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来寻赵长夏的曲清江听了赵长夏的回答,暗自咬牙:好呀,原来她当初根本就不相信我,没有告诉我真名!
然而转念一想,对方当时跟她说过自己代号“六月”,也没说大名不叫“赵长夏”不是?对方既然没骗她,她生什么气?
“赵长夏,是‘坐看长夏晚,秋月照罗帏’的长夏吗?”曲清江呢喃。
正好赵长夏与曲锋谈完了话出来,看见曲清江站在门口,便问:“小娘子来找你爹、找郎君吗?”
曲清江听到她头打结,险些没能转变称呼习惯,没忍住笑了,道:“在别人面前这么叫就算了,毕竟别人不知道我们的事。可我不能将你当下人来看,所以私下,你不必以下人的那套来称呼我。”
赵长夏说:“我刚签了契书。换句话说,我接受了在曲家打工的这份工作。既然是工作,那么还是得用认真负责的态度才行。”
“那我该叫你赵长夏,还是赵六月?”曲清江自问自答,“还是叫六月吧!”
赵长夏:“……”
曲清江又问:“那我现在有件事需要你搭把手,你肯帮忙吗?”
赵长夏点头,曲清江便带她穿过前堂的廊庑到杂院去。
杂院比赵长夏想象的大,这里有蚕房、茅房、杂物房,还有牛棚、马厩、猪圈、鸡窝,以及开辟出来给曲清江制作染料的小工坊。
曲清江指着小工坊墙角的两个缸,道:“能麻烦你把里面的叶子捞出来吗?”
赵长夏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就将缸里压叶子的木板、石块清理出来,再把叶子捞净。
曲清江见她盯着叶子瞧,微笑着说:“这些都是你帮我采的蓼蓝哦!”
赵长夏:“……”
所以我该感到自豪吗?
曲清江又给她一根棍子,说:“待会儿我会加入石灰,你只需不停地搅拌,直到我喊停。”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需要耗费一些体力,也不在话下,赵长夏照做了。
曲清江做这些事时一丝不苟,丝毫不见在山中时的惶恐不安,赵长夏想,她一定是很热衷并且很擅长这件事。
倒完了石灰,曲清江拍了拍手,问:“你不问我这是在做什么吗?”
“不知道的话是否会影响我的工作跟薪资待遇?”
曲清江觉得她这个反问很有趣,歪着脑袋想了下,道:“这个倒是不会。”
“既然不会,跟我关系也不大,我何必问那么多?”
“唔,这还挺符合你的作风的。”
“我的作风?”
曲清江见水的颜色差不多了,就拍了拍她的手:“可以不用搅拌了,接下来就让它沉淀一会儿,再将这水撇出来。”
二人坐在工坊门口歇息。赵长夏见四下无人,便询问:“有一事我有些不解,你爹、郎君他似乎将我错认为男子了。”
曲清江凝望她,憋着笑,道:“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赵长夏:“……”
不是,你爹眼睛不大好,你还笑得出来?你可真是带孝女。
“你为何不告诉他,我是女子?”赵长夏问。
“你为何不主动告诉他,你是女子?”曲清江反问。
赵长夏被呛得哑口无言,心想这丫头回了自己家,有了靠山果然心态都不一样了,说话底气十足。
她说:“我不想引人注目。”
曲清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确实如她所言,她这身高若穿着女子服饰走在街上,必定引人注目,从而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反之,她的身高在男人堆里虽然也是中等偏上,却不会太显眼。
不过,曲清江想起她曾经拿理尸体的事吓唬自己,便也逗她:“我也是不希望你太引人注目,不想那么多人的目光落在你的身上,能这样看着你的,只有我。”
赵长夏:“……”
这话题怎么说着、说着就变了味?曲清江该不会是刚喝了假酒吧?
曲清江见她一脸懵,终于大仇得报一般笑了出来。
赵长夏意识到她在逗自己,也是十分无语。
过了会儿,曲清江止住了笑,又抹了眼角笑出的眼泪,道:“眼下你没有户贴,也就是说你是一个不存在于世上的人,既是如此,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你的性别、身份,等你去办户贴的时候,他自然而然地就会知道了。”
赵长夏心想,曲清江果然是个“孝女”,真到那时候,希望她爹不会被吓懵。
作者有话要说: 岳父:……你们真是“孝顺”我!
——
方便面:其实,曲清江有外号,叫小醋缸,这一章已经初露端倪了。
赵狼灭:把我领回家后就呛我了,这大概就是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吧?
曲清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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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诉说
其实赵长夏多少能猜到曲锋将她错认为男子的原因,首先是他自身长得就挺柔的,所以他的潜意识里不会认为她这种长相就非得是女子才会有;
其次或许是她的身高增加了一丝迷惑性,——从她穿过来跟流民们接的况来看,这儿的人平均身高并不高,成年男子的身高约在154-174cm之间,女子则更矮些,在149-165cm之间。而她的身高已达176cm,比曲锋还高些,他首先不会往她是女子方面想;
最后是她不想承认的一点,她穿着短褐,刚好将她本就不丰满的胸给遮了个一马平川。加上她的武力值,一个长相柔和、身材颀长、强悍的男子形象就这么深刻地印在了曲锋的脑海中,以至于他都不带怀疑的。
至于荆溪为什么也没怀疑,估计也是被曲锋的外表所影响了。
“我很好奇,是不是只要确保你的安全与自由,你就会告诉别人你的身份?”曲清江问。
赵长夏摇头:“我不会特意去说,但别人若问起,我会看心决定是否要如实相告。”
曲清江意味不明地看着她,道:“你知道我有两个小娘吗?”
虽然不知道她怎么忽然把话题转移到这边来,但赵长夏还是配合地点点头。
曲清江道:“我一个小娘是家中遭遇变故,只剩她一人,之后她的家产被族人侵占净。她无以为生之际,遇到一个同乡的妇人说要给她介绍活计,她便跟着那老乡走了。怎料那老乡竟是拍花子,将她卖给了牙侩,后来我娘要给我爹纳妾,她便被牙侩卖给了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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