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犬戎的战争早已结束，扶游原本就不愿在西北多加停留。
解决好秦钩的事
，再收拾收拾东西，他就准备离开了。
走的时候, 还是晏知送他。
晏知问他：“年节还回来吗？”
扶游一手提着书箱，一手牵着
, 摇了摇
：“不回来了，赶不及。”他从衣箱里拿
一个木雕的小鸭
：“我去淮
的时候买的，送给兄
年节礼
。”
晏知哭笑不得：“兄哪里是向你要礼？”
“是我
要送给兄的。”
“好。”晏知顿了顿，忽然正经了神
，“扶游, 上回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扶游也顿了一
，又从书箱里拿一个小鸭, 递给他, 神坦
：“再送兄一个。”
纯粹的古人, 说话不像秦钩那样直白。
原本是一对的木雕, 扶游把一整对都送给他，而不是给他一个，自己也带着一个。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晏知显然有些失落，但还是保持着君的风度，从他手里接过木雕：“行，兄知
了，你不用担心其他的，放心采诗去罢。”
扶游笑着
：“谢谢兄。”
两个人再说了几句无关
要的话，扶游便拽着缰绳，翻
上，骑着离开了，没有再回，更别提回看一
躲在城门后面的“小狗”。
秦钩睁睁看着他离开，也不敢去。
他哪里懂得古代人的事，光看见扶游给晏知送东西了，送的是小小个的东西，还送了两个。
为什么他没有？
该不会是小鸳鸯吧？
扶游该不会和晏知定了吧？
秦钩
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他又不敢去看看，更别提去问扶游了。
他只敢窝在这里偷看。
边的侍从劝了一句：“陛，要不然就派几个人去，把人抓回来得了。”
秦钩一脚踹翻说这话的侍卫：“
，谁敢动他，我要谁的命。”
他连跟都不敢跟了，怎么还敢抓回来？
*
扶游走了，秦钩也班师回朝。
正好也快年节了，诸侯跟着他一起回皇都过年。
大军回朝的时候，刘太后亲自城迎接，在瞧见皇帝安然归来的时候，不免有些烦躁。
亲信给她送的折都说，皇帝经过这场战事，变了许多，她原本不信，可是接来的许多事，都让她不得不信。
皇帝真像是换了一个人。
*
扶游一路南，半个月就赶到了雁北城。
抵达雁北城的傍晚，有人一就在
城的队伍里看见他。
“扶游！”
怀玉跑上前，一把就把他抱怀里，还把
搁在他的肩上：“哎哟，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可想你了。”
扶游动弹不得，连
气都艰难。
怀玉过小倌，被
楼里的人喂过一些
七八糟的药，后来大了，骨定型了，每天大
吃
，却也没怎么
胖了。
他没怎么，力气倒是大了不少，扶游比不过他。
他搂着扶游的肩膀，兴采烈地问他：“怎么样？战场上好玩吗？我们赢了吗？”
扶游摇摇：“不好玩，死了很多人，但是我们赢了。”
“这样啊。”怀玉见他神，知自己说错话了，又另起了个话，“对了，我可听说了，晏知给你放烟了，你该不会要移别恋了吧？”
扶游有些无奈：“没有，我是打算一辈都采诗的人。”
“真的吗？”
“真的。”
怀玉瘪了瘪嘴，看着城的队伍要到他了，便推了他一把：“到你啦。”
扶游走上前，把书箱放到桌上，接受盘查。
了城，怀玉领着他回了客店。
“邱老夫前几天带着几个学生去南边讲学了，现在就我跟老两个人在这里。”
怀玉推开门，一个老人家坐在
垫上，烤着火炉，正啃
——底学生送上来的束脩。
看见扶游回来了，他便举起手朝扶游招了招，咧嘴一笑，
没剩几颗、摇摇
坠的牙齿。
正是五年前扶游皇都献诗，带他去驿馆、给他指引的那位老人家。
扶游后来才知，他是当世有名的老夫，学生很多，其
就包括邱老夫——就是扶游去采诗的时候认识的那个。
控制心安排他来充当扶游采诗的导引者，还真是大材小用了。
老夫本来不受刘太后重用，自己也对朝政灰心丧气，决意此生就个小官，不再过问世事。
可是五年之
，刘家掌权，时局大变，诸侯并起，他忽然又看见了一希望。
只要有一个侯王肯重用他，他就能够大展抱负，所以他重新集结学生们，再一次踏上征途。
只可惜，他们才拜访了两个侯王，行程就被战争打断了。
没办法，他们只能在这里暂时停留。
扶游上前，拽了个垫过来，在他边坐，也掰了块来吃。
老夫问他：“怎么样？这次去都写了些什么？”
扶游专心吃，把书箱推到他面前，让他自己看。
老夫
净手，才去取他的竹简。他拿起竹简，站起，清了清嗓，大声
诵：“四年冬，天大雪，犬戎大饥，夏亦饥。时犬戎遣使臣谓太后曰——”
他换了腔调，
着竹简，朝扶游了个揖：“‘今岁严冬，万里踪绝，借粮大夏，愿以
隶相易。’”
扶游盘
坐好，着，往桌案上一拍，晒得
，哐的一声。
“太后曰：‘我朝亦饥，百姓尚不足，何顾犬戎？以人易粮，犬戎尽数得全，大夏百姓何
？’”
正因为刘太后不肯借粮，犬戎恼羞成怒，自年前开始，屡屡犯大夏。
及至今秋，大夏起兵反击。
老夫捧着竹简，看了又看，
不释手：“好啊，好啊，比只有几行的小诗好多了，史书就该这样写，要写得洋洋洒洒、江河倾倒、日月无光，才能让后人看得明白。”
他刚要继续念去，扶游就站起，走到他面前，从他手里拿过竹简，随手一抛，撒了漫天。
还没穿起来的、小节的竹简，哗啦一声，全
落在地上，落在扶游周。
“什么呢？丢掉什么？写得这么好，当心等会儿找不到了。”
老夫推了他一把，刚要弯腰把竹简捡起来，扶游就拉住他。
扶游指了指自己的心，表示自己清楚地记得自己写过的东西，随后把竹简上的文字，一字不落地诵来。
他在房间里信步阔走，盛之至，站到桌案之上。
但是很快的，这个小小的房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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