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程安的力,自然看得……这是一株近万年的五遁木。
而且,还特别的大!
寻常五遁木丹药,只需指甲盖大小的粉末,细细研磨撒几粒便了不得了……
这小臂短的木……
她程安今日也算了见识。
五遁木属五行,能药、也是炼制灵法宝的绝妙材料。
前这只玉匣里东西,哪怕放在天上,都是能让各路神仙大打手的玩意。
修祈将玉匣盖好,神轻松地递到程安面前,仿佛只是递给她一段普普通通的焦黑木:
“五遁木我不并需要,送给你也没有关系。”
“……”
不是?
这么大一块万年五遁木,说送就送了?
程安心里替鬼界打理财政的钟护法默哀片刻。
老大……您这着实有些……败家。
她蹙起眉,抬看向对方:“这不太好吧。我还是拿……嗯……”
话说到一半,她被迫停住,心底几分懊恼。
,自己似乎真没什么东西,能付的起这段木的价格……
“不用在意,我这样,自然有我的一番盘算。”
修祈似乎见她的窘迫,笑着摇摇,相当善解人意地开替她解围。
闻言,她放心来。
——有代价啊,那就好说了。
鬼界财务赤字还有得救。
程安轻咳一声:“直说便是了,凡我能的,我拼死去。”
“那我便直说了。”
修祈,也不再拖沓,单刀直:“你可知自己为玄灵魄?”
第22章 天地刍狗
程安不经意抚上额间滴样的淡青印记,大方认:“知。”
她倒不怀疑修祈是不是别有用心,额间这么大块标记放在这里,但凡有见识的修士,都能认她的质。
“既然如此……”
修祈呷了茶,声音温然,却如同有蛊惑般的力量:“我名为修祈,你可愿来我鬼界事?”
普天之,甭有没有慧,只要知鬼界,就一定知修祈这个名号。
他向一位略知仙界一二的凡人自报份,可算给足了诚意。
“……”
连程安都没料到自家老大竟如此直白。
修祈见她梢愣,笑了声。
再抬起眸时,偏棕底明媚如,明明写满认真严肃,可望向你时,如同有一神奇的力量,让人不自觉想去亲近信任。
“我并非在迫你。”
他放茶盏,叹了气,似是有些为难:“鬼界血腥莫测,动辄魂飞魄散,你思虑好了再来这里寻我。若不愿意,便当我用这块木个朋友。”
……
……
前人一如既往,一派居士雅风,细致微,替她考虑。
无论看多少遍,程安依旧满心慨。
这哪儿是鬼王,就是放天上当个神仙,也完全没一儿违和。
“其实我早有此意。”
她神放得舒缓,眉带着真实意的笑:“之所以还未实施,是因为有事耽误。”
“耽误?”修祈偏了偏,似乎对这个词几分好奇。
“嗯。”
程安,将自己同谢湛的这桩姻缘,以及因果会限制自己鬼途,免去自己重生分,大抵同他说了一遍。
“你是说,同殿结缘,会影响你的雷劫……?”
谁料,他稍稍皱眉,半天才理解程安的脑回路。
程安理所当然:“对啊。”
“……”
她沉默片刻,似是在思索什么。
程安见状也不着急,坐在蒲团上静静待他思索,手指摸了摸羊脂白玉温的,只觉白玉如人。
她家鬼王比那劳什神君好到不知哪里去了。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修祈握着微凉的茶盏,忽的轻笑一声,看向她的目光
仿佛在看自己不争气的徒儿:“这理,谁同你说的?”
——什么叫谁同我说的?
不用这个解释,难老天爷还专同我过不去不成?
“我自个儿悟来的。”
程安了太,又回想一边当时的场景,只觉得浑一凉,电经过肤的剧痛尚有余悸。
她之所以这么肯定,还有一原因。
在意识消散前,她确实看到了谢湛的虚影。
她不知听谁说起过,上天会让人死个明白,那个类似谢湛的虚影,就由她归为天给她的暗示。
“可是,据我所知。”
修祈嗓音沉缓,断了她的思路,棕眸似林间微光,就这轻缓得朝她丢一记炸.弹:
“人、妖、鬼大成之劫,是为天雷。天地不仁,以万为刍狗。天雷只验灵力心境,难易众生平等,同因果无关,更不用提鬼修生前的姻缘。”
他笑了声,却没丝毫嘲笑的意味,只是如同一位善于引导的老师,颇为幽默:
“若是每位鬼修都要理会生前,那我鬼界光是寻仇,都不知要寻到猴年月去。”
……
程安懵了一瞬,皱着眉瞧他,似乎还有些不可置信:“可这……不该啊。”
她雷劫见了鬼了哦那么!
程安不是没见过他人雷劫。
从前,她好说也在凡间过几位仙门朋友,每逢他们渡劫,她都会在暗护着这些人飞升。
就凭那绵绵的电,她一鞭能打三!
别说雷了,让她上,云她都能给打散喽。
“你是不信我?”
修祈叹了气,棕瞳眸垂,无端有丝委屈的模样,短短四个字,便让人心生一微妙的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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