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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思来想去,卢月忽记起一事。
恍惚是半月之前,她去书房给秦益送新湃好的果,因见桌上一本摊开的《遗山乐府》,便恋恋地瞧了好几,想必是被那人给看见了。
其后的《太平樵歌》、《李义山诗集》,约莫是他猜度她的喜好所选。但不知他为何竟能如此准,每一本都恰投了她的心。
一时她忽想起李义山的一句诗,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通,世间最难得是知己,只是这知己,偏偏又是她最该避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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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卢月心激。不他是否只是想弥补之前的冒犯,自父亲去后,她已许久没有这样松快过了。
况她为儿媳,孝顺公爹也是应该的。当她便挑灯数日,费了极大的功夫了一件石青绣云纹薄缎披风,一针一线都是自己亲手所绣,又打发丫鬟趁秦沣在家时送了过去。
那小丫:说,看着快要秋了,老爷每日天一亮就门,回来的又晚,这更重的,恐怕一时受了风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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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则老爷房里的妈妈们一向尽心,但是媳妇的,旁人想不到的要想,想到的也要想,所以赶着了这件披风来孝敬老爷,不知合不合老爷的意。
里说着,已将披风递了过去。秦沣站在窗,只回淡淡看了一,便示意丫鬟将披风收好,:
回去告诉你们,我知她是个孝顺孩,她如今事多,又有益儿要服侍,这些小事不必她再费心。
那小丫鬟因听说自家十分得老爷的意,如今又是个替表孝心的活计,还以为能定讨个好彩。哪知不仅没得赏钱,反见老爷这般冷淡、浑不在意,不由悻悻地,却也不敢多话,只得回去一五一十将话回了,又:
我瞧着,老爷倒不大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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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芙儿也在卢月边服侍,忙:
老爷喜不喜,你又知了?还不快去,恁的多话!
那小丫忙一溜烟跑了,芙儿见卢月面上淡淡的,忙赔笑:
老爷也是怕辛苦,那披风的式样,都是照着老爷素日喜好来的,老爷又怎会不知的孝心?
卢月默然片刻,方笑:你说得是。
左右她只是要表达谢意罢了,对方领不领,又与她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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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也不再多说,照旧每日家理事,或与秦益玩耍。只是这几日,心里总觉闷闷的。
这日吃过晚饭,秦益与丫们都在院里赶那池里的鸂鶒玩,卢月因嫌吵闹,便门散闷,一路漫步行来,却行至园东南角的一荷塘边。
其时夏尽秋至,塘只剩几朵残荷,因着夜幕低垂,安静无波的面愈显萧瑟来。
卢月喜这里来往的人少,往常若有空闲,也会独个儿来此坐坐,忽见一人影,已先她一步坐在了塘边的石椅上。
听到脚步声,那人便回过,一件石青绣云纹薄缎披风披在肩上,蟒衣玉带、纡朱拖紫,原本沉静的眉微微一,但一刻,便好似荷塘般静然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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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月忙:媳妇不知公爹也在这里,扰了公爹雅兴。
说着又给秦沣请安,视线划过那件披风。她没有看错,确实是自己的那件,可他不是不喜吗
无妨,秦沣,我随走走罢了。
说着他便站起,卢月忙低,只听叮的一声,牙牌扣在玉带上发清越铮鸣,忽见一萤火从他二人前掠过,恰落在了秦沣指尖。
是萤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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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丫们面前的公爹:让她以后不要给我衣服了,这些事不用她费心
丫一走,立刻穿上
小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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