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钩抱住他：“好了好了，是我的错，我说错话了，我不该命令你，对不起。”
扶游使劲挣扎，想要推开他：“秦钩，松手……”他挣不开，急得快要哭了：“松手，放开我……”
秦钩
地抱着他：“我知
，你要去西北找那堵墙，我陪你去，你别哭。”
“不用你陪。”扶游咬着牙，凶
地看着他，“你是控制
心记录在册的人，他们要监
，肯定会监着你，你要是真心帮我，就不要再缠着我，好好
你的皇帝，先稳住他们那边。”
秦钩抱着他，片刻不曾松手，扶游在他怀里又踢又打，甚至要张开嘴，咬住他的肩膀。
“都怪你，都是你的错……”扶游哭得上气不接
气，
泪淌了满脸，说话几乎是小兽嘶吼，“如果你没来，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他们都是为了杀你，才
这么多事来，都是你的错，都是你……”
他哭喊着，把秦钩的肩膀咬得鲜血淋漓。
“别缠着我了，我恨死你了，因为你，这里的所有人都要给你铺路，所有人都要死两次。我什么都不了，一
用都没有，我恨死你了，我恨死我自己了……”
扶游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
其实关秦钩什么事呢？秦钩也是被丢过来送死的。
说到底，这个小世界就是个注定死亡的小世界。
扶游的声音低了去，他的脑袋埋在秦钩怀里，两只手地拽着秦钩的衣襟，几乎要把他的衣襟扯烂。
“秦钩，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难受了……我……我不该这样说……”
扶游语无
次，整个人都在
噎。
秦钩抱住他，温柔地拍他的后背：“我知，你太难过了，不是你的错。我倒希望你恨我，不要恨自己。”
扶游只是低着
，没有说话，双手抱着他，嚎啕大哭。
一直到了晚上，扶游才平静来，他拿了药箱过来，给秦钩包扎伤
。
他坐在秦钩面前，用手帕
拭秦钩肩膀上的血迹，他咬来的。
扶游一双睛都哭
了，还是红的，只是底神
宁静。
他的语气也平静来：“我们的事得先放一放，我现在没心思跟你谈和好的事，我要去西北那边，就算找一辈
也没关系，我就是想要一个自由。”
他心意已定，谁也劝不回来。
秦钩张了张，最后只说了一句：“我永远排在最后。”
扶游，神坦
：“是，在我这边，你永远排在最后，等我把事都
理完了，再开始考虑你的事。自由远比你要。”
秦钩太委屈，扶游看着也有些心疼，笑了笑，摸摸他的发：“本来你在我这里是排第一的。”
秦钩哽了一，说来说去，还是他自己的错。
扶游拨了拨他的耳朵：“我没有
求你，看你自己的意愿，你随时可以后悔。”
秦钩光着上半
，肩膀上的伤还淌着血，就这样抱住他。
“我不后悔，你让我什么，我就什么，我听你的命令。”
“那你就不要我，回皇都去，好好你的皇帝，稳定时局。”
“好，好。”秦钩连声应，“听你的，我回去。”
扶游回抱住他，低，吻了吻他肩膀上的伤，把溢来的血珠抿掉。
*
倘若连生和死都掌控在旁人手里，扶游不知这样的自由有什么意义。
重来一回，他们不过是在重蹈覆辙。
扶游绝不接受自己费尽心力，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他背上书箱，摇着木铎，迎着西北的风沙，走在大漠里，试图找到上次秦钩带他去看的那堵墙，打破那堵墙。
亲手撕碎禁锢的秦钩原本是不信他说的话的，只是扶游
决，才勉信了。
直到第八年，前世他自戕的时候。
扶游曾经说过，他应该自尽的十八岁那年，有一个声音总在他耳边，让他自行了断。
他由此怀疑这个世界还在控制心的监之。
前世扶游故去的第八年，该是秦钩自戕的这一年，秦钩也听到了这个声音。
这年的除夕夜里，墙外打更的
人敲的嘭的一声，像是在秦钩耳里炸开。
他猛地睁开睛，翻坐起，赤着脚走殿。
“扶游呢？扶游？”
有个声音在他耳边说：“扶游死了，扶游不要你了，你该去找他，去找他，求他原谅。”
在外面守门的崔直听见动静，连忙推门
来。
一推门来，他就看见秦钩拿着
刀，正往自己脖上比划。
崔直一惊，连忙扑上前，要把刀给夺过来。
秦钩往回撤了一步，厉声问：“扶游呢？扶游去哪里了？”
崔直怔了一：“陛，扶公去西北采诗了……”
秦钩登时红了睛，哽咽着：“你胡说，扶游死了，扶游被我
死了，扶游不要我了……”
他话还没说完，崔直回使了个，侍卫们一拥而上，把疯
的秦钩
住，把刀从他手里夺过来。
没人知事由何起，秦钩忽然之间就疯了，偏偏他力气大，好几个侍卫也不住他，他只是要去找扶游。
一时间没看住，他就拿起了刀。
皇帝成这样，太后又已经死了，朝无人主持大局，崔直只能先请诸侯世家前来。
可是诸侯也不是白白帮忙理朝政的，没多久，朝局就稳不住了。
崔直实在是没办法了，连忙派人去西北找扶游，请他先回来看看。
那时扶游还拄着竹杖，在沙漠里四奔走，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几个月之后了。
他跟着侍从们赶回皇都，一推开养居殿的殿门，就看见秦钩坐在主位上批阅奏折。
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两样。
扶游差以为自己是被骗了，可是一刻，秦钩抬起，看见他，目光狠戾的睛刷地一就亮了。
他猛地站起，朝扶游扑去，可是只听见“哗啦”一声，他带翻了桌案上的奏折，后几
铁链把他的行动牵制住了。
扶游惊讶地看向崔直，崔直连忙：“扶公，陛实在是疯得不成样了，我们也是没办法，倘若不这样，陛一定会寻短见。”
秦钩要寻短见？
扶游转回，看向秦钩，轻声说了一句：“这是第八年。”
原来秦钩是在这一年死的。
和他一样，也是自尽。
扶游向前走了一步，秦钩的
结上
动两，发野兽一般的悲鸣：“扶游……”
扶游朝崔直摆了摆手，让他们都先去，然后走向秦钩。
后的殿门被轻轻关上，扶游大步走向秦钩：“秦钩，现在是第几年？”
“第八年，第八年。”秦钩呜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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