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们心里忐忑,意识到这个看似弱的新上官似乎并不好惹。
——
赵夏去“上班”后,曲清江也没有因此而到寂寞,她之前因过年忙碌无暇刺绣,后又赶了十几天的路,来到汴京后更是了好几天的时间安顿,前前后后几乎有近两个月的时间不曾碰过刺绣,如今已经安顿来,那就该重新沉心来钻研了。
许是这一路的见闻拓宽了她的视野,让她的心境也发生一些变化,所以在刺绣的用、构图和表达形式上她了调整,使得整幅刺绣看起来更视觉冲击效果。
曲清江刺绣的时候不喜外人的打扰,两个婢女听了她的吩咐,都在屋外忙活,除了好饭菜后会敲门告知她之外,别的时间都没有靠近她的房间。
直到日薄西山,屋的光线暗来,曲清江准备去灯时,才从刺绣的世界走来。她走房外,看见两个婢女芳芷与落英正在厨房里忙碌,而院并无别人的影,便知赵夏还没回来。
“娘。”芳芷与落英看到她来,便局促地喊了她一声。
曲清江:“……”
她当然知对方并不是以儿女的份喊她“娘”,很多地方,仆人便是这么称呼女主人的。只是她自从成为当家主母,就没雇过仆,所以还不适应被这么称呼。
她还没说话,她们又扭看向门外,异同声地喊:“阿郎回来了!”
刚门的赵夏“嗯”了声,目光落在曲清江的上:“娘。”
曲清江改变二人称呼的想法,迎了上去:“我以为你一天去当值,会晚回来。”
赵夏将牵厩,笑:“听娘这话是嫌我回来得太早了?那娘大可放心,接来我必然早晚归……”
曲清江剜了她一,嗔:“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担心你不能适应,又或是受人排挤,觉得没事,所以早早地回来了。”
“我是那受人排挤就因此而无心工作的人吗?”
曲清江一顿,六月确实不是那会在意自己是否受人排挤的。
她正要去牵赵夏的手,旁边的落英却端着过来给赵夏洗手。后者还未享受过这待遇,动作稍稍迟滞,不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赵夏洗了手,一边手一边:“以后不必再给我端了。”
她说话简洁,在落英听来就是她对她的工作不满。
落英有些惶惑,不知自己错了什么。她之前在岳家,一直都是这么的。
曲清江掩笑,:“她习惯自己来,所以往后洗漱方面的事,你们都不用手。”
落英与芳芷面面相觑,虽然不明白怎会有人雇了婢女回来,却不让婢女活,但这样也能轻松些,她们自是乐意。
晚饭是芳芷的,她是饶州人,的饭菜也是那一带的味。赵夏与曲清江虽不是饶州人,可比起这边的饮,她们还是更习惯江南西路那边的味。——当初曲清江找牙人卖婢女时,想尽可能找筠州人,不过最终只找到芳芷这一个家乡离筠州最近的。
曲清江见她只有十五六岁,问她一个饶州人,怎么会只在汴京?
她回答,当初她的爹娘病逝,她跟哥嫂一块儿京投靠为官的亲戚,但到了汴京才知那亲戚因为得罪了当朝宰相丁相,已经被放千里了。
他们来时已经了不少钱,没钱再回去了,所以他们只能在汴京住来,谋生计。可是汴京的价,他们很快就不敷。为了在汴京生活,哥嫂只好将她卖给了牙人,让她去找个大人家当婢女讨生活。
曲清江本就不是什么有尊卑之分的人,这会儿听她这么说,也心生怜惜,便忍不住想鼓励鼓励她,夸张:“你这厨艺是真不错,尤其是这蒸鱼,让我想起了我小娘,她的蒸鱼也十分味……”
芳芷被夸奖,果然十分兴。而她这般年纪,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觉得曲清江易亲近,便忍不住跟她多说了几句:“娘过奖了,在我们饶州,有比这更好吃的鱼,我敢说,我们饶州的鱼称第二,绝没有地方的鱼敢称第一!”
赵夏横了句:“这么大气?”
芳芷就像被突然掐住了咙,话堵在嗓不上不,不知该说去还是不该说去。
/>曲清江又嗔怪地瞪了她一,:“你继续说。”
芳芷的已经被浇灭,她不敢再像刚才那样说得眉飞舞、手舞足蹈,而是稍微克制地:“说全饶州的鱼都天第一也不太对,这鱼最开始是乐平县的一个官人在鄱湖养的,因为太好吃就成了贡品,鲜活的鱼装满了船舱,送来的时候。都还是活蹦的活鱼呢!”
曲清江十分诧异:“这鱼离开了江河之后,还能活这么久?”
“是啊,我们也觉得神奇,可这就是那个官人养鱼的技巧了,别人都没法效仿。”
曲清江不知想到了什么,睛往赵夏上一瞟。后者对上她的目光,实话实说:“我不会养鱼。”
曲清江:“……”
她又没让赵六月养鱼!她只是觉得对方是不是跟赵六月一样也有什么神通?六月跟那个官人认识也说不准!
想到这里,曲清江好奇地问:“那官人叫什么?”
“好像叫唐思先。”
得到答案,曲清江便又去看赵夏,用神询问她,这是不是她老乡。
赵夏:“……”
“我不认识他。”
曲清江“哦”了声,见赵六月不认识对方,便觉得对方养鱼的本事不算什么神通,也失去了继续了解去的兴致。
饭后,等落英与芳芷都去忙了,赵夏才:“当着我的面打听一个陌生男事,合适吗?”
本以为她已经掌握了主动权,先发制人,她娘会就此被她唬住,然后任由她摆。没想到她娘立就予以反击:“落英还端伺候你呢,我说什么了吗?”
赵夏:“……”
她嘀咕,“我也没想到她会来这一。”
芳芷以前虽然一直都有家务,但还没伺候过人,所以她来这些日,所的事多偏家务。落英则不同,她在端茶递伺候人方面很是自觉,想必是在岳家的都是这些伺候人的活。
赵夏拧眉:“以后让她少接近我。”
“你还怕她勾引你不成?”曲清江想,她都还没有这个担忧呢!
“我是怕她看什么来。”
曲清江故作忧伤:“那为了你,我只好背负妒妇之名了!”
赵夏:“……”
说得你平常很少吃醋一样!
忽然,她灵光一闪,然后换上了“新农民”的肤,然后脱去外衣,解束,只剩一件小背心。问她娘:“我跟之前有什么不一样吗?”
曲清江将她从看到脚,目光回到她的上,试探地:“没以前小了?”
赵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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