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乔南期仍然认认真真地完了几菜,邀请夏远途和他品尝——反正没有其他人吃了。
夏远途吃了几便说:“厉害啊。乔大少爷,就您这还说自己失败?”
乔南期没有回答他。
夏远途又见针:“你最近还需要找星平咨询吗?”
“没找。”他说。
“要不,再找一个不认识的心理医生?要是找好了,签一个保密协议,问题应该也不大。”
“不用,我不找他不是因为尴尬,是因为我不需要。”
夏远途手筷一顿,停在了盘边缘,抬眸打量了他一:“这事可不兴说谎啊。你虽然一直都没有病,也没什么病理的表现,但星平不是说了吗?你一直在边缘踩着,稍微控制不当可能真的会……”
“我不需要,是因为我好了。远途,我这一个月没有任何和我母亲有关的噩梦。”
夏远途愣了愣:“那你……”没有像从前那样封闭自我和戒备了吗?
夏远途没说,乔南期却看得来他要说什么。
他摇:“我有梦,但只有一些小时候她还在世时候的回忆。”
其实还有赵嵘。
以往那些让他夜半惊醒的场景,不再是乔安晴楼时的样,而是风雪,赵嵘摸着他的脸,动作温柔,话语刀地和他说:“我未必你。”
这句话每每浮现在他梦,总能一枪击靶心,准确无误地把他从梦拽起。
他的梦靥不再是乔安晴,变成了赵嵘。
后来,夏远途吃完饭离开的时候,已经少了些许之前说话的小心翼翼。
他拍了拍乔南期的肩膀,说:“你放心,要是星平和我说他和赵嵘掰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乔南期:“……”
记忆回笼,乔南期洗着手,听到李问他:“乔先生啊,小赵啊,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李其实不常问这个问题,最开始的时候,她问了一,便不敢多问。
可是后来,乔南期时不时问她赵嵘的事,还曾经让她多提一提和赵嵘有关的日常,提得多了,她便时常会问上这么一句。
“这都快半年了啊。别是了什么事吧?”
闻言,乔南期用力旋上龙,眸光微动。
快半年了吗?
过去两年过得那么快,这半年却过得这样慢。
他说:“他很好。”
没说别的。
李早就习惯了乔南期不太主动说话的况,也没在意乔南期没回答其他问题,接着忙活起来。
待到好这些赵嵘吃的,乔南期慢条斯理地吃完,李收拾完东西也走了。
这一天便算是成功熬过去了。
他似乎现在每天都是这样熬过去的。
别人都说他比以前好相了些,夏远途却说他比以前少了神,小吴则开始天天劝他休息。
但他明明每天都在规律地工作、休息。
只不过是等待的日太,需要一些麻痹自己的忙碌,和一小牵着走的指望。
乔南期看了时间,正打算洗个澡睡觉,夏远途给他打来了电话。
“公司有事?”
“不是,”夏远途那边的背景音吵闹极了,充斥着摇的音乐声和喧闹的人声,“今晚儿大伙聚一聚,星平这家伙,在家里宅了一个多月,总算松说要来了。好久人没这么齐,老乔,你也来啊。”
“我挂了。”
“诶不是——!!我特意问了星平,赵嵘来不来,他说不来。”
乔南期挂电话的动作一顿。
不来?
一个多月前还呼朋唤友地结婚,随后陆星平一个多月没有现在这聚会,有的人都说他新婚燕尔,乐不思蜀,也许在和对象筹划门旅行。
乔南期虽然没说什么,但其实心里也是这么觉得的。
毕竟赵嵘都从自己家搬走了。
可这好不容易来一趟,陆星平为什么……没带赵嵘?
他眉一皱:“地址发我。”
第71章
摇乐伴随着人声,不断地敲击着人的耳。
这地方虽然是酒吧,但是消费颇,来的人非富即贵,每个桌离得都很远。
只是有的桌玩的实在气氛太,总能时不时听到一些起哄声。
乔南期今天不是从公司来的,难得穿着一一不正式的卫衣和仔,他穿过一桌又一桌,绕过了好几个人拿着手机上前要联系方式。
到现场的时候,夏远途立刻起,说:“要不你坐我这?”
另一个他们共同的朋友立刻把夏远途拉着坐了来:“啥呢,不是给乔大留了位?”
现场只有一个空位。
空位旁,陆星平坐在那,手端着杯啤酒,对他笑了笑:“南期来了。”
乔南期这才知夏远途方才急着让位的原因。
其他人给他留着这个位,其实很正常。
他和陆星平还有夏远途关系最好,所有人是知的。以往来玩,座位都是这样留。
夏远途皱着眉,满目忧愁,像是怕他随时撂挑走人。
但乔南期其实并不在意这个。
他来这里,只是因为夏远途那一句“赵嵘不来”。
他冷着脸在陆星平侧坐,好在灯光太暗,没什么人留意到他的神。
其余人见他无声地坐了,只当人到齐,已经开始玩了起来,一瞬间,他们这桌便变得闹哄哄的。
陆星平好似从前没有和赵嵘结婚时那样,没有任何变化,时不时地同别人搭话,偶尔还会堵一堵别人的话语。
乔南期给自己倒了杯白酒,先猛地喝了一,随后抬着杯,对陆星平说:“来。”
只这一个字,不轻不重,却仿佛带着万分的力气。
陆星平懂了他的意思,放手的啤酒,也倒了杯白的,同他碰了一杯。
两人一饮而尽。
陆星平问他:“最近有失眠吗?”
以往乔南期和他见面,第一个问题都是这个。
“没有,”乔南期说,“就是经常梦。”
梦里是谁,自不必说。
乔南期没有委婉,直接问了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赵嵘呢?”
“嗯?”
“他怎么没来?”
“他为什么来?”
“他不在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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