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谢家伯母
程安穿好狐裘,将脑袋从里面钻来,瞧着面前这位不过四十,脸红,神十足的年轻妇人,笑嘻嘻:“大夫人还没用早膳吧。”
“还叫大夫人呢!”谢母佯怒嗔怪。
“这不是得喝了茶才能叫娘嘛。”
程安笑着回,替她推开椅,未将盒里的粥拿,谢母忽然皱了眉,拉着她坐:“湛儿呢?”
“谢湛他……”
“你别替他遮掩!”程安话没说完,便被谢母厉声打断。
“……”我还没说呢。
谢母视线一转,落在一边蠢蠢动的红玉上:“红玉,你说,谢湛那混小去了哪儿?”
“大公辰时便去了军营。昨日夜里,也就只留了大少一人守在房。”红玉本就是谢母边的丫鬟,此刻也完全没藏着掖着,低着眉全抖了来,甚至象征地抹了一把泪。
……这。
程安有些心虚。
昨晚,其实她赶谢湛走的。
“这混账玩意!”闻言,谢母起,即刻一掌拍上桌,瓷杯震落在地碎成两半:“他爹不在,这是连家都不认了!”
“没事的没事的,我不打的。”
程安见状,忙上前替她顺了气,扶她坐安:“左右,是新媳敬茶,不是夫妻敬茶。走个形式罢了,他不来,妨害也不大。”
她里笑,可谢母瞧着,只觉她这是颜笑,更是心疼。
——多好的一孩啊,这时候还在替谢湛说话。
“妨害不大?给他的胆儿了!我这就去寻他,取我枪来!”谢母又单手撑着桌起,大有直接闯军营的意思。
程安见状连忙拦住:“军况多变又特殊,辰时天还未亮,他便走了,没准有什么急事?或者将军那边传来的消息也不一定。不过是个过场,我真不在意。咱们先用膳,这民以为天,天大地大,用过膳再说。”
“你这丫……”
她劝了好几遭,谢母才放弃上军营的念,心愧疚,便给了个承诺:“等那小回来,娘替你收拾他!”
谢母其实喜程安,并非毫无来由。
其实,程安父亲是上一任镇南将
军,却因救时任副将的谢父战死沙场,程母随之殉,他们唯一的女儿程安于战火失散,最终沦落市井,大半年前才为谢府寻回。
程安不知她在想什么,只能顺着她话连声称是。
她一遍摆开盒,心里轻轻叹息。
总归,她和谢湛这两遭婚事,辜负了这位期望……
“安安这手艺可真不错,瞧瞧,这隔着盒都能闻着香儿。”
“嗯。”
程安眯着睛笑了笑,像一只收拢尾的乖巧狐狸:“那日后我每天都一份送来。”
谢府人稀少,只有谢湛、谢永俩孩,谢永才六岁,湛父亲谢君平现在南疆镇守,无法回来。
谢父还有一位继承爵位的兄,不过早分了家,闹得很不愉快。
然而不影响人家过来当搅合。
原本谢湛不在,在场只有程安、谢母两位和一群随从仆人,谢母格利,全然不在意什么礼仪,两人话起几分家常本无人。
然而,随即传来的声音,登时让两人心都不好了起来。
“哎呦,新媳妇起这么早啊……”
程安角一。
她知这位伯母卢氏,格是个倒闲话的格,从前没少来看她的笑话。
“怎么坐着?我说弟媳啊,你这可不行,这新人府,第一天可是要好好立规矩才行。”
果然,卢氏嘴里像了炮仗,哒哒个没完,“这新媳妇又不识字,又没规矩,不知的,还以为我们谢府是个什么地方呢。”
“我让她坐的。”谢母冷冷同伯母,“大嫂这么说,怕不是想替我喝了这碗茶?”
卢氏嗤笑一声,怪气:“这哪儿能啊。我们可不像谢大夫人,庙太小了。连字都不识一个的俗丫,我们可白养不起。”
程安听着,心里啧了声。
我认不认字你何事?
“那,伯母需要帮忙吗?”她慢悠悠开。
卢氏没料到程安忽然开,哈了一声顺:“我需要你帮什么?”
“连个丫都养不起,想必侯府家里不好过。”程安装模作样叹息一声,直视卢氏睛,故作认真,“若是打秋风,谢伯母直说便是,何必要绕这么大一圈?”
气人方面,她一直都很行。
“……
”
起码卢氏气得不轻,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绿绿跟桌上喜糖一样好看。
她冷笑一声,转同谢母:“弟媳啊,你看看,这没立规矩就是不行。才刚门,就起辈的话了?要我说,这就该家法置先打上十大板。”
“各家有各家家务事,这事,嫂还是别了。”
见谢伯母受气,谢母心大好,招呼程安过来:“来,安安,快把茶敬了,我给你备了红包。快些讨个吉利,别误了午膳。”
虽说她不明白程安为何突然伶牙俐齿起来,但也不是件坏事。
程安接过侍女递来的茶,杨氏这才发现一件让她喜的事。
——谢湛,没来。
“这怎么不见谢大公啊?”
她瞧着接茶的谢母,调起嗓,拖音调:“这不会是昨日夜里实在看不上,趁夜逃了吧。”
“卢氏!”谢母忍无可忍,“你注意你的份!”
“怎么,分了家,就不认辈分了?”
卢氏挑着眉,态度傲慢,“我这大侄既然不喜这小媳妇,早早和离算了,要知这扭的瓜不甜。东城柳家那小姑娘我看着就很适合,同谢湛也是青梅竹……”
和离?
程安没听见卢氏后面的话,只抓住这两个词,睛一亮。
这卢氏,也是能说人话的嘛。
“我觉得伯母说得……”
“不劳费心。”
骤然间,屋外传来一个声音断了程安的话,那嗓音沉如,伴着战甲声,不怒自威。
谢湛一银甲未换,就这么踏屋,肩甲上落着一层薄雪,受了屋气,正在极缓慢的化。
他回来的倒是快。
程安心想,从军营到谢府,骑快来回至少需要两个时辰,从辰时到现在酉时,方才过去两个半,他这是就办了半个小时的事?
现在天大定,又什么事,是值得他这么赶慢赶的?
程安心里颇为狐疑,但转念一想,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谢湛侧眸看向杨氏,神又冷又肃杀:“我只是耽搁了些。伯母,我的婚事,便不烦您心。”
他这一银甲反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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