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他为了乔南期,没有忍住,去了学校图书馆当图书理员。
他得隐秘,也并没有什么张扬的举动,但终究还是被陈泽和发现了。陈大陈二像往常一样,随便找了个理由,让他回陈家老宅吃顿饭“叙旧”。
赵嵘一开始以为,这场“叙旧”多是和之前那些试探和打压一样,他撑过去一晚也就行了。
可没想到到了地方,陈泽和直接让保镖拖着他了间窗封死的房间,拿走了他的手机。陈家老宅占地太大,没有什么别人,他在这地方,没了手机,窗和门都封死,他本不可能找到去的机会。
赵嵘当时面一白:“堂哥这是……”
陈泽和将他的手机抛在手摆着,慢条斯理:“我最近总是听到辈们说你不务正业,你毕竟是大伯唯一的亲儿,这样没息,岂不是给陈家丢人?”
这可真是倒打一耙——明明最不希望他有息的就是陈泽和。
赵嵘勉笑着:“我没什么志气,陈家不是有堂哥在?我就算没息,后半辈堂哥也不会不我的。”
陈泽和却说:“那可不行。我和老二商量了一,你不读书,我们督促你读。”
赵嵘一开始没明白陈泽和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他被关在陈家,家里的保姆和保镖都是陈泽和的人,没有人帮他,他什么都不了,什么人也联系不上。
他被陈泽和关着的第二天,陈泽和让人给他送来一些全是和理公司有关的书,冠冕堂皇地以督促他为理由,和他说:“为了防止你分心,手机放我这,你的朋友我会和他们说的。小嵘努力一,读完今天需要的,再吃饭。”
赵嵘当即明白了陈泽和的目的。
他若是当真读了,之前的一切伪装功亏一篑,后果不堪设想。他一人无所谓,可赵茗还在疗养院里。
但他若是不读,陈泽和摆明了要饿着他,用这个方式他,看他是不是真的纨绔。
赵嵘自然没有读。
陈泽和自然也言必行,什么也没给他吃。
赵嵘自小就不好,一开始的几天,他饿得实在难受,看着书桌上那些东西,有那么一瞬间,确实想着——他去和陈泽和说他会这些东西,这样就可以去了、就可以不难受了。
但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假装自己每日都在对着这些东西,却怎么也背不来、学不会。
陈泽和对他的状态拿得极好,每每到他快撑不住的时候,又会让人给他送一顿饭。吃完了,又是一新的拉锯。这人还总是让保镖三更半夜把他叫醒,曰其名不该偷懒。
如此整整一个多月。
陈泽和听着他说了一遍又一遍“我真的不会”,终于带着心满意足地说:“你真是没救了。”
这才放了赵嵘离开。
来之后,赵嵘直接了医院调养。
陈大陈二手底本就不净,这些事得心应手,什么把柄都没有留。赵嵘被关在陈家的时候没有机会求救,来之后什么已然没了意义,还有可能害了没了他就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赵茗。
他只能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之后,他虽然仍然经常去图书馆,给乔南期留着那些书单,可再也没在人前看过书。
并且随携带的微型报警再也没有离过。
-
乔南期掌心都被自己的指甲刺破了。
他神愈来愈低沉,后槽牙咬,额青在极致的愤怒之微微凸起,眶微不可查地泛了红。
但他没有立刻发作。
他仍然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到了最后一行。
看到最后一个字时,他放在资料上的手猛地锁,纸张边角皱起,他直接将资料团在了手,抓着。
夏远途在一旁看着,见不妙,“老乔,冷静一……”
乔南期一气。
但他本冷静不来。
他从不知,在他与赵嵘在一起之前的那些年里,赵嵘曾经经历过什么。
也从不知,陈泽和对赵嵘过什么。
他此刻往回看,才发现除了赵嵘的家世,还有和赵嵘的初见,他竟然对赵嵘不在他面前时经历过什么、会是什么样,一无所知。
他甚至在赵嵘搬走之时,还觉得赵嵘是为了陈家那些肮脏的垃圾与他闹脾气。
他今天——他今天还差让赵嵘再次受那孤立无援的绝望。
“呲啦——”
一喑哑的纸张撕裂声响起,乔南期回过神,才发现他在不自觉间,手力太大,已然将这资料撕裂了。
他松了手。
“你说我活该,”他对夏远途说,“他说我从没有了解过他。”
“你们说的都对。”
第44章
夏远途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看乔南期这个样,何止是栽了这么简单?
乔大少往日里没有理完工作连家都不会回,这段时日以来却每一天都心不在焉。甚至为了养几只小猫,拐弯抹角地价买了个毫无用的店。这几天还拿着瓶没剩几粒的胃药,蜿蜒曲折地到打听赵嵘以前的状况。
昨天乔南期还怕赵嵘手,让小吴往赵嵘以前的账号里打钱,结果小吴没打成功,发现那账已经被注销,最后只能托夏远途留意赵嵘以前那些个二世祖朋友,看看赵嵘有没有找谁借钱。
今天更是连这些年来殚竭虑得到的一切都写在了白纸黑字上,被拒绝了也没有发怒,反而转生怕陈大陈二这边说一丁儿对赵嵘不利的事。
但凡回到几个月前,打死他都不相信,乔南期也会有因为一个人失魂落魄惴惴不安的时候。
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算意外。
这两人不论平时如何,论犟脾气,固执得如一辙。
如今那个不犟了,这个却放不了。
偏偏不论从还是从理,乔南期确实说得上是自作自受。
他想说宽人的话,也捞不什么没良心的话来。
夏远途想了半天,实在是没什么好劝的,问他:“赵嵘没和你提过吗?”
他们谁也不会想到,陈家曾经过的那些不净的事里,居然会有名义上完全是陈家自己人的赵嵘。
这些年来,他们和贺南还有陈泽和这些人的恩怨,像是从来没有波及到赵嵘一般,除了一年多前乔南期以“麻痹贺南”为由,同赵嵘签了结婚协议,赵嵘就像一个风波无足轻重的浪,存在着,却也只是存在着。
“没有,”乔南期疲力竭一般,“我从来都不知。”
他突然松了手。
被他撕裂后成团的纸团从他掌心掉了来,轻飘飘的,好似一重量都没有,却压着他的心。
他缓缓摊开这纸团,一一摊平、拼了
本站开启了加密功能,部分浏览器不显示第二页 请更换手机默认浏览器或者谷歌浏览器!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