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还找了个女朋友,但在一起一个月就分手,听说是女生甩的他。小从没把女友带来给他们看过,只有瘦偶然远远见过一次,说得有像谢婵,也是说话温温柔柔细声细气的。
谢然听罢,和谢青寄对视一,没和贝贝私说过这件事。
这半年以来二人像夫妻一样生活,柴米油盐酱醋茶,偶尔吵架拌嘴,也很快和好。谢然从减少去公司的频率以后就闲来,把院里的地砖给铲了一半铺满土,开始在院里研究菜,指挥着谢青寄铲猫砂的时候把猫屎留,他要留着施。
谢青寄大三转结束,考完试收到谢然的微信,说家里炒菜油没了,叫谢青寄去趟超市,顺便再买熟回来,他今晚不想饭。
临近班时间,超市的人有些多,附近车位都停满,谢青寄把车停在隔街,往超市走的时候看到路边一位提着篮筐卖的老。
谢青寄脚步一顿,打算给谢然买些回去,付钱的时候从兜里摸现金。这两年扫码支付突然横扫全国,越来越多人门不带现金,可谢青寄却像个异类,兜里永远揣着一堆支票钢镚,留着给这些不会用智能机的人。
旁边一人走来,问有没有什么好的,要发芽快的。
熟悉的声音引得谢青寄抬,那人把转过来,居然是老乔。第一还差没认来,只见老乔窝青黑,看着是被人一拳打来的,他整个人瘦了一圈,狼狈的样和刚从贵州回来那几天很像。
老乔嘴角笑容很快隐去,看着谢青寄:“是你啊,没想到在这遇见了,刚课?”
二人找了家咖啡厅坐,上一次见面还是在王雪新的葬礼上。
从那以后老乔就正式从公司退,谢然和谢青寄有次开车路过老乔家附近,谢然把车一停,用了半烟的时间决定还是去看看,结果老乔家却大门闭,兄弟俩见没人开门,就走了。
服务员端上咖啡,老乔颇为拘谨地往后坐了坐。这半年来他不知经历了什么,但谢青寄从他憔悴的面容和躲闪的目光判断,他一定过得不如意。
“你的店生意怎么样?”谢青寄选了个比较保险的话题。
老乔一愣:“什么店?”他很快意识到,谢青寄问的是当初散伙的时候分给他的那家4S店。
他叹气,假装不在意地笑了笑,故作轻松:“……早关了,我得罪那么多人,能活着就不错了,以前都是看在你哥的面上不跟我计较。现在我就整天在家炒炒,前一段市行不好,我钱都赔光了,整准备来找个工作。”
看着他再不复当初的意气风发,谢青寄心里有不好受,不老乔过什么,他从不曾伤害谢然,前后两辈加起来都对他和谢然以真心相待。
“你和谢然现在怎么样……?家里人没再说什么吧,谢婵呢?”
“都好。”
老乔盯着桌,落寞地笑了笑,自言自语:“……都好,好就行。”
谢青寄还要再说什么,兜里手机响起,低一看是谢然打来的,问他怎么还不回家。老乔隔着电话听到谢然久违的声音就忍不住笑,说谢然还是没变,只是笑着笑着睛就有红。
最后结束的时候,谢青寄提要把老乔送回家,老乔却一摆手,拒绝:“别了,别让小乔看见你,她以前老吵着想去找你们,想见你们,闹起来都哄不住,最近好不容易不想了。”
看着老乔转离去的孤寂背影,谢青寄心五味杂陈,开回去的路上还闯了个红灯。
开门声把谢然吓了一,立刻手忙脚地把什么东西藏到面。
谢青寄走过去,谢然还当无事发生,把赵往自己上一抱,装模作样地给赵梳,谁知一秒就被谢青寄连人带猫一起抱了起来。
谢然整个人腾空而起,搂着谢青寄的脖笑着骂了一句:“你吃什么大的力气这么大。”
好歹他也是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整天被谢青寄这样抱来抱去真的很没面,只能睁睁地看着谢青寄翻被他藏起的杂志。
二人叠坐在沙发上,谢青寄抱着谢然,谢然抱着猫,手的杂志页面上是某个珠宝品牌的广告。
这个牌谢青寄认得,实习的律所里有个合伙人的就是这个牌的婚戒。
谢青寄想要假装看不懂谢然的意图,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谢然提醒:“想笑就笑吧,憋着什么啊,心里特别得意吧小谢。”
“别瞎说。”谢青寄轻嗑一声,却掩不住薄红的耳,他把谢然连人带猫又端到一边去,顺势站起,可谢然又哪里肯放过好机会任他逃跑?还没往前迈一步,就又拉了回来。
见就要压到谢然上,谢青寄慌忙伸手撑住沙发,半跪在一旁。
谢然拉住谢青寄的衣领让他靠近自己,懒洋洋:“问你呢,是不是想笑?”
他一连问上许多遍,每问一句就亲他一,见谢青寄是心非一本正经就想逗着他玩。没几谢青寄就有些受不了,抱着谢然,半却不敢碰上去,怕被谢然发现他已经起。
谢青寄难得求饶:“别逗我了,明天有考试,我还得复习。”
谢然笑了笑,手一松,示意放他一。
谢青寄信了,有些狼狈地起。谁知谢然再一次故技重施,拽着人跌回到他上。
这一次是结结实实地抱在一起,谁也骗不了谁,谢青寄正要推他,却听谢然低声:“……小谢,谢婵就是上辈这个时候的事吧?好像也没几天了。”
一段从不曾被遗忘的记忆再次浮现,谢青寄不再挣扎,轻轻了,二人静静地抱着。
自王雪新死后,他们再没谈论过这个话题。
爷爷代替小死在了同一天,刘嘉也是死在同一天,即使有谢青寄的提醒也无法避免,王雪新倒是没有遵守这个规律,可即使没有上辈那场车祸,王雪新也会死于疾病,他和谢然本无力阻止。
这接二连三的死亡让兄弟俩明白命运不允许任何人去窥探揣测,每次他们以为摸索到些规律的时候,意外总是将他们打个措手不及。
“会没事的谢然……贝贝上辈是死于暴力追债,但你看他现在把这些坏病都改掉了还活的好好的,现在也没再和唐思博在一起了,都会好好的,我们提醒她那几天别门,或者让她暂时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
谢青寄抱了谢然,谢然也同样用力回抱住他。
“……等这事过去,我们就结婚吧。”
“好。”
“不飞国外了,太折腾,领的结婚证我也看不懂,还是喜咱们国人的结婚证,回我去找个办假证的,再把爸从他的和尚庙里接回来一两天喝个喜酒,家人不能动,这次不怕他打人了。”
“……好。”
“我们也挑国庆节摆酒,张真真说了国庆节大家都放假好收红包。”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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