时,只觉得秦氏如同待后事一般不不顾,竟是无从打断。正觉得尴尬间,忽然听得外间脚步声起,门帘响,却是一个男人大踏步走了来。

    宝钗一看之,见是贾珍,因避之不及,遂打定主意,先上前行礼,以兄称呼之,再趁势告辞。谁知贾珍才门就向着秦氏开:“听佩凤说那婆娘要拉你来园逛,我就知不好,急着赶过来,路上又听偕鸳说你倒了,如今可曾好些了?”一语未落,已看到房还有别人,见是个穿着男衣衫的陌生男,不觉微微眯了睛,沉声问:“你是何人?”

    宝钗忙赶着给贾珍见礼,说明份,在解释自己穿着时,只淡淡说一时顽,图个新鲜,那贾珍想是心有事,哪里有心思这些,因宝钗是女眷,更不便多说,不过寒暄了几句,宝钗就瞅个机会告辞而去了。贾珍如释重负,哪里肯留。

    第38章

    贾珍见秦氏躺在贵妃榻上,越发显得风姿楚楚,不觉心动,就走过去想拉拉扯扯,早被秦氏摔了衣袖。贾珍一愣神的工夫,秦氏已经扶榻而坐,面上淡淡说:“老爷安好?老爷想是看错了人,并不在这里哩。”

    贾珍气得跺脚,直唤秦氏:“可卿,你是知我的,何苦再拿这话来怄我!你打小就在这府里大,我平素待你如何,难你竟不知?就说那姓尤的婆娘,也是蓉儿他娘去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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