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儿当心!”见裴如昼着急想要车,郡主赶声提醒。而着急着见朋友的裴如昼,则摆了摆手,从车上轻轻跃了去。
正巧在这个时候,戚白里终于弹完了这只曲。
修的手指从琴弦上离开,但细弱的震动依旧没有停止。
余韵仍在亭里徘徊着。
就在这个时候,裴如昼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方才戚白里弹的那支曲,不是别的,正是两人相遇的那一天,他奏的那支《空山》。
少年人总是对时间的逝没有太大概念,不过十七岁的裴如昼,也是一样。
但是就在戚白里停手琴曲的那一刻,裴如昼却无比清楚地意识到,原来一年的时间已经这么过去了。
坐在琴前的少年缓缓站了起来,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将裴如昼抱到了怀。
此时一阵风从远来,带起了裴如昼和戚白里的发,有隐隐约约的驼铃声,不知从哪里传了过来。裴如昼来不及去想,那个驼铃是不是自己当时送给戚白里的,他只听到少年在自己耳边说:“如昼,回昼兰关后千万不要忘记我。”
“你放心,一定不会的。”
“你……”说到这里,戚白里忽然顿了一,过了几刻之后他才将后面的话说来,“如昼,你想听我弹琴吗?”
说话的时候,戚白里依旧没有松开裴如昼 。
此时正是夏天,人们上穿着的衣服都不厚。
戚白里说话的时候,裴如昼不但受到了他的温,甚至还隐隐约约受到了心。
因此在这些因素的扰,他并没有注意到戚白里的语气。
少年的声音里有一犹豫,但最后却是决的。
——戚白里并不喜弹琴,甚至恨弹琴,他最讨厌人们将他当琴师看待。
但是戚白里发现,裴如昼好像喜听自己弹琴。
如果是因为裴如昼的话,戚白里愿意在这里,为他弹一曲。
尽裴如昼不知弹琴对戚白里来说意味着什么,以及他有多么讨厌这东西。
但是在凤城呆了一年后,裴如昼好歹清楚了——皇是不会轻易在人前弹琴的,这与他们的份不符。
于是裴如昼轻轻地摇了摇,稍微后退了半步。
他看着戚白里说:“不,你是皇,之后只弹琴给自己听就好了。”
一瞬间,戚白里的神忽然又起了一变化,叫裴如昼愈发看不懂了。
然而没有等他思,就听到不远的殊明郡主说:“昼儿,与殿别之后快上车吧。”
他们一行人要在今天天黑之前,赶到一个驿站。
听到殊明郡主的话,戚白里笑了一对裴如昼说:“如昼快走吧,不然天就要黑了。”
“嗯……”裴如昼轻轻地了,转向着车走去。
但是在将要上车的那一刻,裴如昼还是忍不住转,远远地向着戚白里看了一。
他看到,一墨衣的戚白里站在原地,用无比温柔的眸注视着自己。戚白里的神,是远超同龄人的严肃与成熟,但是他的面容不过是个少年罢了。
也不知一次见到戚白里,会是什么时候。
那个时候,他又该是什么样呢?
这一看完,裴如昼终于重新坐上了车,向着远的驿站而去。
就在车车再一次向前碾去的那一刻,裴如昼的耳边竟然又响起了一阵琴声。
——他明明已经拒绝了戚白里,但戚白里却并没有听裴如昼的。
大易的六皇,重新坐回了琴案边,像个乐师那样,为他弹奏起了送别的曲。
戚白里没有说完的话,还有不能告诉裴如昼的绪,全藏在了这五音之。
一直到远得听不见琴声的那一刻,戚白里都不曾停。
*
时隔一年多,裴如昼终于回到了昼兰关。
一年多之前,昼兰关那场仗打完十天后,裴大将军刚土为安,裴如昼就离开了这座城池。
因此直到现在,裴如昼才终于看到了战争给这座昔日的西域重镇带来了什么。
尽大易暂时与西域诸国达成了和平协议,但这一仗过后,众多族群之间原本埋藏在黄沙之的矛盾,却完完全全的暴了来。
往日繁忙的商市,忽然变得门可罗雀。
回到昼兰关后,裴如昼忍不住车,绕着不大的城转了一圈。
少年忽然觉得,自己从小大的城池也变得陌生了起来……
裴如昼在家简单的呆了小半月,养好之后,便去了军营报。
他从小就在这里大,到了军营之后并没有一不适应,相反觉比在凤城的时候还要自在。
或许此时他生活唯一的意外就是……裴如昼依旧隔上半个月就会毒发一次,而和在凤城里的时候一样,他只要毒发,便会去往幽冥界。
不……更准确的说,这次是九重天。
裴如昼每次毒发也就一晚上时间,而如昼可是活了上千岁的神尊。他每次毒发的时候,只能断断续续看到一对方的生活片段。
而后面看了几次,裴如昼总算是明白了——那天冥河边上的事发生后,永宵神尊竟然……直接跑了!
他跑到了九重天上去,甚至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加固了一冥河面的封印。
所以后面几次,裴如昼看到的画面,终于不再是永宵神尊每天坐在冥河边上打坐。他改去九重天,一边躲着黑雾,一边每天和天帝一起喝茶。
明明是闹的九重天,可裴如昼竟然觉得这样的日看上去愈发无聊。
……
熟悉的地方还有熟悉的人,一直呆在军营里的裴如昼,有的时候甚至会意识忘记凤城。
这天傍晚,昼兰关不远的沙漠里,刮起了大风。
着银甲站在城门上的裴如昼,忍不住眯起睛,向着不远看去。
“公,今天的风好大啊。”此时,一个和裴如昼从小就认识的军人走来,忍不住在他的耳边说。虽然裴如昼现在已经有了军衔,但是他的那些发小,依旧习惯和之前一样叫他“裴公”。
“嗯,”裴如昼眯着睛说,“都看不清前面了……”
他们在昼兰关生活了十多年,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
不只是裴如昼,看到黄沙,这里的所有人都张了起来。
总昼兰关事务的将军名叫尤唯宁,他曾经是裴如昼父亲曾经的。原本已经去休息的他,听到外面的天气有异,便再一次回到了城楼上。
远远地看到裴如昼,尤唯宁便快步走来,他直接问:“这风沙了多久?”
裴如昼抱拳行礼,回答:“大约有一刻。”
“嗯,”尤唯宁又顿了一,转问裴如昼,“你也看不清楚那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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