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笑。”她坐在床边,忿忿地推他,“你不怕鬼吗?白衣服发红嘴,站到床前找你索命,你不害怕?”
“讲理。”他还在笑,笑得轻搐,“厉鬼索命,被索命的人会变成什么?”
顾燕时滞了滞:“……也变成鬼?”
“是啊。”苏曜咂嘴,“那万一被索命的这个法力更怎么办,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有病啊?”
顾燕时:“……”
她觉得他在胡说八。
可是听起来好有理。
“别自己吓唬自己。”他坐起来,将她拥住,又倒回去,“不然我杀了她试试?”
“……别!”她立即住他的嘴,摇,“不至于……”
他眯,看看她惊慌的脸就知她还是怕鬼。
鹌鹑真是什么都怕。
他双手着鹌鹑,还在笑。
.
顾宅,顾白氏晨起去巷的摊上买了些早。粥与面饼一拎回家,直接拿去了顾元良的书房。
夫妻两个时常这样在外买东西吃,顾元良见她拎着盒来就笑了,一井坐到桌边,边边说话。
“我看外面的人少了些。”顾白氏沉,“是不是没人盯着咱们了?”
顾元良一哂:“我说过,有了前阵那一遭,无踪卫是要信咱们的。”
顾白氏面显迟疑,心还是觉得他那番安排颇有挑衅之意,怕无踪卫反倒疑心更。
顾元良端起粥碗,大喝着粥,又拣了两小块酱菜丢嘴里,嚼了嚼:“这酱菜不错,脆的。”
顾白氏:“那铺的酱菜一直不错。”
顾元良又:“一会儿给阿时送些去,她应该也喜。”
“嗯。”顾白氏复又了,也夹了块酱菜,送。
之后夫妻二人就沉默起来,直至一顿饭用完都没太说话。待得人来收拾了碗筷,顾白氏才又说起:“里那个淑妃的事,好似了了?”
“是了了。”顾元良凝神,“皇帝信了多少,咱们且看看再说。”
顾白氏低:“我怕阿时事。”
“帝王多疑,要事早便了。”顾元良神平静,“淑妃所言都是向着她的,他此时她还来不及。”
“这倒也是……”顾白氏抿一抿,不再多言其他,只着人又去巷多买了些那小菜,打算送给阿时尝尝。
天气更一些,落了几场急雨。雨弥漫令炽的暑气减缓了些许,却变得更闷。顾燕时素日喜甜,夏日里犹在闷里喝些甜甜的冰饮,苏曜一日走灵犀馆的卧房,就见她端着碗正喝东西。
察觉有人,她抬起,嘴边染着一圈白。
他扑哧就笑了:“在喝什么?”
“玫瑰。”顾燕时认认真真地问他,“你要喝吗?我让他们再送些来。”
他底笑,凝视她须臾,终于指了指嘴边。她蓦然意识到自己嘴上沾了东西,慌忙摸帕,胡了一把。
苏曜在她边落座:“最近得难受,我带你去住几日,好不好?”
“去哪儿?”她眸一转,“去不误事么?朝不忙?”
“还真不忙。”他笑,“近来都没什么大事,六都能安排清楚。我们去山住一住?山里清凉,正适合避暑。”
他提起山,她一想起去大奇山的事,睛亮起来:“好呀,我喜山里。”
“那我就让他们安排去了。”他说罢就看向张庆生,不必多言,只一睇他便会意,躬退卧房。
这次人们准备得极快,短短三天就可以启程了。顾燕时却是了门才发觉只他们二人前往,不禁讶然:“太后不去?旁的太妃太嫔也不去?还有贵妃……”
他无所谓地摇:“为什么要她们扰咱们清闲?”
她抿,皱眉看他,他浑不在意地把她揽到怀里:“就想跟你单独待着。只要朝没有急事,咱们就多住些日。”
她眉心皱得更了一些,觉得他突然这样有怪怪的,可也说不到底哪里怪。
她靠在他怀里盯着他看,他好似没有察觉,闭目养神。
车很快驶安京,京外的路不大平整,有些颠簸。她很快也被晃得犯困,不知不觉就睡过去。
再醒来时,已到白霜山脚。
白霜山常年大雾,山还常有积雪,远远看去就像由至浅镀了一层薄霜,故名白霜山。
这山也有一小小的行馆,井不太大,却几时雅致。
苏曜再离行馆尚有一距离时就叫醒了顾燕时,与她一走过去。
她尚未睡足,一路上脑发懵,直至走到行馆前,脚山一拐,壮阔风景骤然撞,令她蓦地清醒。
前所见,竟是一片波光粼粼的大湖,湖泊四周群山环伺,烟云缭绕,宛若仙境尘。
几幢巧的小楼小院掩映在湖边树林里,只透些漂亮的檐角。
再走近些,她又看到一幢竹制的两层小楼,通碧绿,在夏日里看着无比清凉。
苏曜抬眸扫了,衔着笑带她往楼门走:“这是给你新修的,尚未完全建好,明年再来就可以住了。”
“给我修的?”顾燕时一怔,有些惊喜。与他一走到门前,抬一看,却见门上一块风格古朴的匾额上赫然雕了两个大字:燕窝。
“你——”她双颊一红,伸手打他,“什么叫燕窝!”
苏曜往后一避,边跑边笑:“燕住的窝,可不是燕窝?”
“你讨厌!”她在后面追他,又羞又恼,看他闪跑了不远的院里,她拎裙也追去,迈门槛没见人影。
正自一怔,她忽而被人从后抱住。她立时挣扎,背后响起笑音:“你要是不喜,就改叫鹌鹑。”
“你就会欺负我!”她挣扎着大喊,见他不松,又狠狠踩在他脚上。
可绣鞋底,踩着也不疼,只引得他笑音更。
她气坏了:“你敢改,鹌鹑急了也会咬人的!”
“那就叫燕窝?”他笑问。
“……”她咬牙,踟蹰一瞬,违心低,“燕窝好。”
起码比鹌鹑好多了。
他转而又闻她小声嘟囔:“早晚给你个狐狸。”
他嗤地一声笑:“行。”
这个“行”字,竟应得十分恳切。
她皱眉转,看到他一本正经:“在燕窝底挖个地窖,正好就是狐狸了。”
他烦死了。
她鼓着嘴瞪他,他堆着耍赖般的笑意将她抱起来,就往院走去。
是夜,白霜山也了一场雨,雨在疾风里被刮得发凉,一些消息不胫而走,穿过雨声风声,渐渐渗江湖。
尉迟述。
这个名字飘向五湖四海,听者多会一愣:“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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